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疫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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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祁准还没有挪动步子，洛丽塔就先听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轻喝一声，女孩子清脆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谁？出来。”
没有人应声，走廊里一片死寂。
这如果是一般人，这个时候肯定以为是自己在疑神疑鬼，但是洛丽塔不是。
她没有得到回应，非但没有放心转过去，甚至朝着自己听到声音的地方开了两枪，枪声炸响，对面实验室的玻璃门上多出来两个弹孔，堪堪打穿玻璃。
祁准害怕枪声会招惹来像那条蛇一样的奇奇怪怪的东西，连忙拉住洛丽塔，道：“应该没什么吧？这里也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他说的是实话，这一段的走廊只一条，极长，两边的实验室又紧闭着门，就算有人也不可能出来，至少不能悄无声息地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洛丽塔点头，但没有转过来，仍是对着对面实验室被打穿了的门。
这个时候如果去掉那层多余且碍事的纱布的话，祁准一眼就能看出来，洛丽塔此刻正目光复杂地盯着那实验室的锁看。
密码锁是完好无损的，但那屏幕却是荧绿色。
祁准没有注意那么多，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药剂室的锁看，问洛丽塔道：“你知道疫苗长什么样吗？是蓝色的还输绿色的？”
洛丽塔摇摇头，不知道是在表示否定还是没听明白祁准埋的梗，听句子的内容应该是后者：“蓝色，和绿色？”
“是啊，你看过《生化危机》吗，电影里的病毒是蓝色的，但是疫苗是绿色的……我永远忘不了第一部里的那个男人，一甩手就扔出了六部电影。”祁准想试着输入密码，但是没敢乱动，随口跟洛丽塔胡扯道，“那里的女主不是个萝莉，但是和你一样强。”
他说完，把视线从锁上挪开，发现洛丽塔已经转了过来，但是对他的话一点回应都没有
祁准感觉，气氛尴尬到快要凝固了。
不，是已经凝固了。
祁准正要找补，刚开口，洛丽塔就柔声道：“那这次可能一样，我们可以赌上一把。”
祁准的话在喉咙里滚了一圈，到底没有刹住：“话说你为什么叫洛丽塔？”
“瞎写的，反正在这里名字也没有什么意义。”这次洛丽塔很快给出了回答，小姑娘脸颊上笑出了小梨涡，仿佛盛了蜜一样，看着就甜。
她的笑一放即收，换话题问道：“如果不破坏这个锁，你有办法开门吗？”
刚刚祁准问洛丽塔疫苗在不在这里也是出于这个问题的考虑，他们手边没有任何开锁工具，要进去很难。
这话要是换个新人问，那就是废话，但是祁准在静默一会之后想到自己在“踩点模式”里看到的资料，犹豫了一下，道：“我看到过一个备用密码。”
在系统所谓“踩点做好准备”的时候，他破解那台电脑的防火墙，之后系统自动处理，给了他一串密码，可以试着赌一把，否则这个时候除了□□之外，就只能盲猜四位数字。
想到这里，他心里大概有谱，但是还没有把握，问洛丽塔道：“门禁密码是系统自设还是情景设定？”
“情景设定。系统很少干预这种细枝末节的东西。”洛丽塔一眼就看穿了他的顾虑，抬抬下巴，“你尽管试。”
她没问祁准哪里来的密码、密码靠不靠谱、心里有多大把握，也不介意祁准纯新人的身份，只是说：“你尽管试。”
你有办法就去试试，不用管有没有把把握，成功了最好，没成功我们再换种方法。
祁准回头看了洛丽塔一眼，点点头，再转过去的时候唇边沾了些许笑意。
电脑的密码是四位数，2927。
祁准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果断把这四个数字按顺序输入进去。
等他的指尖刚刚从数字“7”的按键上离开的时候，密码锁的屏幕“叮”的一声响，屏幕转绿。
然后门就开了。
就连祁准自己都感觉到很意外，但是洛丽塔却毫不在意地推了推他，示意他先进去。
两人进了药剂室，洛丽塔关好门，之后跟祁准一起往里面走。
药剂室结构有问题，在走廊里看着不太宽，也不大，但是却极深，药剂柜错落有致地排放在里面，一眼望去居然看不到底。
祁准没来由地脚底冒冷气，往里面探了探头，但是这个动作只做了一半，他就感觉到脖颈处有些疼痛，下意识伸手抓了一把……然后不太意外地看到指尖上沾上的鲜血。
他趁着洛丽塔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掀起袖口，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祁准的手臂上已经出现了和小萱一样的溃烂，还有小斑点密密麻麻在上面铺陈，看上去无比恶心。
祁准的密恐都被看出来了，不敢再看，默默把袖口放下去。
他心里没有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的感染比小萱慢得多的多。
而且，那伤口看上去很严重，但是祁准并没有感觉到与伤口严重程度相匹配的疼。
洛丽塔说是给他用了暂时性的药物，但是……在情景默认的情况下，外来的药真的有用吗？
祁准越想越复杂，想得一个头两个大，到最后索性放弃，凑过去跟洛丽塔一起寻找疫苗。
祁准在进门前的玩笑开得歪打正着，前半部分靠近门的地方全部都是深海一样蓝色的试剂，到了后面，就全部都是荧光绿色，在灯光下发散着诱人的光辉。
艹，现在给嘴开光还来得及吗？
