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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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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走在静灵庭中,夜风吹起散落在两鬓的发丝,羽织被风吹起,似乎让酒气更上来了一些。椿走在长长的过道上,可以看到值更的队员在四处巡逻。“队长。”他们看到椿之后,低头行礼。椿笑着说:“麻烦了,请尽心维护静灵庭的治安。”她勉励的话语,温和的态度,加上随和的笑容,马上让两个死神红了脸,然后立正大声答道:“是,队长。”椿拍拍两人的肩,然后往前走,暗付自己的队员还真是有精神。
椿拉拉自己的衣襟,酒气一直上涌,让她觉得有些热。然后她的眸色瞬间变换,两只眼睛都变成浅浅的褐金。椿扯着衣襟,然后瞬步消失在走道之上。椿的身影快速在静灵庭中穿梭,白色的羽织在月夜下时隐时现。椿来到了朽木家的围墙之外,她静静地站在墙外,抬头仰视那株樱花树。自己离开后,花季似乎也过了,不复初见那时的花海,只剩下零星的花朵儿仍在枝头。
坐在屋内看书的朽木白哉感受到了椿的那股灵压,将视线投向庭院那边。空本椿回来之后,灵压似乎就常常在变化。只是如今花季已过,无花可赏,她来想要干什么?朽木努力让自己将注意力放在手上的书册之上,那个人无论做什么都与他无关。她想必也不会做出多出格的事情,那么就随她去算了。朽木白哉虽是这么想着,但是注意力却无法集中,始终留意着墙外的那道灵压。
椿站在那里,就维持着仰头的姿势,看着那颗樱花树许久之后,终于有所动作了。她完全不费力地侵入了结界,然后跳上了樱花树最高端,接着以手为刃打算斩下这一段枝节。“空本队长,你在干什么?”朽木白哉用着冷淡而自制的语气轻声质问着,椿回头就看到那张总是冷静而骄傲的脸。“喜欢朽木队长的樱花,想要偷回去种,只是被发现了。”椿笑着说,然后将衣襟扯得更开一些,好让夜风吹袭让自己偏高的体温降一些。“只是枝节,并不会发芽。若是空本队长喜欢樱花,该去买一棵,而不是来我家的庭院偷。”“是这样吗?要整棵才行吗?”椿偏头问着,然后笑得兀自天真,“哎呀,我不知道咧。”
会这样对他笑的椿不该是空本椿。她会对京乐春水,露琪亚,阿散井恋次这般笑,但绝对不会对他如此。他认识的空本椿明明不是温驯的人,却在他面前永远保持距离,永远低着头,不看他,也不许他看她。好像只有那次她酒醉后的恶作剧。想到酒,朽木便从椿的身上闻到了浓厚的酒味,他露出些许讥诮的笑容,果然是醉了才会对他笑啊。朽木白哉将这一丝失落掩饰的极好,冷然说着:“空本队长若无别的事,就请回吧。”
“朽木队长见我似乎一直是板着脸。”椿笑着说,然后后退一步,从极高处直接跳下,不过一瞬便已着地。椿往前走,却被朽木挡住了去路,“那是因为空本队长总在做着于理不合的事情。”“朽木队长这里的樱花都很漂亮又如此多,送我一棵又如何?”椿嘟着嘴耍起无赖。“空本队长如果真是喜欢,我可以亲自挑选,明日送到第十番队。现在实在已晚,还请空本队长离开我朽木家。”朽木白哉皱着眉一板一眼地说着,没有半分可让步的余地,就是让椿即时离开。但是心里却在疑惑,上次她酒醉似乎没有如此有条理,她此刻到底是醉了还是清醒着?朽木白哉就算心里有疑问,但他并不需要知道答案。他只是坚定地挡着椿,阻拦她的行动。
椿皱眉,露出不满,“我想自己挑。”“那也请空本队长明日再来。”朽木白哉回答的极快。椿的眉间皱褶更为明显,似乎就要爆发,但是随即又像想起什么,厌恶地撇撇嘴。然后椿将头上的发簪拔下,“谢谢朽木队长的好意,只是礼物太贵重,我受不起。”椿嘴里虽是这么说,但是眼里流露的却是依依不舍的情绪,握着发簪的手想松又不愿松。朽木的眼神略闪,但是他马上回答:“我不知道空本队长在说什么。”“你懂的。”椿说着,然后将发簪往前一送。但是朽木并没有接,只是径直让那素雅的发簪落到地上。
