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只要继续赌迟早会输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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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言绮罗罗赢了一把又一把，早就超出单纯的“运气”，可再精通出老千的人也看不出她的手段。各色筹码在她手边叠了好几垒，像城堡的围墙。
“我的蛋糕来了！”绮罗罗随手把面前的筹码扫到一边，开心地接过赌场侍者送来上的水果蛋糕。失去平衡的筹码顿时散了一桌，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你吃这里的东西……没问题吗？”站在大小姐身后寸步不离的中原中也皱眉，对她毫无警惕心的样子有些担忧。
“放心吧，才这么一点点甜食我才不会发胖呢！”
中也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但大小姐要装傻他也没什么办法，只好抢过蛋糕自己先吃了一口，过了一会儿才递给绮罗罗。
“这是间接接吻吗？”大小姐眨眨眼睛，故作腔调，“想不到中也你挺那个的嘛！”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多少也注意一点！”
哎呦，脸红了。
中原中也明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本性，却还总是把她当成涉世不深的大小姐这点连绮罗罗都觉得奇怪。
大小姐托着香腮，完全不在意周围人看戏的揶揄，抿着坏笑压了黑桃5，立即有很多人跟着她一起押注，只有个别想大爆的狂徒选了别的数。
银白的钢珠在转盘里清脆作响，逐渐缓慢下来的速度却提起了赌徒的神经，在众人的屏息中它慢悠悠地滚进了“梅花8”。
爆了大冷门的人高呼一声，迫不及待地抓起小山高的筹码走人，一刻都不敢多呆。
“哎呀，输了呢。”绮罗罗显出懊恼的样子，“我明明很有自信！”
“不过是一时的坏运气，美丽的人总有很多好运。”右眼上有一道疤的中年荷官走了上来，比其他人更精致的制服显得他气度不凡。
“抱歉，大帅哥森田他要稍稍离开一会儿，请这位美丽的小姐允许我陪同您渡过接下来的时间。”
“这样会讨小姑娘欢心的嘴巴只做荷官太可惜了，若是在别的店里我一定会花很多钱来找你这样的叔叔聊天呢。”
对于大小姐这样完全把别人当商品的冒犯，轮转真一郎只是笑了笑，一点不好看的神色也没有。
“大小姐喜欢什么数字呢？”
“红心5。”真言绮罗罗朝他眨眨眼，显得纯情又娇憨，“可以吗？”
她甜甜的声音总有着奇异的魔力，像一只小勾子勾进别人心里，非要把自己想要的东西钓出来不可。
“您的美丽连命运都会动心。”轮转真一郎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将小球抛进飞转的轮盘，他精心保养的脸也难免透了年纪，却也平添了几分独特的成熟魅力。
眼看就要开盘，绮罗罗用小银叉取了蛋糕上的鲜红草莓放进嘴里，沾着细腻奶油的酸甜水果在口腔里迸溅出汁水，她含着银叉，湛蓝含笑的眼睛里饱含期待，闪闪发光。
果不其然，小球进了红心5。
跟着大小姐押注的几个投机赌徒混迹赌场多年，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妙的气氛，他们识相的收好筹码走人，离开前还用隐晦的眼神看了小姑娘一眼。
出生一定非富即贵的大小姐此刻还一派天真烂漫，对自己赢钱的运气沾沾自喜，完全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下作手段。
更多的人选择留下继续跟着绮罗罗押注，眼睛里全是对金钱的渴望。
真言绮罗罗依旧自信满满，她毫不客气地点着自己想吃的甜品，对侍者送上来的草莓巴菲挑剔极了，差点就要扣到他的头上。
挨了骂的英俊侍者只好自认倒霉，将添了料的冰淇淋端下去，心里诅咒蛮横的大小姐连裙子都输光才好。
“可以开始下一盘了吗？”真一郎用热毛巾擦了擦自己的手，修剪整齐的指甲显出一种刀锋似的光亮来。
“当然，请开始吧。”