洛丽塔不知道祁准的心思，问了一句：“你找到了吗？”
祁准站在试剂分色的两个药剂柜中间，一脸无奈地摊手，道：“现在你面对着我，左手边是绿色的，右手边是蓝色的，而且全部没有任何标签，我没办法分辨。”
洛丽塔的表情看上去不是特别好。
不只是他，祁准都有点郁闷，刚刚进来他就看到了，药剂柜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标签，试管也是这样，不是被人撕去的，而是从一开始压根就没有贴上去。
这里信息少得可怜，他们连那些蓝蓝//绿绿都东西究竟是不是一种都不知道，更别说分辨出哪一根试管里放置的是正确的解药了。
而且，说不定解药都不在这里。
是这个研究所的所有人都会背药剂室里每个试管的位置，还是研究所只有这么两种试剂，没必要背呢？
两种都很扯，哪一个都不像是真的。
祁准想了一会，就见洛丽塔举起了枪，问道：“你有没有问到什么腥味？”
祁准悄无声息地往后退了一步。手一低，鲜血顺着手臂划了下来。
他平静地道：“没有。”
祁准话音刚落，洛丽塔就瞄准了他
“可我闻到了。”这一次洛丽塔没有果断开//枪，枪口顺着祁准的手臂上移，最后停在他被蛇怪一口咬穿的肩膀上，“你真的没有感觉吗？”
这句话不知道在问他的伤还是血腥味。
祁准试着动了动被咬过的胳膊，感谢丧尸病毒，他现在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还有这只胳膊了，然后道：“没有。”
下一秒他身后响起了金属声，在那声音响起的同一时刻，洛丽塔压低枪口，对准从柜子里爬出来的东西就是一枪。
那一枪打在那东西的肩膀上，它疼得喊了一声，顾不上攻击祁准，连忙往一边跑去跑的过程中还被洛丽塔又一枪打断了腿。
早在洛丽塔开第一枪的时候，祁准就躲到一边去了，看到那东西爬走的姿势，拉了拉洛丽塔，问道：“你不觉得这有点像是人吗？”
洛丽塔被他拉的枪口偏移，没有对准目标，反而是打在旁边的柜子上，药剂柜下方的铁皮门瞬间炸出一小片火花。
那玩意袭击不成还平白无故挨了两枪子儿，现在缩在角落里拼命把头往胳膊里埋，就好像这样就没有人看到他了一样，边埋边模模糊糊地喊叫起来。
洛丽塔嫌烦，又开了一枪打在它脚边：“闭嘴。”
那玩意瞬间噤声，一秒钟后又冲着他们大叫一声，声音极其凄厉，祁准听的头皮发炸。
但是这一声清晰多了，能听出来是口音很重的一句普通话。
“救命。”
祁准有些不可思议，下意识转头想看看药剂室外的血泊，但是被药剂柜挡住只得作罢，又看向那血肉模糊的人形物体，问洛丽塔：“还有实验人员活着吗？”
“系统背景说全死了。这种问题不要去质疑系统。”洛丽塔的枪口从没有离开那玩意的头，随时防止它暴起伤人。
“他是考核人员？！！”祁准这下更惊讶了。
不怪他这个反应，眼前这个血肉模糊几乎看不出人形的东西就像是在外面那摊血肉里滚了十几遍一样，浑身上下都没有好地方，而且……祁准在他身上看到了很重的撕裂伤和溃烂。
他也被感染了，而且程度比小萱还要严重。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是个考核人员，那玩意又张开嘴，“嗯//嗯//啊//啊”地说了一大推话，洛丽塔听不懂，不耐烦地道：“说人话。”
“别开枪别开枪，”祁准忙拦住她，生怕这位面善心狠的小姑娘当场杀人，“我能听懂，他说的是方言。”
洛丽塔：“？？”
“他说，他也是考核人员，叫白杰希，编号361。”祁准说，角落里的那位疯狂点头。
洛丽塔没有收回枪口，但是也没有扣扳机，意味不明地说：“这么巧？”
当然巧，祁准都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个老乡。
这个人冲出来的时候，包括被洛丽塔开//枪//射//击，喊的都是救命，但当时祁准被他那骇人的外表吓到了，一时间没能听出来他的口音，直到刚刚那一串叽里咕噜的话，他才辨认出这是几个小时没进到系统之前常听的乡音。
洛丽塔不吃感情牌，枪口往前怼了一段，冷冷问道：“考核人员？钥匙呢？”
白杰希听到这句话，原本刚刚有些神采的脸瞬间耷拉下去，整个人也蔫了，说了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
“他说被抢了。”
“那就是假的。”洛丽塔一梭子钉在白杰希脚边，把他吓得一缩腿。
白杰希怕极，反而亢奋了起来，伸着没中枪的那一只手臂激动的冲着洛丽塔激动地叽里呱啦一通。
他说话语速太快，断句又不明显，祁准离开家至少三年，本就很少听这种味道正的家乡话，猛一听没有反应过来，打断白杰希道：“慢点说。”
白杰希愣了一下，又是一大堆不知所云的话。
洛丽塔举着枪充当吓人的角色，然后……等着祁准翻译。
祁准静了一会组织语言，然后道：“他说他被感染了……”
话说到一半，洛丽塔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示意祁准不用再说，道：“你应该庆幸你遇到的是我。”
祁准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新人来到这个地方，无非是报团取暖或者抱老人的大腿。但是老人一般把他们当靶子，中招就扔，或者直接……”洛丽塔原本想说“杀了”，但是觉得不合适，于是换掉这个词，道，“人道毁灭。”
祁准设想一下自己没有洛丽塔的一百零八种死状，然后很诚恳地道：“谢谢。”
“不用谢，庆幸就行了。”洛丽塔说完之后，转向白杰希，“来找疫苗？”
白杰希拼命点头，这一回不用祁准再翻译，他自己就一字一顿地说了一句能让洛丽塔直接听懂的话：“我知道疫苗在哪里。”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疫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