《作精自有冰山收》木爻木大

19、第十九章

　　天呐！我们小方总已经屈尊到这种地步了吗？

　　小沈很心痛，小沈很难过，方墨涵为了早日出师总是不断的干着和她身份不匹配的事。什么！方墨涵现在还一脸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小沈头有点晕，现在高反传染到她的身上了吗？

　　“小方总，这地瓜……”小沈很想帮她处理掉。

　　“我的。”方墨涵抱住地瓜啃了一口。

　　小沈痛心疾首。

　　“对了，小方总，你今天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吗？”小沈打量着锅炉房，里面的热气往外扑着，小沈小心往顾岚身边靠过去。

　　方墨涵：你干嘛？

　　小沈：那边凉快。

　　方墨涵：风口更凉快……

　　小沈乖巧退了两步。

　　“工作吗，做完了。”是的，小钟已经劝好了，锅炉还是没有烧。

　　小沈原本是来拍照的，方正老爷子还等着呢，这下自己工作似乎失职了。

　　“那个……董事长的任务还没完成。”

　　方墨涵指指锅炉房的方向：“你去拍呀。”

　　“那您呢？”

　　“我和顾少当家有其它事情要忙。”方墨涵完全不想登上公司内刊。

　　“那我怎么办？”

　　方墨涵想了想：“那你拿我的头P一张吧。”

　　毕竟不会PS的摄影师不是好秘书。但小沈觉得，这样发过去应该会被扣绩效吧。

　　“我和顾少东家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做，你先去忙吧。”方墨涵还想着烧电的事，小沈是个好秘书，但现在好像是方正的好秘书了。

　　小沈有些失望，她的工作就是跟拍，于是退到了竹林深处，偷拍也是跟拍吧。

　　方墨涵帮忙处理了小钟离职的问题，但本质的问题还是在顾离身上，她倒也可以走到质检部和顾离对峙，但问题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简单，顾离回来之前，庆云斋那群老古板们是没有主心骨的，私下也不见得多么和谐，顾离回来了则不一样，他们心里有了盼头，盼着顾离可以上位。

　　顾岚也明白，顾云生想管也是可以管的，但他就故意什么都不做，把所有的问题是抛给自己，所以这锅她得背，还得把这锅处理好了。

　　与方墨涵回到办公室，方墨涵庆幸自己今天又逃过一劫，欣喜劲还没过，却见顾岚在她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本子，扔在方墨涵眼前。

　　“我的笔记。”

　　翻开笔记，全是烧锅炉的细节。

　　“明天我们一起。”顾岚接着道

　　方墨涵在线询问，不想烧锅炉怎么办？附带问题，顾大冰山说话不算话能不能揍？

　　方墨涵又想了想，烧锅炉的问题可以放一放，顾岚她可能揍不过，既然武斗不行，那她可以试试文斗。

　　“顾岚，刚才不是说好了我帮你处理人事问题，你放我一马吗？”

　　“一码归一码。”顾岚抬眼，今天确实放过她了。

　　“我帮你解决制度问题，你帮我解决出师问题。”

　　顾岚瞟了方墨涵一眼：所以你把我当傻子还是把你爷爷当傻子。

　　“反正你再考虑考虑吧。”方墨涵说完就风一样的走了。

　　顾岚是想考虑，但她还没有胆肥到用方墨涵的时候，不过先还是要处理顾离的事，顾离今天公然和人事对着干，如果不受到处罚那必定会变本加利起来，而在庆云斋里，观望的人也不少，顾离的事今天是必须处理的。

　　顾芝没一会儿也回了办公室，一个头，两个大。

　　“二叔怎么说。”

　　“我能申请离职吗？”

　　“……”顾岚扶额，你怎么不申请离家出走。

　　“二叔我是搞不定了。”顾芝瘫坐着，灵魂已经腾到了半空。

　　“又怎么了？”

　　“对牛弹琴或许都容易比给他讲制度容易点。”顾芝无奈摊手：“他说庆云斋都是姓顾的，还轮不到外人来管他。”顾芝指指自己又指指顾岚：“我俩也是外人，因为早晚要嫁人。”

　　“……”顾岚感觉要把自己的额头扶烂了。

　　“他不讲武德，我们能怎么办？耗子尾汁吗？”顾芝也很绝望，这就是家族企业的弊端。

　　“晚上我和他谈谈吧。”顾岚只有先礼后兵了。

　　质检部
　　骂走了小钟，又喝走了顾芝，顾离满意的喝上了一杯茶，一旁质检部长刘都忙又给他倒上了热水，笑嘻嘻的给他送了上来，这哪有质检部长的样子，放到解放前那就是个狗腿子。

