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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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说要给颜颜换理科？那你说说理科哪里好？”
真丝睡衣外披了件米色披肩，家居的服装，可乔可钰的架势却像在公司开会。
电脑上两个小窗口之一的孙秘书突然放大，她穿着条纹家居服，声音依旧机械化：“夫人，晚上好。首先，文理科并没有好坏之分，只是相较于文科，理科更适合你们的女儿，下面这份是林颜颜在国外高中念书时文科科目和理科科目的成绩占比，可以看到高中第一季度……”然后是一段复杂的数据分析。
“数据说话，实事求是。”朝乔可钰看过去，林修厦想整理领带，才发现没有领子，随意地拍了拍肩膀不存在的灰。
另一个电脑窗口放大，是罗森，他依旧是黑背心黑墨镜，背景的场所像是非洲荒地，那边是白天，他坐在某种大型机器的发动机上，后面还有许多黑人在开采原石，“这份数据没有太大的说服力，只靠一年的数据能说明什么？而且还是在国外教育机制下，你们部长之前不都说了回国了要转变思想，就国内文理科的前景，近年来文科大热，而且，如果未来颜颜小姐要转艺术生也相对轻松，这才是真正的合适。”
“……”听墙角林颜颜没想到一向寡言的罗森这么能说。
“孙秘书，你这个思想还没转变啊。”伸手在光下欣赏自己的美甲，乔可钰悠哉道。
轻微敲击键盘声传出来，孙秘书再战：“近年来文科确实大热，不过选择理科的人依旧远多于文科，可以看这份数据，文理科人数都在稳步上升，理科上升趋势是大于文科的。”
电脑屏幕的两个窗口随着两人的话疯狂变换着大小。
罗森：“选择理科的人数再多，也得看颜颜小姐个人合不合适，不是随波逐流。”
孙秘书：“理科前景远比文科好，可以看这份数据，优秀的理科生在未来发展更优于文科生。”
罗森：“都说得看颜颜小姐个人了，以小姐现在的成绩是很难达到优秀的理科生标准，而一般的理科生都在做什么你怎么不说？”
孙秘书：“以往年数据来看，六中历年理科平均水准都在优以上，文科的水平相对较低。”
罗森：“还得看自己兴趣，文科更适合颜颜小姐！”
孙秘书：“可是理科更好，更利于颜颜小姐未来发展！”
跳下发动机，罗森很直接：“别扯什么理科多好，你高中读文读理啊？”
孙秘书：“……”
林修厦：“……”
罗森一话即出，对面两个文科生陷入了沉默。
合上笔记本，乔可钰有种功成身退的感觉，“林部长，平常不见人影，一到这种大事就插一脚，现在翻车了？”
“如果是为了颜颜，我愿意让步。”林修厦走了，背影说不出的大义凛然，虽败犹荣。
“装模作样！”乔可钰道，瞥向走道一边，“颜颜，这么迟还不睡？明天开学可不能水肿！”
“我马上睡了！”她一溜烟跑了，回到房里关上门，恨铁不成钢道，“这两个人，还是再找机会吧……”
“吴老师您好。”孙秘书伸出手，办公室里眼镜条纹衬衫黑裤凉鞋的中年男人立刻迎上笑脸。
“林颜颜同学是吧？这么早就来了？这位是？”吴择勇打量乔可钰一眼，问孙秘书。
“我是颜颜的妈妈，吴老师好。以后颜颜在你班上可要拜托您多多照顾了！”乔可钰手按在林颜颜背上，没有伸手，礼貌的笑脸十足的矜贵。
“噢林太太好！林太太好！”吴择勇紧张地搓手，他看起来很激动。林颜颜盯着他，一度怀疑他的脸是不是笑僵了。
“第一天上课，要认真知道吗？有什么不懂的多问同学。”
“知道了妈，你们快回去吧。”
“走吧。”乔可钰回头……一位女学生从楼梯急跑下来，没有料到乔可钰的出现，脚下急停，从阶梯上绊倒摔下来——“小心！”“啊……”
女学生摔倒在地，她的裙子应该是自己改的，厚且长，倒地的姿势却能将双腿盖得严实，脸躲在头帘下看不清，孙秘书先询问了乔可钰，“我没事，看下她。”
“这位同学，没事吧？”
“没……没事……”她的头根本没抬起来，控制不住地将眼睛瞥向乔可钰，那是她梦回多少次，再也见不到的面孔。
可她只看见乔可钰眼中的烦躁和厌恶，即使是这里，乔可钰也不能正眼看她一次吗？
她落荒而逃。
“同学，同学？”孙秘书冲着女同学的背影喊。
