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捡个蓝涣当干爹》浛梚

16、团圆

　　“不过，昭辰你为什么要复活薛洋呢？”蓝景仪面露愤愤之色，问道。
　　蓝昭辰揉了揉眉心。“……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宋岚不来，说不定薛洋会和晓星尘还有阿箐一起一直生活下去。”
　　众人哑口无言，仿佛被施了禁言术一般。
　　“不管你们信不信，薛洋有心。”蓝昭辰停下，随手摘了一朵蒲公英。风裹挟着它慢慢的飞着，但是最终都掉到了地上，染了一身尘埃。“我不过是抹去了三人痛苦的记忆，仇恨，不甘。只是为了让他们至少这次重活一世，幸福一次罢了。”
　　她想成全所有人，但是从未想过成全自己。或者说，没有那个可能。
　　江晗道：“这么说，你也可以让复生的人恢复全部记忆了？”
　　蓝昭辰看了他一眼。“还不算太笨。我会复活姑母他们的，不过不是现在。”
　　说话间，几人已经穿过田野，眼前是一座小城。
　　灯火阑珊，却又和以前不同。街道旁的叫卖声变得更多，到处挂上了彩色的花灯。蓝昭辰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色。她扯了扯蓝思追的衣摆。“思追哥哥，为什么现在这么热闹啊？”蓝思追笑道：“再过几日就是上元灯节了，到时候，所有人都会在街上赏花灯，河里也会飘着漂亮的小莲花，你要是想看，到时我们可以带你到彩衣镇逛逛。”
　　上元灯节吗？
　　这个节日对蓝昭辰来说也算是并不陌生。当初身死魂消，在几百年后以“阿梚”的身份变成一个婴儿，被养父母捡到了。这对夫妇十分贫穷，连自己糊口都是问题，却想尽办法让她吃饱穿暖。他们的家只是荒野中一个简陋的小草屋，却离金陵台很近。家中只有几亩薄田，夫妇经常会去城镇之中给人做工来补贴家用。阿梚七岁的时候，就喜欢坐在荒野的高处看着灯火阑珊的金陵台。
　　那天是上元灯节，阿梚没有忍住，偷偷跑到金陵台的街道上看花灯。看着一旁自己从未吃过的好东西，阿梚总会不停的咽口水。
　　有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年，一直在看着她傻笑。也是奇怪，这样一个富家公子出门竟然没有仆从随行。阿梚还以为这个哥哥是痴呆，就没有去管他。后来的事，蓝昭辰也记不清了。记忆模糊，断断续续的，完全没办法拼凑起来。
　　只记得，那个傻傻的哥哥给自己买了一个糖葫芦。
　　蓝昭辰对于浛的记忆早在变成阿梚之前就被尘封了。现在回想那个人的样子，却是一片朦胧。
　　想来一定有什么岔子。不对，不对。
　　蓝昭辰甩了甩头，仿佛想要把这些没用的东西甩到自己找不到的地方去。
　　“走吧。”蓝思追单脚踏剑，其余几人除了温宁外都上了自己的佩剑。
　　“那个……我们不能走着回去吗？”蓝昭辰小心翼翼的问道。金凌没好气的道：“走着回去？我们来的时候就是走着，天知道费了多长时间！再不赶紧，我舅舅说不定真的要打断我们的腿了。”
　　于是乎，当众人回到云深不知处时，蓝昭辰几乎是横着进去的。

　　几天后。
　　寒室。蓝曦臣在桌案旁单手扶额，双眸微闭。
　　江澄抬脚，跨门而入，毫不客气的坐在桌案的对面，用手敲了敲木案。“最近事务很多？你看上去好像很累。”
　　蓝曦臣抬眸，笑道：“那倒无妨，主要是昭辰的事情。她一回来就把自己锁在辰星阁，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江澄摆手：“现在的孩子，你都猜不到她想做什么了。明日我也该回云梦了，今夜是上元灯节，去不去随你。”他又道：“我今天看看能不能把梚儿叫出来，这样闷着，也是无趣。”
　　蓝曦臣微笑道：“晚吟可是想要涣陪你去看花灯了？”
　　“没有的事！”江澄的辩白感觉十分无力。
　　蓝曦臣安慰道：“好好好，没有没有。不过，辰星阁你就不必亲自去了。”
　　江澄问道：“岚謵去了？”
　　“嗯。”
　　江澄撇了撇嘴，心道这小子还真是心急啊。