　　“小老板才有个老板的样子。”刘都接着给顾离戴起了高帽，出头鸟这种事情，得头大的去干，顾离的头就挺大的，肚子也不小。

　　“在我顾家打工，就得有点打工的样子，是吧？顾家的规矩还是得守的。”顾离打量着刘都，他就很有样子，顾离点点头，全然不知道自己被当鸟逗着。

　　“那可不是，我们老刘家几代人都在庆云斋干活，庆云斋什么最大，规矩最大。”

　　至于顾家的规矩是什么，反正顾岚不知道、顾芝也不知道，或许就连顾云生都不知道，倒是这些人明明白白的。

　　“不过今天小老板你找了人事和顾芝的麻烦，怕是顾岚那边过不去吧？”刘都问道。

　　“有什么过不去的，她还能把我怎么着？”顾离很自信：“等她结了婚，这庆云斋还不是我的。”

　　刘都尴尬一笑，没看出来少东家想嫁人呀。

　　“我还有儿子不是。”顾离拿出手机，桌面不是他儿子的妈，是个粉色女郎，点开相册里顾义的照片，小伙子比顾离长得端正些，就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那是那是。”比起顾离的儿子，刘都更在意的是他要怎么对付顾岚，接着问道：“我的意思是，顾岚要真的你麻烦，咱们怎么办？”

　　“对着干呗。”顾离往桌上一拍，啪的一声音，此时的顾离觉得自己特别钢。

　　“具体怎么干？”刘都又嬉皮笑脸说道：“我不是等你指示吗？”

　　顾离拍拍圆大的肚子，他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干，总之面子上的事是不能输的。

　　顾离有点不耐烦：“反正就是干，还不信她敢欺负到我头上了。”

　　“说得是，她哪敢。”刘都附和道，心里倒还是不放心起来，这位小老板说到底还是个草包，自己得有个二手准备。

　　“晚上找个场子，你叫上马午、吴北他们，我们去喝点小酒。”

　　只要不是自己花钱，一切都是可以的，刘都马上答应了下来，只是自己的二手准备应该找谁，还要再研究一下。
　　....

　　逃过了锅炉房逃不过小沈，更或者说逃不了方正的期待，该配合你演出的我视而不见，方墨涵只能任由小沈摆拍着。

　　“小沈，我爷爷给你加了多少绩效？”方墨涵打量着调着焦距的小沈，看着卖力劲估计也不少。
　　小沈只傻笑不说话，说了就是同工不同酬。

　　方墨涵也不用问了，小沈的脸上就差没写上中彩票三个字，既然工作那么高，只呆在这拍照是不是太浪费千盛集团的钱了。

　　“小方总怎么突然问这个，都是董事长的意思。”我虽然高兴，但真不是我主动加薪。

　　“除了拍照我看你也是闲着。”

　　小沈还是傻笑：你来做学徒又不是我来做学徒。

　　“要不再加点工作吧。”

　　小沈的傻笑有点难看了，我是真不想劈柴。‘

　　“小方总您说。”

　　“做间谍。”

　　小沈一愣，千盛集团不像是境外势力呀，虽说这庆云斋是直供上面，但能打听到什么？

　　小沈极力辩解，我是根红苗正的优良少女。

　　“我让你做我的间谍，帮忙看看顾家的上线的关系。”

　　小沈喘了口气，早说嘛。

　　“可是为什么呢？”

　　方墨涵沉下脸，小沈闭上嘴，您说什么就什么，我拿钱办事。

　　小沈走后，一个人的方墨涵也陷入了沉思，这次倒不是怎么逃离庆云斋，反而她很好奇顾岚要怎么去处理顾离的事情，顾岚可是出名的闷葫芦，话少吐出来的还全钉子，现在这事明着就是顾离不给顾岚抬阶下，顾岚又知道自己是个说到做到的，如果顾离不先低头，顾岚一定不会给他留情面的。

　　但问题也就在这里，如果事情真走到这一步了，那问题就激化了，方墨涵并不是不相信顾岚，正是因为太了解，她知道顾位顾少当家的或许处理不下来。

　　方墨涵有点开心，又有点不开心。好像已经默认顾岚要来求她帮忙了，倒时候她方大小姐裙摆一甩让顾岚先给自己敬茶认错，前前后后还得敬三次，这样的事真是越想越乐。

　　方墨涵笑出了声音，隔壁院住着的方正眉头一皱：大白天的老宅有女鬼？
　　这样的老宅子闹不闹鬼倒没人知道，反正大夏天里山风也不小，阳光不到之处也觉得有些微寒，溪水自上而下的流动着，从庆云斋作坊边流过，白色的小鱼逆水而行看起来在用力前进，却又像一丝未动。

　　没一会从田里走来几个村妇，她们排队坐在溪边洗起了衣服，有了洗衣机却总还是希望有一个可以唠嗑的地方，接着拍打衣服的声音和笑声便从溪边传来。
　　顾岚也走到溪边享受一时片刻的安静，她也多么希望庆云斋如同这溪流一样，上游的水和下游的水都是一样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