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说破（完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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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儿，我想知道，是不是你其实从来都没相信过我会放弃一切随你浪迹天涯？”
“夫君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因为当初你的答案给的太轻易，况且，如果你真的相信，为什么这些天来从未再提起过？”
“所以说，男子从来都是不懂女子的心思的，若一切都要等我来告诉你，那我又何必嫁你为妻？何不一个人逍遥自在去？我不知别人如何，我不过是想找一个能真正懂得我的人，若事事都要说出口，又有什么意思？或许会有人觉得我这般挑剔不过是矫揉造作，可是你又可曾体会过总是寂寞一人？”
浪迹天涯么？那也许就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而她从来没那份好运气美梦成真。
“我，是我的疏忽。沫儿，我只想知道，如果我现在说我放弃这天下，我们离开这里，归隐山林，你会跟我走吗？”
他忘不了她看着宿春礼时心疼的眼神，他怕，他怕一转眼，她已经是在宿春礼身边。此刻只要她说她愿意和他走，他会扔下这江山马上带她离开。
“曾经想过，可是如今，你已然错过了，我给过机会，而你没能抓住。”
“沫儿，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回到你刚进宫时的样子，那时候你还是个单纯可爱的孩子，可是自那次病愈之后，你便有所不同了。我知道是我的错，你曾经很想要爱我，可是我把你伤的太深，所以你想要收回那些爱了，是吗？”
他不知道他还能怎么说，不能说他已经知道真相，也不能再像她初进宫时那样彼此相待，如今，他只盼望他还能挽回一些，他已经因为在一次的犹豫失去与她相守一生的机会了，此时的他懊恼万分，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学会怎样才能牢牢抓住她？
凌沫若心中一震，最近她是太放松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竟然忘了在他面前要有所掩饰，如今却也不可能突然又回复以前的样子，那样未免更加让他疑虑。
“夫君，我只是怕了，你的心里始终都放着另一个人，我不过只是一个替身，况且我已经没有几年的时光里，我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在你身边看着你，而能够让自己情绪少些波动的话，唯一的办法也就是学着不要再那么爱你。”
说这番话时已经不像是以前那样撒娇的粘腻样子，只是微微靠在他肩头，甚至没有伸出手去拥抱，声音里有的也只是深深的疲倦与心伤。
“如果我说我以后会好好待你，我们也还是不能回到从前，是吗？”
轻轻一声叹息，凌沫若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我要的，不过是一个像那日夜市上那个男子一般痴心相许的良人。而那样的痴心，你，不能给。”
“如果我说我能给呢，沫若？”
身子一僵，他在此时唤自己沫若，莫非，他已经知道？慌忙推开他，望向他的眼神中写满惊诧。
“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沫若，我知道是你，早就知道了，可是我想着只要我好好待你，也许一切还有转机，可是如今看来，我的犹豫再一次葬送的即将到手的幸福。沫若，现在，我只想听你亲口告诉我，你回来，是不是为了杀我，来获取你永远的自由？”
。。。。。。
“沫若，为什么不说话？这不像你，以前的你即使是被我软禁着也从不掩饰对我的厌恶，永远都真实的近乎残酷，如今，你学会了伪装，学会了沉默，你当真是恨我恨到了不惜改变那个纯粹的自己吗？”
“呵呵。”凌沫若一声苦笑，“上官锦尧，其实你从来未曾看清我，真不知道对一个你从未看清的人，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对我产生了感情？大概除了厌恶这一点，你从前所看到的凌沫若从来都不是真实的，你爱的，或许不过就只是你的一抹幻觉。”
她突然开始怀疑，不管是曾经的凌沫若，还是后来她伪装的轩辕梓末，都不过只是他幻想出来的某人的影子，又或许他根本谁都不爱，他爱的，不过是他内心里的一道感觉。
“你怎么可以说我不爱你！你知不知道。。。。。。”
几乎快要脱口而出时，上官锦尧才猛然惊醒，他对她的爱经历了两个世界，可是，他不能说，如果他说了，也许下一秒他就将永远失去她。
“怎么不说话了？无话可说了吗？”
上官锦尧脸色发白，手掌紧握成拳。
“暗影！飘舞！”
人影闪动，便见一男一女立在了上官锦尧左右，都带着半面面具，样貌也看不真切。
“请问主上有何吩咐？”
声音平缓无波，听起来根本不像活人。
“把皇后娘娘送回我的寝殿，好好看护。”
“是。”
一个是字刚刚说完，两人便已闪身至凌沫若左右，一人扶住她一只手臂，一瞬间便没了踪影。
