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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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晚上，因为还没有熟悉起来，大家都规规矩矩地洗漱上床，还未到熄灯时间就收拾好了，江别时与何适头靠头睡下，平静下来以后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宿管关了电源，宿舍里安静下来。江别时借着窗外的光线盯天花板，不知道一觉醒来，会不会从这场梦里醒来。思及此，他又有点不舍得，他偏头听了会儿何适的呼吸，轻轻地说：“何适，晚安。”
江别时睁开眼，入目不是宿舍床上撑好的蚊帐，而是自己卧室里那盏顶灯。
果然是梦啊，她揉揉眼睛爬起来，却有点看不清屋里的设施。江潮生开门进来：“月月，你昨天去哪了？”
她回答：“毕业聚会嘛，晚上吃饭唱歌了。”
江潮生突然严肃起来：“但是你已经两天没回来了。”
“什么？”
江潮生又问：“头发怎么剪了？”
江别时摸了一下，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剪过头发，但是确实不再是自己的长发了。
江潮生走近，抱了抱江别时，又摸了摸她的头发，用意味深长的语气说：“做你想做的事吧。”
江别时不解，抬头看他，但面前的江潮生越来越低，五官也越来越模糊，渐渐地融入他身后的白光之中。
“江别时！”
这次才是真的醒了，江别时看了眼手表，五点四十三，宿管开了总电闸唤醒了整层楼，那片吞没江潮生的白光其实是亮起来的电棒。
何适下床的时候顺便敲了敲江别时的脑门，把他叫起来了。
江别时揉揉眼睛，还是有点懵。他的睡眠一向不太好，每天晚上睡觉必做梦，醒来是人生，梦里是故事，睡着醒着都累的不行。
他探头去看正在穿鞋的何适，还觉得有点神奇，以往他做什么都是卡点，这一次却起床这么积极。
何适穿好鞋抬头，正好跟江别时的视线对上，他挑了挑眉：“今天五十集合早操，你忘了吗？”
江别时：“！！！”昨天犯困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没错过什么东西呢！他弹起来，一边腹诽怪不得何适起床了，一边手忙脚乱地穿衣服。
事实证明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在5:49:55时，江别时喘着气放开何适的胳膊，蹭进了队伍里。
何适笑着跟在他后面，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慌什么，还有五秒呢。况且教官还不一定那么准呢。”
江别时白了他一眼，又听他说：“昨天班主任就说让五十左右集合，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张忽从后面揽住何适的脖子，看着江别时逐渐僵硬的表情，笑嘻嘻地说：“咋会忘了呢，明明就是没听见。”
……
《震惊，某中学开学第一天就发生命案，背后原因让人咋舌！》
队伍是昨天课间时刚选出来的体委排的，位置是钱严礼昨晚讲校史的时候抽空通知的。第一天早上并没有教官，只有一个站在主席台上的政教老师和零星赶来的班主任。操场上乱哄哄的，到处都是找不到班级的学生，各班班长举着写有自己班级的班牌，声嘶力竭地组织纪律。
六点十分左右早操才艰难地开始，因为是第一天，各班都没有什么统一的口号，脚步都参差不齐。政教老师拿着话筒说了好多遍“体委注意一下本班的脚步”，才有几个体委试探地喊口令。
说起来学校也是挺没趣的，说要从一开始抓风气，除了一个萎靡尴尬的早操，也没出什么效果。
此时已经过了立秋，早上的温度还算比较适宜。但毕竟白天的气温还居高不下，经过从宿舍到操场的狂奔和早操，江别时还是微微出了汗，身上已经有了些粘腻感。
不过……没有两层上衣包裹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他转头去看何适，对方的鼻尖和眉峰已经有汗珠沁下来了。江别时默默抽出来一张纸递给何适，又欲盖弥彰地抽了一张递给前面的张忽。
操场上的气氛开始有些燥，但政教老师视若无睹，拿着话筒就开始点评、指正、总结、畅想美好未来。末了还不忘说一句：“大家都是本市最优秀的一批学生，相信都有良好的自我管控能力，也都有优秀的组织纪律性。那么今天上午，我们将进行开学军训的开幕式，希望大家都能给教官们留一个良好的印象，并在接下来的军训中保持优异的作风！”
政教老师尾调上扬，发言结束后却没激起什么浪花，气氛尴尬了好一会，零星的掌声响起，大家才都跟着假装起热烈的掌声。
政教老师十分满意：“看来大家的积极性都非常高，期待大家的表现！解散吧！”
啧啧啧。
早操结束之后是早自习，江别时三人一进教室就趴下去补觉——军训第一天，要对自己宽容一些。一直到七点早自习快下课的时候，江别时才被饿醒了。教室里很安静，江别时坐直看了一圈，发现前排几个女生正在做题。
他好惭愧。于是他揉了揉何适的头发，等何适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很严肃地批评他：“你看，学霸就是要赢在起跑线上。开学第一天早晨，我们应该有蓬勃的朝气！”
何适看了他一眼，从桌子里掏出来一本书压在胳膊底下继续趴下去，声音从交叉的胳膊里闷闷地传出来：“离书近点，知识就进来了。”
江别时忍俊不禁。
快下课的时候班长和体育委员才开会回来，气喘吁吁地叫醒班里补觉的同学，在黑板上又写又画地跟大家强调了一下吃过饭后集合的地方，末了班长又补充了一句：“我会拿着班牌在这地方等大家的。”
何适和张忽一直趴着，到七点十分下课铃响起，才缓缓地抬起头，眯着眼睛去摸饭卡。
江别时从这一个动作看到了何适的三年——张忽至少有任务的时候还会认认真真地背书。
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吃过饭后去操场的路上，江别时故意挑衅另两个人：“你们跟着我干嘛呀？班长说吃完饭回教室嘞，你们没听见吗？”
何适一把揽住他脖子：“好兄弟，你去哪我去哪。”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