　　辰星阁。
　　蓝昭辰静静的趴在桌案上，睡颜像极了一只安静的小猫。江晗不忍破坏这美景，小心翼翼的坐在桌案旁边，歪着头痴痴的看着蓝昭辰。
　　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蓝家的家宴上，我是故意扯掉你的抹额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孩，师尊告诉我你和他的关系的时候，我高兴的要发狂了。哪怕师尊让我在院子里跪了一整夜，我心里还全是你的样子。
　　可是该怎么开口？我能看到你对金凌和蓝思追他们的羡慕，我知道你很厉害，我还是想站到你面前保护你。
　　我又该如何表露我的心意？
　　江晗轻叹一声，用手轻轻挑起一缕鬓发，侧首轻嗅。
　　蓝昭辰感觉痒痒的，轻轻睁开了眼。当她看到面前的人之后，瞬间清醒了。
　　“你你你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你怎么进来的？”
　　“这还不简单，翻墙啊。”
　　“你你你刚刚抓着我的头发干什么？”
　　“不干什么，挺好闻的。”
　　江晗看着面前的人嗔怒的模样，轻轻笑出了声。蓝昭辰放下手中差点砸出去的砚台，没好气的问道：“你没事来找我干嘛？找死啊？”
　　江晗道：“今夜是上元灯节，我想邀请你去赏花灯。”
　　蓝昭辰这才发现江晗跟以往不太一样。紫色的家袍不知何时已经被换成了素色的长衫，少年面如冠玉，剑眉星目。此时夕阳斜斜的照在江晗的笑颜上。
　　蓝昭辰的神色微不可察的动了动。“不去。”
　　“我给你买好吃的。”
　　“不……”
　　“南铺新出了樱桃羹，听说很好吃。”
　　“好吧，我跟你走，不过我要吃双份！”
　　江晗见目的达成，心中喜悦：“好，我给你买。”

　　当二人出现在姑苏城时，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只有点点星光在空中凝视着，与地上各式花灯交相辉映。
　　蓝昭辰第一时间把江晗拖到了南铺，抢下了两份樱桃羹。
　　江晗笑着看蓝昭辰吃。“都吃成小花猫了。”江晗轻轻抹去蓝昭辰嘴角的一点残留的甜渣。蓝昭辰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干脆不去理他，继续埋头大吃。
　　江晗好像看到了什么。“那不是师尊他们吗？”蓝昭辰闻言抬头望去，果然，不止江澄，几乎熟人都聚集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指着一个莲花状的花灯议论。
　　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人群中多了几道身影。让江晗惊奇的是，连蓝启仁都下山了，身边甚至站着一个红衣的男子。
　　蓝昭辰轻轻勾唇。不枉她多日闭关，这份礼物，肯定足以让他们欣喜若狂了。
　　江晗没有上前去请求同行。“蓝老先生看上去十分开心。看来他身边的人果真与他关系匪浅。”
　　蓝昭辰道：“需要我给你一个一个介绍吗？”
　　江晗笑着摇头。
　　江厌离和金子轩自是不用说，江澄一定有向江晗提起过。敛芳尊和赤峰尊大名鼎鼎，也不必多言。至于温若寒，江晗并不在意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反正对他构不成威胁。
　　江晗一手支起自己的脸颊，笑道：“好了好了，吃完了，该陪我看花灯了吧？”

