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方月明》绿泽

40、40章 培优计划

　　40章 培优计划

　　高二的生活其实是很紧张的，开学成了高三就别说那种压抑的氛围有多么窒息。老师都说我们会怀念这段时间的，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只是埋头于试卷，简单机械却又一目了然，不像成年人世界里的种种不确定，种种可能性。

　　万澈老爹不知道被整到哪里了，大人的事情我也不想去问，反正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但是我有点不希望太严重，毕竟万澈也有爸爸。

　　我的伤基本养好了，只是小腹留下了一道浅粉色的疤，不是很大却也不小。开学第三天我就回学校了，毕竟学业太重了呀，万澈这半只脚已经迈进985的大门了，我还在门外撂着呢。有一天晚自习我已经瞌睡到两眼发黑了，弥留之际感觉有人对我耍流氓……

　　Giao！有只手在摸我肚皮！

　　转眼看到万澈若有所思地盯着我校服看，望眼欲穿……他在摸那条疤，虽说不大但是那个地方还是有凸起的。

　　我：“没见过？就当我剖腹产了奥，保大没保小，就当我把你儿子弄没了”

　　我说烂话向来出口成章，万澈已经开始偷笑了，只是手还没放下，笑的我有点发怵。我尴尬地把他的手扒拉开，整了整衣角，盯着看看又是什么幺蛾子出现了。

　　万澈随口说了一句“走，上厕所去”

　　刘妈不在，我还没吐槽这极其蹩脚的理由就被催走了。

　　一股烟味，混杂在厕所的“氨气”味里让人作呕。

　　“唉，抽烟有啥好玩的呀，伤肺好吧，学校不是不让抽么，怎么还有人在厕所里解决啊。我以后就算被打死也不会碰一口好吧”

　　我嫌恶地拉着万澈往回走。

　　万澈看了我一眼，笑了个阳光灿烂：“害，刘妈还不让谈恋爱呢你这不也没听么。”

　　我愣了两秒，万澈居然和我开玩笑？？？我突然有点措手不及啊，不正经的万澈第一次见。我没过脑子把衣服掀起来指着疤说：“呐！不光恋爱了，这不还生孩子了！”万澈直接脸烧起来了。

　　“害，浪里个浪儿，谁有我豪放~哈哈哈哈哈哈”

　　万澈不经撩，一撩就破功了。

　　“唉，泽啊，你真是那个挡刀子的泽么？？”

　　“哈哈哈哈哈哈，谁知道呢~”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可以是全世界的大人，只做你一个人的小朋友。

　　“晁泽别笑了，和你说个事情哦”万澈把我按住，一脸严肃。我不敢再浪了。

　　“刘妈开学那天偷偷和我说了，市里面在这个寒假要进行培优计划了。”

　　“培优计划？”我意识到有点东西。

　　“简单来说就是开小灶了，不出意外我们的期末考试应该是全市联考，刘妈透露说按照排名择出前300进行培优，在年前年后一共14天去二中那边封闭学习。”

　　信息量有点大，我没能一下子转过来。我们市的教学质量其实不怎么算上乘，既然是市里组织的目的也很明确了，不就是想让尖子生们拔高一下呗。刘妈偷偷和万澈说还没通知其他人应该是具体计划没定型，但是其重要性由此可知了。不过说回来前300名……我撑死也是边缘徘徊好吧，我在一中里面排到前50就不错了，加上二中那帮牲口，还有其他几个区的中学，我何德何能跟他们竞争。可是万一我真进去了，去二中封闭式？也就是可以住宿舍了？也就是说可以偷偷上万澈的床了？（bushi）也不知道他们床位怎么分……

　　“诶诶，泽宝，你有没有听到？”

　　万澈有点点着急，我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来了一句：“我愿意！”

　　万澈：“？？？？”

　　“咳咳，没事没事，年前年后14天，不让回家过年了呗？我还想我奶奶的炖猪蹄呢”

　　万澈：“……”

　　“晁泽！严肃点！真的很重要啊，你又在胡想些什么呀”

　　“知道啦知道啦，我保证不会掉链子喽~走啦回教室了”

　　万澈有点无奈，不过也没多说什么毕竟他也不太清楚这个培优计划的具体情况。每次看到万澈无奈的叹气我就知道我这轻浮的态度似乎又奏效了。我俩个好像也达成默契了，越是重要的事我越是懒得搭理，但是万澈知道我烂话一出口说明我已经开始重视了，他也不多劝，重要爱的事情只说一遍。

