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哥谭今天没有什么新闻》卡夫卡的熊

91、（番外1）事故现场

　　“啪！”
　　聚光灯被打开。

　　四周都是巨大的显示屏，一个摄像头对准了坐在房间正中央的青年，他的手脚都没有被绑住，却只是低沉地搭在自己大腿上，头也低低垂着，没有丝毫想要逃跑的意思。

　　“你有什么要对这位绅士说的吗，杰森？”

　　是小丑的声音，带着回声从黑暗中响起，他就是那个拿着摄像头对准杰森的人。

　　“我就在这儿陪着你。”杰森听到一个细弱的声音自他脚下传来，然后一个微微明亮的模糊人影慢慢凝实，是幽灵将手臂搭在他的大腿上，脑袋无力地枕在手臂上，看上去怏怏不乐。如果是之前，在幽灵还生龙活虎的时候，她肯定已经开始作乱，将这间房间里的所有电流都给弄得乱七八糟，那样小丑就没有办法进行他接下来的计划了，但是她从那天的电击之后就变得萎靡不振，不仅身形变得缥缈，平时也总是恹恹的。

　　他知道小丑想要做什么，过去的一个月以来小丑一直在教他做这件事，回答问题就相安无事，拒绝回答问题就会得到各种刁钻的惩罚，好像他变成了专属于小丑的学生。可是哪怕他清楚小丑的意图，他也完全没有办法抵抗他的所作所为，不仅他被关押的这所牢房周围全是小丑的手下，整个阿卡姆疯人院都分布着他的追随者。杰森不是没有试过逃跑，只是每一次逃跑换来的并不是自由，而是一次又一次的饥饿、鞭打、数不清的折磨……有时候他在想，如果自己真的变疯了，或许就能了结这样的痛苦。

　　他究竟是为什么而活着呢？

　　蝙蝠侠已经找到了新的罗宾，将他抛之脑后，和新的罗宾一起又开始了打击犯罪的事业，那么他到现在为止所受的所有折磨都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他再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他的生活没有希望了。面前这个笑容狰狞的男人已经变成了他最深切的噩梦。

　　小丑成功了。

　　“我的名字是杰森·陶德。”
　　他看到幽灵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你最讨厌的人是谁？”

　　出乎意料的，当小丑想要的答案从他嘴里说出来时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困难，“……蝙蝠侠。”

　　“太好了！你说的没错。”小丑凑到摄像机面前对着镜头说，那张苍白的脸猛然占据了所有的显示屏，幽灵慢吞吞地将脑袋转到看不见显示屏的方向，“你看到了吗，蝙蝠？这孩子不是你的了。他是我的，我的，我的。他只会听我的话。”

　　“别听他放屁。”幽灵伸出手安慰地拍了拍他，“你不会听任何人的话，对吗？杰森？”
　　他想要扯扯嘴角回给她一个笑容，但他试着牵了牵肌肉，只感觉到破损的嘴角一阵刺痛，于是还未露出来的微笑又被他收了回去。

　　“等等，我还没来得及问那个最重要的问题，那个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蝙蝠侠是谁？孩子，把他的名字告诉我。”

　　虽然欧蒂丽娅并不知道蝙蝠侠是谁，但是她听见过很多次蝙蝠侠的名字，看见过蝙蝠侠的照片，一身黑漆漆的蝙蝠制服，高大魁梧，如果是这样一个人站在她面前她肯定被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也难怪阿卡姆疯人院里的罪犯们在做出任何不理智的事情之前，嘴上谈论得最多的就是蝙蝠侠的名字。

　　经过杰森的描述，她了解了一些杰森和蝙蝠侠之间的关系，大概就是，蝙蝠侠收养了孤儿杰森，教导他战斗方法，训练他成为一名优秀的罗宾。她可以从杰森的只言片语中看到他们曾经的相处模式，或许他们俩相处的时候，杰森是个热情开朗的小太阳，蝙蝠侠是沉默寡言又可靠的监护人，不论杰森如何掩饰，他在说起那些往事的时候，语气中的思念和苦涩是他嘶哑的声音没办法掩盖的，但是除去那些思念和苦涩之外，她也听出来了杰森对蝙蝠侠的愤恨。

　　作为一只困在阿卡姆疯人院不知道有多久的鬼魂，欧蒂丽娅已经丧失了对外界的判断，虽然她觉得杰森被小丑折磨是一件很可怜的事情，可她并不觉得让杰森留在这里陪她有什么不妥，在哪里生活不是生活呢？当然，这只是她自己的想法，如果杰森实在是想要出去的话……她想，她大概会支持他的吧。

　　“当然，先生。”

　　欧蒂丽娅百无聊赖地听着杰森磕磕巴巴地回答着小丑的问题，拿起了自己的一绺头发拨弄来拨弄去，对他即将要说出来的惊天秘闻丝毫不感兴趣。

　　“蝙蝠侠是……”