　　两人起身，向花街走去。
　　近看，这花灯少说也有千百盏，形态各异，和着温暖的灯光，黑夜仿佛如同白昼。
　　江晗从竹架上取下一个兔子形状的花灯，递给蓝昭辰。蓝昭辰看了看手中的三个花灯，撇嘴道：“我这都有这么多了。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江晗没有在意，接过了蓝昭辰手上的几盏花灯，笑道：“没事，我觉得很好看，只要你开心，花多少钱都值。”
　　蓝昭辰总算能腾出手去品尝江晗给自己买的糖葫芦了。
　　两人一路逛，直到面前出现了一个花哨的戏台，台上有戏班子在演杂戏。蓝昭辰兴奋极了，吵着要去看。
　　江晗无奈，只得跟着这个小祖宗穿过层层的人潮，来到舞台下最好的地方。此时，戏台上的人们拿出早就备好的烟火，在空中炸开，形成炫目的烟花。
　　蓝昭辰从未见过这样美丽的东西。
　　她的眼睛在一瞬间化作星辰，那是江晗从未见过的光芒。他就那么看着她，一如六年前的金陵台一般。
　　一旁的楼阁上，一红衣少年眼见此景，不满的撇了撇嘴。
　　另一边的青衣少年调笑道：“怎么，连自己的醋都吃？”
　　“没有。”
　　“胡说，我明明看到了，你撒谎。”
　　“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青衣少年听闻此言，赶忙乖乖闭嘴。
　　隔间内再次陷入了沉默。红衣少年放下茶盏，手指“哒，哒，哒”地敲击着桌面。
　　声音却是一下不比一下沉稳，少年的眉头亦是越来越紧。
　　一旁的青衣少年弱弱的开口：“那个……时间快要到了。再这么拖下去，到时候老头子说不定会如何罚我们呢。”
　　少年语气变得不耐烦。“我知道。”
　　“你把自己的神魂加入了一个凡人身体里，本来帮你掩护此事我已经很吃力了，你现在还要来看你的小媳妇，万一老头子一个冲动……”
　　“再看一会。”
　　青衣少年表示我很无辜啊，打不过人家有什么办法。心道老头子可千万不要怪我。
　　红衣少年突然一惊，红光一闪，两人皆是无影无踪。
　　一老者出现在隔间内，看到桌上还未喝完的茶水，气道：“真是气死老夫，这两个小兔崽子，下次定要抓你们现行！”
　　隔间又一次变得寂静了。

　　隔日。
　　刺目的阳光洒在榻上，蓝昭辰不满的翻了一个身。
　　看这满地的酒壶，蓝曦臣就知道这小崽子肯定又背着他偷偷喝酒了。
　　毕竟是自家女儿，蓝曦臣始终是打不得骂不得，不过他有的是办法治她。拍了拍蓝昭辰，又是一个翻身。手里的酒壶滚落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蓝昭辰这才悠悠醒转，一睁眼就吓得险些跳了起来。
　　“爹爹爹爹爹爹？”
　　蓝曦臣满脸的微笑。“昭辰昨夜玩的开心吗？”
　　“呃……”
　　“你想抄家规吗？”
　　不等蓝昭辰回答，门外江澄的声音不满的响起：“你们两个快一点啊，再晚排骨汤都要凉了。”蓝昭辰如获大赦，赶忙一番穿戴撇下蓝曦臣夺门而去。
　　蓝曦臣一阵发笑。