“打扰了。”椿用着不是很甘愿的语气说着,然后转身。小椿重新抓回掌控,对于那支发簪要交还给朽木白哉很是不情愿,“明明是喜欢的。”小椿暗自嘟囔,那支发簪明明椿也喜欢,她不懂为什么人会那么奇怪,明明喜欢的却要装作不喜欢的模样,就像朽木白哉,明明是喜欢椿的,却要装作不在意。“明明就是喜欢啊。”椿的话让站在月夜之下的朽木白哉震了一震,然后略一勾手,那个发簪便到了他的手中。他瞬步来到椿的前面,“空本队长这是你的东西,还请你带走。无论是谁送的,就算不要,也请拿出去再丢弃。”
椿抬头直视着一脸冷淡地说着如此无情的话的朽木白哉,然后不解问道:“一直说着违心的话,做着违心的事,这样的你真的不觉得累吗?”椿将那只发簪接过,然后重新插回发髻之上,“无论是不是朽木队长送的,我都很喜欢这份礼物。毕竟,这真的是一支很漂亮的发簪。而挑这份礼物的人也一定很用心。”朽木白哉要自己若无其事,却还是忍不住开口,带着些微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出现:“既然空本队长喜欢,为何还要找到送礼之人退还?”因为用了心,所以才怕无以为报啊。椿沉默了。风吹来,两人的羽织同时飘起。“似乎真的夜深了。我的确该走了。”椿如此说着,然后转身,背对着朽木白哉。“你究竟有没有醉?”朽木白哉的话从身后传来。“哎呀,这个问题,我又怎么知道。”椿的笑语随风传来,她的灵压也霎时消失了。
朽木白哉站在月下,看着空无一人的庭院。刚才的月下对话是不是也只是一场梦?究竟何时是梦何时清醒,遇上那人就似乎都分不清了。若是梦,若只是梦,为什么他刚才连一句是都不敢答,为什么他心中所想所思都不能说。因为他是朽木白哉吗?因为他是朽木家的族长,所以就算是梦里,即便是梦里,也得骗下去吗?
“大叔。”“椿?”京乐从床上撑起身子,然后就看椿双眼迷蒙地蹲在他的床前。“怎么一身的酒味?”京乐出言问道,椿就伸手环住京乐的脖子,然后将整个人贴到京乐身上。她的头靠在京乐的胸前,听着内里坚定而平稳的心跳声,如此似乎心就不在骚乱。“跟大叔学的。大叔是大酒鬼,我自然是小酒鬼。”“你啊……”京乐失笑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反驳。看着椿闭着眼睛似乎就要睡着,京乐有些慌,“椿,你困便回十番队睡。”“不要。”椿迷迷糊糊地说着,“我要和大叔一起睡。”椿说完就睡着了,看来今日的确让她累了。京乐哭笑不得,软玉温香抱满怀的确是乐事,只是也是苦差。看着椿恬静的睡颜,欲望似乎也跟着渐长,京乐苦笑,亲了亲椿的额头,罢了,她开心,便值得。
“一夜没睡吗?”椿有些忐忑地看着此刻深情凝望她的京乐。京乐笑笑并不作答,“该起来了。你该去巡视了。”椿整理了一下有些皱的死霸装,然后穿上放在一旁的羽织,她偷偷地看着脸上带着宠溺笑容的京乐。其实她知道大叔在想什么,她以往在空本家曾经接受过□□的训练,在这件事上她不是一无所知。椿忍着羞涩,装作若无其事地说着:“其实大叔忍不住也没关系的。”京乐穿衣的动作停滞了一下,然后很是认真地看着椿,椿被他看的不自在起来。京乐摸摸椿的头,“别这么放任我,椿。”椿提起此事已是极限,所以无论京乐说了什么,她都已经听不进去,只是一张脸涨红在那。就是因她对他的好,所以才有忍耐的必要,他还没有资格拥有这么珍贵的珍宝。
京乐清浅地在椿脸颊印下一吻,“快去吧。免得你到时又说我害你迟到了。”“不会。”“不会才怪。”京乐笑笑,缓解着椿的尴尬。京乐看着椿散着头发,疑惑地问着,“怎么不将头发盘起来,昨日露琪亚送的那只发簪了,为什么不戴上?”椿的眼神一阵闪烁,若后若无其事地说着,“我不习惯那样盘发。”“那不是可惜了露琪亚送的那只发簪,那支簪子选的极好,非常适合你。”京乐有些吃味,为何露琪亚送的礼物比他的还要好。椿将那支发簪放入衣袖里,浅笑道:“是啊,但也只能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