“严，我突然觉得其实他们都很可怜，这样曲曲折折了这么多年，却始终都找不到一份安安稳稳的幸福，还好当初我一直是个爽快的人，不然我们是不是也要这样一直错过？”
“傻丫头，每个人的人生都是由自己决定，既然他们当初不甘心放弃，选择了这样的路，如今这些曲折便是他们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啊。”
“是代价么？可是付出了那么多那么大的代价，到头来得到的真的就会是他们原本想要的吗？凌沫若和凌邪一直都是相爱的，只是一个被出卖过便以为自己不再爱，一个是因为自己曾经的过失而不敢爱也不会爱，可是偏偏换了一个世界，他们还是曾经的性子，当初不让他们忘记那个世界里的事情，是不是我做错了？”
“其实对于感情这些事无所谓对错，不管是当事者还是旁观者，人生便本来无所谓对错。阮阮，我只能说，他们都太过于执着，有时候，执着也是一种祸啊。在那一个世界里，他们就是因为太过执着而不得相守，这一次，恐怕又要是同样的结果，而且可能还要付上灰飞烟灭的代价，真是不值得啊！”
“严，你可不可以出手帮帮他们，不一定要他们相守，至少让他们都不要再执着了，放下曾经，去好好寻找属于自哦及的幸福？”
“阮阮，你要知道，虽然我掌管万物，决定所有事物的命运，但命运之书一旦被启动书写就不可能更改，我在命运之书里注入了他们的走向，命运之书便会自行为他们安排人生。”
“这样怎么也能叫做你掌管万物啊，怎么能叫做你决定命运啊？”
“因为走向是由我决定的。”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决定他们的走向？”
“因为他们要穿越至另一个世界，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那这个就已经是在改变某些人的命运了啊，为什么你不能再改一次？”
“傻丫头，每任阎王只有这一次机会，我用过了就不可能再用，若再用。。。。。。”
“什么破规矩啊，再用会怎么样？”
“再用我便要折损一半的命，而你我的命已经是相连的。”
“那又怎么样？折损了一半也还有五千年啊，那么长的时间呢，足够我们用啦。”
“可是即使有那么长的时间，我也还是觉得不够，我想要一直一直都和你在一起。”
“所以说你才是个大傻瓜！”
阮阮姑娘眼泪汪汪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什么好运，偏生遇到了这个一个长情的男人，好像对他来说，一切的意义都只在于与她长相守。
“严，要不这样？少拿一点命来换，就换他们谁都不要死，能不能放下就看他们自己的了，好不好啊？”
“好，只要你愿意，什么都好。”
“娘娘，请用膳。”
“放着吧，都退下。”
“是。”
“上天保佑，让皇上和梓末姐姐早日和好吧，皇上已经几日没有吃过东西了，就那么一直陪着梓末姐姐绝食，还要处理朝政，这样下来他怎么吃得消啊，他是个好人呢，千万不要让他有事啊，只要他们都能好好的，我祁宝琳愿意终生孤寂，老死宫中。”
“怎么，辰妃娘娘看来对皇上是一片深情啊。”
祁宝琳正虔诚地跪在地上祈愿，却听见背后突然有人说话，吓得僵在原地动不了了。
“呵呵，辰妃娘娘这么小的胆子，怕是也帮不上什么忙了，不如就让皇上自生自灭更好些啊。”
“你等等，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听了来人这句话祁宝琳仿佛瞬间回魂。
“呵呵，辰妃娘娘果然情深意切呢，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个救皇上的方法，不过这法子有些冒险，愿不愿意做，还是要你自己决定了。”
“你倒是说出来，看我能不能愿意啊。”
“其实说来也简单，我这里有一包药，你给皇上吃了，我送你们离开这里，半月后他会转醒，只是醒来后他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不过也可以成为只属于你的夫君，辰妃娘娘意下如何呢？”
祁宝琳惊诧的瞪大眼睛立在一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何想法，她想要和他长相厮守，哪怕他变傻，可是如果他们离开了，这是不是就要天下大乱了？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主啊，她不能那么自私啊，而且这个人是谁她都不知道，万一他给的是毒药呢？
“呵呵，看来娘娘需要一段时日思索，既然如此，药我就放在这里了，娘娘想好了便可以拿去用。最后我只想说一句，这天下的事情自然有人处理，娘娘一个小女子犯不着如此伤神，至于上官锦尧嘛，既然这药能让他变成傻子忘记曾经，我也就省得杀人损阴德了。”
一番话说完，来人便没了踪影，祁宝琳此时才觉得腿软，跌坐在了地上，眼泪扑簌簌的流下来，她到底如何是好？是成全自己？还是保全这江山？如果自己当初不进宫就不会遇到他，不遇到他就不会爱上他，不爱上他就不会甘心隐藏自己的感情只在一边静静的看他幸福，如果不知因为这些，如今，她也还只是一个纯真的有些憨的小姑娘。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说破（完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