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哥谭今天没有什么新闻》卡夫卡的熊

16、凡人之躯

　　“突突突……”欧蒂丽娅一木仓一个小朋友，和银森背靠着背应付着突如其来的十七个重火力中东人，方才他们在从洞窟往外跑的时候，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什么人，在拐过最后一个拐角时，却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了，别无他法，只能硬钢了。
　　“啊哦。没子|弹了。”她扔掉手中的冲锋木仓，一把扯过一个混战之中挨了两木仓、出气多进气少的倒霉鬼当做盾牌，另一只手抢过他手中的f2000，对着敌人就是一顿扫射，又倒了两个。
　　可是就在欧蒂丽娅忙着应付自己面前的这剩下的六名士兵时，没来得及注意到站在她背后的银森手中的弹药打完了，他正准备弯下腰去从倒地的人手中换弹夹，却发现那人还睁着眼睛，手中的木仓已经对准了他。
　　欧蒂丽娅听到背后没有木仓声了，于是回头查看，那一瞬间，一切都好像变成了慢镜头，她面不改色地点射那个家伙的脑袋，但当扣下扳机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已经晚了，她看着自己的子弹缓慢地和那枚子弹擦肩而过，一切又变成了正常速度，她的子弹打进了那人的眉心，那人的子弹打进了银森的心口。
　　没有时间伤感，她不得不回过头现行解决剩下的六个人，然后再跑过去给银森止血。“银森？你还能听见我吗？深呼吸，听着，深呼吸，不要怕……”她尽力让他斜靠着一旁的沙堆，让他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然后撕下自己身上的男士短袖给他包扎伤口。
　　“不用了，卡喀亚，没用了……”银森艰难地喘着气，口中念叨着，“天哪，天哪，保护好你自己……”身后传来托尼的盔甲笨重的行动声，一时间四周都安静下来，欧蒂丽娅回头看托尼，“托尼，银森受伤了”。“斯塔克……没事的，我想要的本来就是这个。”“起来，银森，我们按照计划来，你这个擅自行动的家伙，我说了要你来我公司报道，你还有你的家人，你不能就这样放弃。”
　　“我早就，没有家人了……他们都死了……”欧蒂丽娅看着银森的黑眼睛慢慢变得空洞，客观上来讲这双眼睛是不会有任何变化的，晶状体还在折射光线，角膜还在尽职尽责地让阳光进入，他的组织在他的死亡过程中仍然在运作着，但他的眼睛里不再有光了，那些温柔和睿智得眼神变得冷寂，仿佛有灵魂从中抽离，“Don't waste it.Don't waste your life.”
　　“回家吧，银森。”欧蒂丽娅温柔地拂上他的眼睫，让他的面容最后定格在一个若有若无的淡然地微笑中。
　　洞窟出口处的炮火声又响起来了，欧蒂丽娅站起身，拿回了自己武器和飞镖，拍了一下托尼的铁壳子，“走吧，事情还没结束呢。”