　　早饭是江厌离做的。
　　蓝昭辰早就从魏无羡和江澄那里听过自己这位姑母的手艺。今日终于有福气品尝，早已食指大动。魏无羡等人早已坐在桌案旁，正伸着脖子想要和自己的好师姐多搭上几句话。
　　蓝昭辰偷偷的坐到江厌离身边，蓝曦臣也没有阻拦。蓝昭辰向江厌离一笑，江厌离也亲自笑着给自己的小侄女舀上一碗莲藕排骨汤。
　　金子轩表示这明明是我媳妇！！！
　　金凌见状，赶忙坐到自家母亲的另一边。旁人看着这俩孩子一左一右占据了最佳位置，羡慕之际笑意亦是流露于嘴角。
　　江厌离一直在给两个孩子夹菜。“阿梚和阿凌都要多吃一点，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饿着。”
　　蓝昭辰也给江厌离夹了一块排骨。“姑母也要多吃。”
　　江厌离笑道：“阿梚真乖。”
　　按理说，这两人的血缘关系总归是多少不如旁人，但江厌离看上去对蓝昭辰疼爱有加，有一个原因是蓝昭辰是相熟的一众小辈中的女性，又伶俐可爱，本就招人喜爱。蓝昭辰前几天闭关复活了一众人，江厌离也在其中，自是对这个小侄女心存感激。
　　此事想来江厌离也告诉了魏无羡和江澄等人，也没什么疑惑的。
　　江澄的声音略有些不稳：“要是阿爹阿娘也在就好了。”
　　蓝昭辰的动作顿了一下。
　　她到底不是真正的神明。虞紫鸢和江枫眠去世太久，灵魂早已入了轮回。她现在已经没有了本体，连进入地府都做不到。
　　当初复活薛洋他们的时候，蓝昭辰已经深深感受到自己的无力。她能感觉到薛洋对晓星尘的感情，却无法确定晓星尘的心意。三魂七魄早已七零八落的晓星尘，连记忆都无法完整的窥探。
　　为了保险，蓝昭辰只能把他们的心智和身体保持在童年，一旦进行全面复苏，晓星尘的恨意也有发酵的可能。
　　都说日久生情，只要让他们多相处，当记忆完全恢复的时候，怎么也能斡旋一会。
　　江澄向蓝曦臣道：“蓝涣，我们该回莲花坞了。”
　　蓝曦臣的动作顿了一下：“何时出发？”
　　江澄斩钉截铁道：“明日。”
　　金凌喜道：“阿娘，我也可以回去吗？”
　　江厌离柔声道：“当然可以，阿娘回来了，自是要多多陪你。”

　　翌日。
　　蓝昭辰坐在一叶小舟上，木然的望着湖面发呆。现在正值盛夏，莲花坞的景色正是一年之中最美的时候。
　　美景佳人，任谁看见这副景象都会忍不住驻足旁观。
　　蓝昭辰却狂抽嘴角。
　　她到刚刚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爹亲手推上了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蓝昭辰想仰天问问自己，这真的是亲爹吗？
　　仔细一想，好像还真的不是……她只好一撇嘴，干脆扯过船边的竹蒿，逗弄池中的金鱼。
　　远处，一紫衣少年信步走来。待看清来者，蓝昭辰无奈：“你怎么又来了？”江晗奇到：“这莲花坞是我家，我怎么不能来了？”蓝昭辰冲他翻了一个白眼：“你把我惹急了，信不信我用家规抽你？”
　　“不信。”
　　蓝昭辰干脆把船往湖心挪一挪：“你不用练剑的吗？怎么这么清闲？别告诉我你是偷跑出来的，爹爹知道了肯定打断你的腿。”
　　江晗做一脸失望状，掂了掂手里的酒坛道：“我本来是来给你送酒的，看来你并不想喝。那我还是拿回去给师兄弟分了吧。“
　　蓝昭辰看的眼睛都直了，闻听此言一踏船沿便落到了江晗面前，笑道：“别呀，带了酒不早说。”
　　打开酒壶，蓝昭辰凑过去闻了闻，随即问道：“果酒？”
　　江晗语重心长的道：“你还小，不能喝烈酒。“
　　蓝昭辰撇了撇嘴，却是毫不客气的仰脖，将手中的佳酿尽数灌下：“我还以为你给我藏了天子笑呢。上次就没有喝到，好遗憾。”
　　像是想到了什么，蓝昭辰问道：“魏叔父呢？在校场吗？”
　　江晗想了想道：“好像跟含光君在镇子里闲逛。你想干嘛？”
　　还能干嘛，找乐子去啊！