比一般小珠子更重的特制金属球从轮转真一郎的指尖落入命运的转盘，它在一个个不同花色的方块中奔跑，几十年如一。
在刚入行的时候，轮转真一郎就知道金钱是一种恐怖的力量，它总能潜移默化地改变一个人。
对于赌场来说，怕得不是客人赢钱，而是赢完就走。只要客人还在赌场，最后都是输钱的。什么风水、运气、吉祥物都靠不住，无论怎么算，赌场赢得概率永远比较大。
一开始绮罗罗还是经常赢钱，偶尔输两把笑笑也就过了，可渐渐的她开始输多赢少，别人也不再跟着她压，周围看热闹的也渐渐散了。
这种事真一郎早就看惯了，再有本事的人不懂见好就收，在桌上呆久了，他们肯定要输。很多人输了钱，就会瞬间从一个彬彬有礼，谈笑风生的人，变成捶胸顿足，拍桌子骂娘的讨厌鬼，这样的客人比比皆是。
更夸张的，输了钱就大喊大叫，又是要掀桌子，又是要打荷官，还好周围都是保安，一有苗头，闹事的客人就会被请出去。
赌场应该是娱乐场，就是给有闲钱的人来玩的，所以这里还设有那么多商店、餐厅，就算不赌钱，来这里看表演，在吧台坐坐也可以。那些抱着赚钱目的来的人，道理是都懂，可就是难以在赌桌上控制住自己，他们永远期盼着下一把能赚得更多。
钱那么好的东西，谁都不嫌它多不是吗？
所以轮转真一郎第一眼看见绮罗罗就知道这孩子是奔着赢钱来的，他兔死狐悲地叹了一声——
这么可爱的孩子，真可惜，她注定不能如愿了。
他情不禁怀念起自己早已离家的亲妹妹，那也是个动人的好女人。
“呀，又输了呢。我的运气明明一直都很好的，这是怎么回事呢？”真言绮罗罗抓着所剩不多的筹码有些灰心，“要不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听到这话，真一郎只是微笑。他的右手轻轻地在桌上按了按，小钢珠就滚进了大小姐压的数字里。
“我就说我的运气一向很好！”天真的大小姐笑眯眯地抱着失而复得的筹码，迫不及待地开始新一轮的赌博。
中原中也安静地立在她身后，至始至终都没再说过话。他愣愣地看着绮罗罗面前的筹码从少变多又变少，耳边是少女熟悉的嬉笑，与对方近在咫尺的他却生出了一种遥远的荒谬感。
他抬头将目光放在操盘的荷官身上，终于感觉到了那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右眼皮有疤的男人有和港口Mafia大小姐手下真正的心腹们一样的味道——和自己还有太宰治都不同的味道。
或许是被赌场看似热闹实则压抑的气氛影响到，中也深吸了口气，忍耐地问向绮罗罗，“差不多了吧？”
真言绮罗罗回头看他，湛蓝的眼睛像玻璃一样透明，她随手抓了一把筹码塞给中也，满不在乎道，“中也一直在这里等我一定很无聊吧？拿着这些也去玩玩吧。”
这种明摆着的赶人，中原中也虽然生气，但也识趣地走开了。
“小男朋友会不高兴哦，大小姐。”
“想等他开窍大概要一万年吧？”绮罗罗纤细的十指交叉，将小巧的下巴抵了上去，她殷红的嘴唇像奶油蛋糕上点缀的樱桃。
“比起不知道哄人的臭小子，还是轮转先生更体贴。”
“年纪都可以做您父亲的老男人可配不上这种赞美。”
“怎么会呢？只要心怀执念并一直追求它的极致，就算是一脚踏进棺材的老头子也能在某些方面火热得像个毛头小子。”
轮转真一郎笑了笑，对和大小姐的闲谈失去了兴趣，他看了眼时间，心想该收手了。
可是港口Mafia大小姐做事一向任意妄为，蓬勃的表演欲让她的生活就似一出歌剧，从没有人能打断她的演说。
红桃3、梅花13、黑桃27……
无情的命运仿佛真的被笑容明媚的小姑娘吸引，所有好运都往她身上倾斜。无论怎么操盘，大小姐面前的筹码越垒越高，等真一郎回过神来，他放出去的钱早就超过了每天额定的底线。
这不可能！这一定是什么把戏！
再也装不出从容不迫的真一郎攥着钢珠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仿佛听见了那个死胖子老板充满恶意的讥笑。那头肥猪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他一定会被千刀万剐！
不能再让她赢了。
轮转真一郎深吸口气，他久违地感受到沉寂已久的热血在身体里奔腾。
轮转一家都是赌博的狂徒，他也不例外。
这一把，是生？还是死。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012只要继续赌迟早会输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