“怎么回事？”乔可钰问孙秘书。
“我看了校牌，姓马。我等下和吴老师说一声。”
不是说六中是全市最好的学校吗？怎么还有这种学生，毛毛躁躁，话都说不清楚。林修厦的话当真不可信，乔可钰摇摇头走了。
接下来就是领校服、见同学、排座位，“颜颜同学刚转来，有什么问题大家多帮帮她。”
望着四周投来的或好奇或善意或漠然的眼神，林颜颜回以一个标准的营业笑容，一切都按照原书里发生的那样，不差分毫，包括身边人那句问好声。
“林颜颜同学，你好，你真漂亮，可不可以请你做我的朋友，我这是看得起你，劝你不要不识抬举。”
端坐在座位上的林颜颜：“……”
“我是李牙君。”充满自信的语调，仿佛只要说出这个响亮的名字就该同意她的要求一般。
波浪黑发，明艳五官，咖色瞳孔，精致领结和红色发带，林颜颜身边这位校花级别人物就是原书的语言天才——李牙君。
会记住她，是因为她是后期促成梁生非成长为大反派的推手之一。
“我知道你。”林颜颜叹气，又一个她创造的高颜值角色，看看这美腿这长发这高鼻梁……我不做女娲真浪费了这捏人的本事。
疑惑从李牙君咖色瞳孔闪过，“你知道？”很快释然，“校花什么的都是他们私底下叫的，坐在我旁边你不用感到自卑，你也很好看，当然，如果没有我珠玉在前的话。”
“……”好好的美女偏偏长了张嘴。
“傻瓜美女！”似乎听到她们的谈话，后桌一个女孩发出个气音，对李牙君非常鄙视，她脸上有颗小痣、身着简单白色校服。
“你不用看她，这种嫉妒的话我如果一个个回复那我得累死。”涂着粉色指甲油的双手翻开书，李牙君发挥着她的语言天赋，模仿后桌女生的声音。
“傻瓜美女，起码是个美女。”
“呵。”后桌又是一声嘲笑。
“李牙君，你真……”
“优秀。”
“谢谢夸奖，我更喜欢你了。”李牙君冲她点头。
林颜颜其实想说，李牙君，你真秀。
翻开书本，她却无心听课。
林颜颜知道，今天李牙君将会去给梁生非送情书。这是李牙君纠结了一暑假才决定的事。虽然六中人尽皆知这位肤白貌美长腿校花喜欢的人是年级第一的梁生非，但是李牙君却没有告白，她看似骄傲自负面对感情却极度脆弱敏感。
原书里李牙君的情书被原来的林颜颜撕成碎片，还被林颜颜狠狠骂了一通，导致迅速建立的友情仅仅维持一天就迅速破裂。在得知林颜颜对梁生非的鄙夷和欺辱以后，李牙君更同情梁生非了，对他穷追猛打，甚至跟他去了一所大学，后来梁生非利用李牙君的爱慕，得到李家的支持，在梁安死后，从梁康成手中夺走梁家的继承权，权势壮大到可以与男女主角抗衡。
她得阻止李牙君继续喜欢梁生非，不仅为了将大反派扼杀在摇篮，也为了不让李牙君走入这场充满谎言的悲剧爱情。
“小颜，你知道梁生非吗？”课间李牙君领着她去小卖铺，突然问道。
“他啊……”林颜颜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听说过我的名字，一定也听说过他，我和你说，我觉得梁生非他暗恋我！”挑起的下巴带着点窃喜，朱唇含羞，“你是我上高中交到第一个朋友，这件事你可别和别人说！”
“啊？”
一串问号从林颜颜头上飘过，不是你暗恋他吗？怎么变成他暗恋你了？这情节我没写过啊。
“你别不信……在这等着。”李牙君递过一瓶豆奶给她，两个人在旁边休息的桌子坐下。
周围来往的人纷纷朝这边侧目，当然都是在看李牙君，毕竟她在这学校也算一号人物。路过学生不知道的是，李牙君也在看他们。
“你看见那个女的了吗，整天都低着头，碰到人连对不起都不敢说，非常胆小，可她每次从头帘望出来看我的眼神都很可怕……”摇摇头语气深沉。
“嫉妒果然使人面目全非。”
顺着李牙君的目光，林颜颜只看见一个非常普通的甚至有点怂的女孩拿着两本笔记本子正在付钱，校牌上写着“马浅草”。
没有印象，不是原书角色。
“为什么我有种看见同类的感觉？”那女孩和她一样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还和她一样是短发。
殷红嘴唇张大，李牙君道：“哪里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0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