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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沉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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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段沉星。
“星沉海底当窗见”的“沉星”,这句诗被李义山用来表达内心的遗憾,所以,我名字的另一个意思就是遗憾。
“怎么又是个女孩?我娶你这个瓦窑干什么用的?呸,真丢人!”
这是我出生后父亲的赠言,多么直白,多么可怕,多么讽刺。
女孩无用,生女即罪。
这便是冰冷的现实。
父亲的嫌恶使我失去了待在这个家的资格,母亲无奈将刚刚出生的我送去了外公外婆那抚养。
七年后,弟弟降生,于是我再次被接回了那个久违的家。
回归家庭带给我的,不是温暖的亲情,而是冰冷的落差。
弟弟要什么你就给他!
凭什么?就凭他是个男娃,而你是个赔钱的女孩!
女孩?
原来穷并不是原罪,性别才是。
在被送到外公外婆那之前,我是没有名字的。“沉星”这个名字,是外公为我取的。想来在外公心里,母亲没能生下男孩,也是一桩憾事吧?
我不在意。
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女孩这个身份给我套上的枷锁,因为我是个女孩,所以我不配得到重视,不配奢求不属于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