　　“Bang！”在杰森因为枪击的作用力向后飞去之后，幽灵半透明的身体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像是靠着一个看不见的桌子一样，她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刚刚还在说话的杰森就悄无声息地倒在了地上。

　　“我从来忍受不了告密者，那就是为什么我总是独来独往，那样就没人能出卖你了！”小丑将手中的手枪收回胸前，若无其事得好像刚才只是用手指弹走了肩膀上的灰尘，“下次你也应该试试，Batsy。毕竟你现在也看到了将你的小朋友拉进我俩之间的对决的下场。”

　　她傻傻地转头，看到了牛奶白的一团雾气正从杰森的身体上慢慢冒出来，逐渐凝成一团球形。
　　“不会吧。”欧蒂丽娅苦恼地摸了摸脑袋，“多伊，这我该怎么救他啊？”

　　白马此时不在她的身边，它每天总有一些时候不在这里，任凭她转遍了整座阿卡姆，也找不着它，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白马的偶尔消失。或许它还在哪里有一些兼职工作？

　　她飘过去，试着用手心将看上去像是脑袋的球形白雾给按回去，但她刚刚上手就感觉到了这需要很大力气，况且她还没从上次的电击中恢复过来，大概就好像要她在跑完了三千米之后，还要搬两百斤的砖头去大洋另一边的英国。“快——给我——回去——啊——”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其实她也不知道吃奶的劲有多大，但她感觉她已经做到了一只鬼魂能做到的最好——想要把那个不断向上冒的白色雾气按回他的身体里，但是她的努力比起雾气向上冒的速度几乎是螳臂当车，她甚至已经能够从雾气中分辨出杰森的肩膀了。

　　其实就这样让他陪在自己身边也挺好的。

　　一瞬间，这样的念头出现在她脑海里。他们可以永远做最好的朋友，不会有谁离开，也不用再花大力气触碰彼此。想到这里，她按着那些雾气的手不自觉松开了一些。杰森可以永远摆脱小丑的折磨了，也不用去应付他讨厌的蝙蝠侠，那样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哎，不行不行。”她又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赶出了自己脑子里。她突然又想起来杰森和她提到过外面的滴水兽、那些怪物一般漆黑狰狞的滴水兽石像，他说他想要再次见见他的那些不会说话的朋友。当时欧蒂丽娅就觉得他也太可怜了些，虽然她自己在这儿也没有朋友，但是至少还有多伊和杰瑞迈亚老爹和她说说话。又会有谁想要和滴水□□朋友呢？就为了这个，她也不能这么自私，哪怕她希望杰森可以留在这儿陪陪她，她也必须要留给他自己选择的权利。

　　一股职业责任感油然而生，她更加卖力地跳起来将杰森的灵魂赶回他的身体里，好消息是这一次的努力似乎开始有成效，但是在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幽灵的身形正在变得越来越透明，几乎快要看不见了。这样的变化让欧蒂丽娅有些昏昏欲睡，在将杰森灵魂的脑袋最后压回他的身体，他尚未冰凉的身体又恢复了呼吸之后，欧蒂丽娅踉跄了一下，向后倒在了不知何时赶来的白马身上。

　　“你没有必要救他。”幽灵马的声音比起平时更加低沉，“这样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在原本的时间走向里，杰森·陶德应该死在今天。”

　　“你在说什么啊，多伊？什么叫原本的时间走向？”欧蒂丽娅虚弱地笑了一声，“你还以为你是瑞克·桑切斯呢？”

　　“这不是和你开玩笑，欧……梅乐妮。”白马跪坐下来，好让她更舒服地斜靠在它身上，“改变了时间走向会导致很多不可预测的后果。你以为你做了好事，救了一条性命，其实你害了不知道多了多少的人。这就是改变历史的下场。”

　　“你是说他今后会变成坏人？我救了一个坏人？”她嘟嘟囔囔地说道，“你又不知道，杰森以后肯定会是个大好人，能变成超级英雄也说不定……你又不知道……呼——啊。”欧蒂丽娅打了一个哈欠，睡意朦胧，“是我的错觉还是我一个幽灵居然想要睡觉了？”

　　“你动用了太多不属于你的力量。”白马冷静地回答，“使用这份力量也会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

　　“不过是睡一觉罢了，没啥大不了的。”她一个接着一个哈欠，困倦地翻了个身，“在杰森醒过来的时候叫醒我吧。”她最后叮嘱多伊，“千万别让我睡过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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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睡一觉直接睡到杰森变猫猫骑士了
哭唧唧猫猫骑士：说好在这陪着我呢
然后怒而黑化，报复社会（划掉）主要是报复老蝠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