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4 ...
-
晚上我做了个梦。
我总做梦，所以白天才嗜睡。
我梦到卫熔和我睡在一起，他把我圈在怀里，手伸进我的衣服里感受我的肌理。
我是被吓醒的。
长这么大还没做过春梦。
雨停了，清晨的阳光还是那么美丽，透过玻璃折射进来，发散着他五彩斑斓的魅力。
我拿起那件还有点湿的黑外套，用电吹风把他烘干。
破外套。
我他妈今天再还不回去我就打卫熔一顿。
虽然我可能打不过。
我脾气不坏，但他不能这么耍我玩。
我又不傻，当然知道他故意刁难我。
我把烘干的黑外套折好放进塑料袋里。
在这我要为自己申明一下。
我装衣服的袋子，不是我买零食的袋子，不会有奇奇怪怪的味道。
也许我得了一种“开学抑郁”的病，导致我到现在对什么都兴致缺缺。
我和往常一样经历了百无聊赖的一个上午。
人生总是在无聊中度过，我们总要享受无法回避的痛苦。
不过出了一个小插曲。
又轮到我值日了。
室外。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自带了衰气的bug，每次我们组的值日都会比别的组多那么几次。
或者，上升几个难度。
比如:雨后，开学，操场。
我简直想抄起笤帚暴打一顿老师。
可惜我怂。
可我没想到我值日都能碰见卫熔。
也许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吧，我俩可能真的天生一对。
只不过那时候的我只把他当成眼缘不错的兄弟。
以及，有点黄的兄弟。
他昨天开的那个黄腔真的吓到我了。
但我不至于自恋到以为他对我有意思。
我除了那么点有趣的灵魂和体贴的性格，剩下啥也不是。
我在卫熔眼里的形象大概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第一天多动症+智障儿童，第二天娇羞小姑娘，第三天是捡垃圾的小男孩。
无药可救。
我没看到他，因为我正专注于捡地上的烟头。
虽然经历了雨水的冲刷，但我还是以为湿漉漉的烟头上指不定还有谁的唾液。
呕。
恶心心。
所以当卫熔站在背后的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
我正小企鹅迈步的往前捡烟头，准备站起来松一下筋骨。
这一站起来可不得了。
由于我蹲的时间有点久，腿有点打颤，所以我直接向后仰到了卫熔的身上。
卫熔似乎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直接扔了手上的扫帚就接住了我。
他的一只手臂搂着我的腰，另一只手臂环过我的胸膛。
我脸红了。
我觉得肾上腺激素有点飙升。
太像我昨天做的春梦了。
“学长，没事吧？”卫熔侧过头看我，这样的动作很难不让人想歪。
我特像故意摔倒的小娇妻，然后摔到了总裁怀里。
可惜我不是小娇妻，他也不是总裁，两个男生做这个动作是有点滑稽的。
我感觉他的右手在我的侧腰上摩挲了一下。
他在耍流氓？
我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可他眼中毫无波澜。
也许是我想多了。
我站稳了之后说了声谢谢，正当我准备继续蹲下捡烟头的时候，我看到了他小白鞋上的一个脚印。
操。
操你妈。
我想爆粗口。
刚下完雨你穿什么白鞋？
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于是也低头看了一眼。
我听见他轻轻笑了一声。
“学长，你这是要欠我多少东西啊。”
我有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但我觉得这并不是我的错，毕竟是他先站在我身后的。
我依然拿出了我骚包的洁柔，蹲下给他擦了擦。
于是我没注意到卫熔那有些复杂的目光。
卫熔在那一刻想到了b.d.s.m里的主仆。
我仔细的给他擦了擦上面沾着污水的鞋印，虽然很少有男生这么干。
但我说过，我其实性格有点像女生。
擦完之后我站起来把纸巾团了团，扔进了他们班的垃圾桶。
“好了好了，干净了。你说你下雨天穿什么白鞋。”我带着鄙夷的目光看着他。
他挑眉看了看我的鞋，于是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我自己。
好嘛，我穿的也是白鞋。
傻逼凑一对，没救了。
我识时务的闭了嘴，然后跟他说他的衣服我中午会还。
意外总是来的这么突然，中午我没空，所以我拜托00给我送了一趟。
但我没想到林凌那么会歪曲事实。
林凌从高三的球场走到高二的，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高瘦的男生。
“嗨，卫熔！”林凌满脸笑容的去跟卫熔打了个招呼。
卫熔放下手中的篮球，瞅了瞅他手中的塑料袋，虽然心中猜到了七八分，但还是问了问。
“你谁？”
林凌仿佛被噎了一下。
“高三林凌，余飞鸾同桌。他中午有事儿，所以我就帮你送过来了。”
卫熔没什么兴趣的接过了衣服，然后含笑说了句谢谢。
林凌是个自来熟，直接把人家当兄弟了。
他坐在卫熔身边，跟地下党接头似的跟他说:
“诶，余飞鸾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卫熔很明显有点懵，虽然他看出来我是gay，但显然没想到对自己有意思。
“没吧。”
卫熔带着点犹豫的说。
虽然脸皮薄了点，会脸红。但也不至于对自己有意思啊。
“嗐。我也就这么一问，你别有什么压力啊，他那丫怂的一批，要真喜欢你反而不敢说了。”
“余飞鸾跟我们打听过你，大概是因为你长得挺好看？”
卫熔明显不知道怎么回答，像是一口馒头噎在了嗓子里。
“嗯..不过他脸皮挺薄的。”
林凌仿佛吃了惊天大瓜。
“脸皮薄？他？余飞鸾？你确定咱俩说的是一个人吗？”
“我昨天就开了个黄腔他就跑了。”卫熔点了点头。
“卧槽！！兄弟，你牛批啊。余飞鸾可不是什么小纯洁，你跟他开什么黄腔了？”
于是卫熔向林凌做了一模一样的事情。
林凌直接从楼梯上弹出去了。
“兄弟，你这他妈不是开黄腔，这是调情，要是我我也跑。”
“你怕不是对开黄腔有什么误解。”
林凌语重心长的跟他说。
“你控制点你自己，余飞鸾不是你惹完就能跑的，你别耍他啊。”
林凌的意思是:你别总跟他开玩笑，兔子急了会咬人的，小心跳起来暴打你。
可惜卫熔理解歪了。
他想的是:我惹完之后他能喜欢我的话，我当然不会跑，我又不是渣男。
于是卫熔的笑就从嘴角荡漾开了，轻轻嗯了一声就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没见过面，不同班不同年级不同楼，撑死能在食堂打个招呼。
我对此没什么感觉，朋友也不是一天都黏在一起的。
但意外总是那么突然，你永远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一个人的思念深入了骨髓。
表面上平平淡淡，心里也没什么想法，没有刻意去伤春悲秋，可春秋总在某一瞬间充斥你的脑海。
让你不得不去思考和怀念。
怀念那一瞬间的感觉。
在周六晚上泡澡的时候，我躺在浴缸里无所事事。
于是我打开了电脑，戴上了耳机。
我不太爱看小黄片，因为里面的男优颜值都不怎么样。
进度条拉到中间，低喘声贯穿了我的耳膜。
我把手伸到水里，闭上眼睛感受着。
在最后一刻，我脑海里出现了我春梦的那一幕。
卫熔面对面的拥吻我，轻轻啄着我的脸。
我突然发现我有点想他。
我靠在浴缸里思考这种变化。
明明没见过几面也没说过几句话。
可这种思念忽然就被放大了。
像一个灿烂的烟花炸开了空洞的脑海。
我有点想念他拥抱着我的体温。
有点想念他呼出的那口热气。
可能是因为我没谈过恋爱，跟女生都没有过，导致我那心脏漏掉的一拍就像沦陷。
我相信一见钟情吗？
明显是不信的。
那种感情不牢靠也不稳固，我们根本不了解对方。
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和班级以外，对他就没什么了解了。
我开始用电脑询问关于卫熔的信息。
卫熔，180+，颜好活儿不知道，高二年级前二十，人缘好会打球，爱学习爱生活爱美人。
女生的梦中情人。
啧，肤浅。
我了解到的就这么多。
也许是黑夜给予灵感，我突然想在他身上作一幅画。
想画一朵香艳庸俗的玫瑰，衬我也衬他。
浴室里水汽氤氲，我隔着水雾看不清我带红的脸。
我轻喘着的气早已平息，浴缸里的水也慢慢变凉。
我把脸埋进臂弯里。
轻轻颤抖着。
我害怕。
我不理解对一个人的情感变化，也不知道想念是不是代表着喜欢。
我们只见过四面，我甚至不能在脑海里描摹出他的脸。
啊，对了。
还不知道他是直是弯。
我想把自己的第一次心动深深埋在土壤里，埋到阴暗潮湿的角落里。
我不想让他抽枝发芽开花。
我怯懦胆小，不敢尝试也不敢主动，我想跑到天涯海角，卫熔到不了的地方。
我用力扯住手腕上的红绳，把自己的手腕勒出一道深深的红印。
我把卫熔的名字小心翼翼的写在凹陷的红印里，用红绳盖上。
这是属于我独一无二的秘密。
我从浴缸里出来，赤身裸体的躺在粉红色的松软大床里。
我在猜这瞬间的心动和深埋骨髓的思念能持续多久。
所谓一见钟情不过是新鲜感，就像小时候玩的玩具汽车。
当时喜欢的不得了，长大后却觉得幼稚无聊。
我莫名其妙的想起卫熔的眼睛。
上挑的瑞凤眼，温柔多情。
与他本身的青春洋溢风格形成强烈对比。
我沉溺在自己的想象里，伸出手在空气中描摹他的眉眼。
我拿出了床头柜里的速写本，用铅笔画了一朵灿烂的玫瑰。
好像少了什么东西，可惜我想不到。
我烦闷的撕掉了那一页，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的画。
我用电脑搜索玫瑰的图片，玫瑰的画法，每一个我都觉得少了些什么。
屋子里被我扔满了废纸。
我近乎绝望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本来初恋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对方对我的印象应该也不差。兴许努努力应该就能在一起。
可在经历了一天补课的我，趴在床上，手里攥着最后一页废纸。
哽咽着哭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