　　在斯塔克的装甲引燃的熊熊烈火中，欧蒂丽娅隐没在四周的树木和低矮的灌木丛中，刺杀着狙击手为托尼拖延时间，托尼则用喷火器引燃了着四周摆放着的所有斯塔克工业出品的武器，让他的心血最后燃烧出一丝光明。
　　周围隐藏着的狙击手人数过多，很快，托尼就感觉手部的装甲损伤过多快要报废了，“卡喀亚！我们走！”他的声音被掩盖在盔甲之下闷闷的，也不知道卡喀亚听见了没有，他于是又喊了一声，刚刚清了清嗓子，就感觉背上多了一个重量。“你的动作可真快，我压根就没看到你是从哪钻出来的。”欧蒂丽娅快被火焰的热度给熏熟了，满脸的汗，已经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了：“快走！你这铁壳子也太烫了！”
　　托尼启动自己盔甲的弹射装置，从最后一颗爆破弹引燃爆炸发出的巨大声响中，带着自己背上的欧蒂丽娅向万里无云的湛蓝天空飞去。
　　准确的说，是弹射出去。
　　“这可比云霄飞车过瘾多了！”狂风吹过耳畔，在托尼尖叫声的伴奏下，欧蒂叫嚷着，在离地五米的时候跳出来，重重砸在地上翻滚了两圈，眉毛和睫毛都沾满了太阳色的沙砾。
　　他走过去把托尼从飞越山谷装甲的尸体中拔出来，他显然被摔懵了，眨着眼睛茫然地四顾，“这是哪？这是……噢，我想起来了。”
　　这里是一处高高的沙丘，他们的降落地点距离最近的绿洲有将近十公里远，欧蒂丽娅对着太阳评判了一下他们所处的方向，如果现在出发的话走上三小时就能到达。
　　“托尼！托尼？”她毫不留情地拍着他的脸颊，“听得见我说话吗？清醒一点！”
　　“听得见，——老天，别拍了。”他伸出一只手挡住欧蒂的手指，同时遮住眼睛，太阳的光线使视线尽头的光线扭曲，腾腾的热气从沙砾中蒸腾出来，他开始汗流浃背。
　　“我们得赶紧动身了，这里好晒，你会渴死的。”
　　“为什么是我渴死？你不用喝水吗？”托尼莫名其妙地问。
　　“我找得到路，也找得到水——你到底起不起来？”
　　托尼一翻身，慢慢地爬了起来，眼前是他从未见过的广袤沙漠，金黄色的沙粒被风吹成浅浅铺开的波浪，从十六码高的沙丘上一直铺展到低处的平地；阳光照射下背光的沙面是一片深黛色的阴影，光影交错处形成了大自然用风画出的近乎规整的椭圆，还有天空，一碧如洗，让热看了会觉得害怕的看不见尽头的碧蓝，渐变到深沉的普鲁士蓝。
　　“快走，”欧蒂丽娅没有丝毫情趣地催促着他，“快到中午了。”
　　他们躲着太阳走在沙丘的阴处，一边往水源走去。
　　“等我回到纽约，我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吃掉汉堡王里所有的芝士汉堡。还有，附带二十个甜甜圈外卖。”
　　“甜甜圈？”欧蒂好奇的问。
　　“纽约还有好几家装潢精美的糖果屋，他们手工制作的甜甜圈盒有十五种不同的口味和外形，斯拉夫奶罐，牛轧糖，蒙马特巧克力，巧克力橙皮，糖渍桃子和橙子，整整齐齐地用金色和红色的彩带包扎起来，空气都是甜丝丝的……你会喜欢这些的。等我们回到纽约，我就带你去吃遍纽约的糖果屋。”托尼其实并不是个嗜糖如命的人，但他在繁忙的工作中很多时候都不得以（因为太懒而）吃些高热量的快捷食物，其中就包括甜甜圈盒小蛋糕，所以他自己也避免不了地成为了甜品店的常客。
　　“噢。”欧蒂丽娅呆呆地应了一声，有些羡慕，但也只有一点点，她知道自己永远也过不上那样的生活，等到斯塔克付清了她的佣金，他们两个就要分道扬镳，她不可能当上他的私人保镖的。
　　眼前的沙粒中逐渐出现了矮矮的、枯黄的草根，他们迈过最后一道沙丘，眼前出现一道缓缓流淌的河流，再往下走，是星罗棋布的小小村庄。
　　他们一走到河流边就跳了下去，游到对岸有树荫的地方，“下面的村庄里住的都是穷人，又没有电话也没有吃的，去那里也没用。”欧蒂丽娅边洗着自己的手臂和小腿，边对托尼说，“他们拿鹰嘴豆酱当饭吃，还有一种叫做Toshka的饼，但里面既没有羊肉也没有奶酪，奶酪太珍贵了，要拿去集市上换面粉，里面只有面饼和干巴巴的草泥。”（注：Toshka是中东一种独特的饼食，中夹奶酪和羊肉）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对吧？”托尼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千年前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
　　“这里可不是美利坚的快乐小屋，亲爱的。”欧蒂终于笑起来，绿眼睛在波光的照映在可爱又纯真，“相信我，这个世界上有你想都想不到的苦难。”
　　“那你呢？你生活的地方呢？”他不禁又问。
　　“不在这里。我有吃有穿，别担心。”她满不在乎地撇了他一眼，“而且你很快就会离开这里的。”

　　“嘭！”他们同时仰头看着来自欧蒂丽娅的小装备之中的信号弹慢悠悠地飞向黝黑的夜空，和星星慢慢融为一体，然后明亮的黄绿色炸开，形成一个大大的“fxxk”字样。
　　“去你的，达米安！”欧蒂恨恨地暗骂，她就知道她放在柜子里的信号弹被他给换过！
　　“一直到刚才都还挺像烟花的。”托尼默默评价。
　　“致银森。”
　　“致银森。”他们沉默着用简陋的树叶水杯碰了个杯。
　　托尼知道哈皮很快就会找到他的，他虽然是个不怎么样的朋友，却是个很好的员工。他已经失踪了将近两个月，斯塔克工业里的人肯定找他快找疯了，股票会下跌很多，而且纽约的出版商和新闻记者肯定已经掀起一场大狂欢。
　　“嘿，卡喀亚，等会我的人就快到了，你和我一起吧。”他维持着仰头的姿势，就这样问旁边的小女孩，“你想不想去上学？”
　　没有回答，他愣了一下，低头却没有看到那个绿眼睛短头发的小精灵，“你走了吗？我不让你去上学就是了。”
　　夜风猛烈，带来了远方直升机隆隆的声响，却没有女孩的回答。

　　欧蒂丽娅：你想peach，我不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