　　当蓝忘机提着点心果子回到房间的时候，正看到满地的纸牌和坐在地上嬉笑的两人，以及滚得满地都是的酒坛。
　　魏无羡笑着对蓝昭辰道：“你又输了。哈哈，又来一条。”
　　蓝昭辰气鼓鼓的，却也只能任由魏无羡吧纸条贴在自己的脑门上。
　　早知道魏叔父这么厉害，自己就不该作死找他玩牌。
　　看蓝忘机出现在门口，蓝昭辰先是一喜，正欲一声叔父叫出口，待看清蓝忘机脸上的表情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魏无羡随手拿起一个盛满的玻璃盏：“昭辰啊，快喝吧，喝完了我们再来一局啊！”
　　蓝忘机的脸色极其的差，偏偏魏无羡还浑然不觉。蓝昭辰赶紧指了指他的身后。
　　魏无羡终于感受到身后渐渐逼近的寒意，脸上的表情僵硬起来。
　　“蓝，蓝湛？”魏无羡机械的转过头。
　　蓝昭辰赶忙离开，今晚叔父的腰估计不能要了。

　　金陵台。
　　金光瑶看着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卷轴，皱起了眉头。
　　他做了不少年这些事，看上去金陵台的事务只增不减，真是可怜金凌了。
　　江厌离和金子轩他们都回娘家度假去了，那一家三口巴不得日子过得清闲一些。不过既然他回来了，这金陵台的事务总归又被甩回到了他身上。
　　深觉疲惫，却依旧一言不发的坐在桌案旁，开始处理起来。
　　脑子里还是浮现出聂明玦的身影。
　　抬头看向窗外的金星雪浪，笑了笑，自己又有什么遗憾的，大哥回来了，自己和大哥终于不用分开了，多好的结果。
　　上元灯节那天，聂明玦陪了金光瑶一个晚上。
　　那天的金光瑶，开心的像一个孩子。
　　正感慨间，背后忽地有人将金光瑶拥入怀中。金光瑶没有反抗，反而抬头去亲吻那人的脸颊，笑道：“大哥怎么在这里，不是应该在不净世陪怀桑么？”
　　聂明玦道：“那小子，每天都在想自己老婆，心里都快没有我这个大哥的位置了。”
　　金光瑶问道：“是蓝家的小双壁之一？我见过，确实活泼随性的很。”说罢转了转身，让自己半面对聂明玦的脸。
　　聂怀桑早就回不净世了，蓝景仪跟他住了一段时间后也回了云深不知处，算算日子现在蓝景仪应该才走了没两天，聂怀桑心里便记挂的很，若是时间长了，说不准真是要思妻成疾了。
　　金光瑶道：“你不回去，清河的事务怎么办？”
　　聂明玦一脸无谓的道：“反正我不在这么多年，他也把家里管的挺好，我不如就赖在这金陵台得了，左右回去也无事可做。”
　　金光瑶捏了捏他的脸：“怎么重活一次，脸皮反而变厚了。”
　　聂明玦的眸色暗了几分：“别闹。”
　　（老浛：人设什么的，早就崩塌了好吗？）
　　聂明玦道：“二弟他们都成婚了，我们何时也……”
　　金光瑶的脸突然红了。
　　聂明玦刚想说若是勉强可以晚些诸如此类的话，金光瑶的回答却让他出乎意料，却又欣喜若狂。“下月初九是个好日子。”
　　金光瑶道：“昭辰也要请来，她是我们的恩人。”
　　“依你。”
　　“昭辰好像很喜欢喝酒，还是要备上一些果酒。”
　　“好。”
　　“不过不能太多，毕竟还小，还是女孩子，喝多了不好。”
　　“嗯。”
　　金光瑶看着面前高兴的一副任由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聂明玦，忍不住笑道：“这么开心，是不是我想干嘛就干嘛？都依我？”
　　聂明玦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我要出去玩，你陪我。”
　　“好。”