　　管他呢，反正学废了他养我？？？莫名其妙的自信。说真的一个好孩子喜欢我这个渣滓儿还挺奇怪的，算了，反正感情的事情也说不明白。

　　北方的九月还留着夏天里的一口热气苟延残喘，可是晚上的微风已经开始弄得人有些发凉。学生时代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可能一根烤肠一杯奶茶就能够我乐呵很久很久。

　　“哥，要那个”我拉着万澈在烤板面的小摊上定住。医生不让我吃辛辣的，现在一点点孜然味都够我的味蕾发情了。

　　万澈若有所思地看着老板手法娴熟地翻炒却又岿然不动。他很容易看透我的小心思我反而从来没那么细致地看透过他。万澈大概是不愿意吧，毕竟他现在很听我妈的话，我知道不是出于愧疚，但我不知道出于什么，现在万澈给我的感觉是和老晁辈分一样的男人。

　　我轻轻叹了口气，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在家里不管怎么求我妈她都不会给我给我做点重口的。我拉着万澈就要走，没想到没拉动。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还是呆呆的不为所动，看样子就和一个真的在等板面出锅的学生。

　　“只能吃一半，另一半给我。”

　　“哇哇，好耶好耶！”其实我早该猜到了，万澈这么果断的人怎么会随随便便犹豫呢。

　　“麻烦不要加辣油。”

　　“好嘞。”

　　万澈叮嘱完，那师傅一手夹起嘴里的烟，点了点烟灰又吸了最后一口才把那个烟蒂弹出老远，油水滋啦的声音好像也带着孜然的香气氤氲走了，板面马上好了……

　　没有月亮，只有星星。远处的红绿灯还有逗留的在校门口的学生。就好像时间突然慢下来，让我惬意一刻。

　　我小口小口嚼着，万澈就拖着下巴坐在车子上看我，他在走思吧，眼神呆呆的。

　　“还有一半，你吃嘛？”我拿着已经接近常温的板面在他眼前晃了晃。万澈想也没想就来了一句“谢谢不了，你自己吃就好”

　　我噗嗤一声把他从梦里面笑回来，我又拿着那片金黄的板面晃了晃，“真哒？”

　　万澈看了一眼发觉说错了，干咳了几下就抢走了，两三口吃完了，拧开车子的电门就喊我走了。

　　“也不细品品，几口就造完了……唉我要是好了我把板面当饭吃！”我嘀咕地抱怨也没多想就走了。到了我家楼下，我还是习惯性地跟他说了一声晚安，万澈没有走的意思。我又说了一声拜拜，他还是直勾勾地盯着我。

　　“怎么了怎么了？我嘴上有油？”怕我妈问罪我赶紧扒拉几下嘴角又看着万澈倍感疑惑。

　　“没事，晚安”万澈浅浅地笑了一下走了。

　　回家的时候老晁让我小声点，我妈今天居然提前睡了，少见啊我还以为她的精力用不完呢。

　　“爸别抽了别抽了，我妈要被呛醒了！”

　　老晁尴尬地咳了两声，慢悠悠地吐出来一句话

　　“这几天跟万澈见面你多招呼几下奥，别让人家想多了。”

　　“嗯？怎么了？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没事，他那个不争气的爹蹲监狱呢。”

　　“啊……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我怎么不知道。”我开始有点点明白万澈今天蔫了吧唧的样儿了。

　　“就昨天啊，我和你妈都去了，你那个万阿姨领着万澈看样子是想让他爸道个歉把这事情彻底结了，没想到啊，派出所里面两个人还直接吵起来了”

　　“谁？我妈和万阿姨？！”

　　老晁白了我一眼，“是万澈他爸妈，他爹呀当众还把他妈扇了一巴掌，乱七八糟我们又去把人拉开。医生发现他爸精神有点问题了。”

　　我已经震惊到无语了，这是什么牛马亲爹。

　　“造孽呀，我就觉得不对劲，那么多债主催命好人也给崔成神经病了。这不你妈今天下班就和万阿姨宽心宽了半天，嘴都说干了是累着了。”

　　“唉……”

　　晚上我开着窗户，安安静静的，万澈那副可怜的呆呆的样子忽然出现了，我好像明白为啥他能看上我这笨蛋了。小时候看过一个动画片，刚出生的小熊猫会把第一眼看到的动物认成妈妈。万澈这也算是先入为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