　　金陵台的夜色很美，万家灯火与空中的明星交映生辉。
　　金光瑶看着一个糖果摊，停下了脚步。
　　这是当初薛洋在金陵台掀摊最频繁的地方，当初都是金光瑶赔的钱。
　　成美，你还在吗？
　　聂明玦突然把他抱在怀里。一旁的路人仿佛没看见一般，皆是快步离开。聂明玦的脸黑黑的，他向金光瑶道：“你在想别人。”
　　“别闹。”
　　“不行，你得告诉我你在想谁。”
　　“真的没有。”
　　“真的？”
　　“嗯。”
　　看着自家夫君吃醋的样子，金光瑶突然笑出声来。
　　重生以后的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自己甚至曾一度以为这是一个梦境。它太美好了，如果是梦境，那请一直梦下去吧，永远不要醒来。正想着，一滴泪珠滚落，又被人抹去了。
　　聂明玦轻吻金光瑶的额头：“不哭。我在。”
　　我在，我一直都在。
　　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宋岚正在安慰一脸不忿的阿箐。
　　“好了，不要生气了。星尘也不是不给你买糖果，只是被成美拿走了而已。你要是还想吃，我和星尘再给你买就是了。”
　　晓星尘和薛洋站在一旁，薛洋正把一颗糖果放进自己的嘴里，委屈的看着宋岚。
　　此时的几人已经记起了自己的名字，关于各自的事情有一些还是宋岚告诉他们的。
　　蓝昭辰虽然压制了他们的记忆，可是还是会随着身体的成长而逐渐恢复。好在蓝昭辰走之前还教给了宋岚消除记忆的方法，但是有些记忆片段却无法完全抹除。例如薛洋会想起自己断指的前因后果，却想不起常慈安和常家；晓星尘会想起宋岚被人变成凶尸和自己有关联，却想不起薛洋对他们的伤害。
　　至少不会太过痛苦。宋岚曾笑着对蓝昭辰说。
　　晓星尘走上前摸了摸阿箐的头，俨然一副大哥哥的样子。
　　“阿箐乖，我不对，我一会就去给你买糖好不好？”声音稚嫩，却还是能听出温柔之意。
　　薛洋撇了撇嘴。
　　阿箐眼圈红红的，转过身去不看薛洋。“坏东西！抢我的糖吃。”
　　晓星尘转向薛洋道：“阿洋不要闹脾气，阿箐是妹妹，给阿箐道歉好不好？”薛洋闻言抬头，瞪着眼睛看向晓星尘。
　　晓星尘会意，“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宋岚表示我还在这里你们两个这样真的好吗？
　　薛洋眨眨眼睛，绕到另一边对阿箐道：“小瞎子，我错啦，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呐，还给你的糖。”阿箐一看他手里的糖果，便什么也不管，在晓星尘身后舔起糖果来。
　　宋岚揉了揉阿箐的头发，向晓星尘和薛洋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去客栈吧。”
　　几个奶包子还算听话，玩闹着向客栈走去。

　　宋岚看着手里的喜帖，陷入了沉思。
　　这段日子还是和以往一样，云游各地，几个奶包子也很听话，就是不知为何，薛洋和晓星尘的感情明显比普通好友浓出许多。他自己也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当然是蓝昭辰干的。
　　正思索间，晓星尘走了进来。虽然还不到年纪，但是却已经比阿箐和薛洋他们懂事的多。“子琛在看什么？”晓星尘看向宋岚手里的喜帖。“是敛芳尊和赤峰尊的喜帖。”宋岚将喜帖放到了桌上。
　　晓星尘问道：“子琛，我们要去吗？”
　　宋岚笑了笑：“看你们了。我怎样都可以，你可以去问问阿箐和成美。”
　　晓星尘点了点头。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那两人肯定是要去的。他们心智不够成熟，还是小孩子，自然喜欢热闹的景象，更何况是三尊的婚礼。
　　“子琛。”
　　“何事？”
　　“今日是阿洋的生辰，我想带他去街上买些小玩意。”晓星尘期盼的眼神看向宋岚。
　　“……好。”
　　宋岚单手扶额，却还是开口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