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之旅》肋骨之花

5、05

　　什么疾病能让一个少年在短时间里变成一个老人？
　　威尔汉爬满皱纹的脸，干枯如树皮的手脚，这些，都让林奇想到了一样东西——树！
　　威尔汉的皮肤就像是干枯的树皮，瘦到皮包骨头，只有那双眼睛还和从前一样。

　　眼睛里充满了惊慌委屈，这个老头就是威尔汉！林奇直视着他的眼睛，确认了他的身份。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伊拉村的杀人事件你知道多少，是厄运女神的教徒做的吗？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当初我签字的那卷羊皮纸你放到哪里了？”

　　面对他的质问，威尔汉只是动了动手指，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好友的掌心。
　　凸起的皮屑让林奇浑身不舒服，正当他想抽回手掌时，威尔汉的眼神里却多出了一分祈求的意味。
　　威尔汉的手指在他的掌心轻轻的描绘着，勾勒着，似乎是在画一样东西。
　　重复着几次，林奇都没能理解威尔汉的意思。

　　“威尔汉，你为什么不直接开口跟我说呢？”
　　林奇问道。
　　威尔汉眨了眨眼，流了几滴泪。
　　“天呐。”一股诡异的气息开始弥漫，林奇觉得脑子又开始疼了，恶魔般的低语萦绕在他的耳旁。
　　他颤颤巍巍的伸手去掰开威尔汉的嘴巴。

　　黑漆漆的口腔里只有两排牙齿和牙肉，最重要的器官舌头却消失不见了。
　　“呜呜呜……”恶臭味从口腔里溢出，威尔汉张着嘴巴，无声的哽咽着，他有话要说，但人没了舌头，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siri……”浅浅低语开始飘荡，针扎般的痛苦又来了。
　　伴随着痛苦而来的又是一副古老的画面。
　　林奇看见躺在床上的威尔汉，彼时的威尔汉面色红润，呼吸均匀，但是一个黑袍人却从阴影里闪现。
　　黑袍人的脚像一个吸盘似的依附在墙壁上，用倒挂金钩的姿势盘在威尔汉的头顶。

　　一根又细又长的管子从黑袍里探出，延伸到威尔汉的嘴里。
　　几乎在瞬息间，威尔汉的脸色苍白了几分，生机也慢慢枯败。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这一切，黑袍人摘下兜帽……

　　这一次林奇学聪明了，他立即闭上眼睛，他不敢看！他怕看到布满蛆虫的脸……
　　房间里很安静，甚至都能听到类似于吸奶茶的声音，林奇惊悚万分，这个怪东西难道是在吸威尔汉的血液和生机？

　　“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他也是厄运女神的狂信徒？”
　　林奇睁开眼睛，眼前涌动着一片迷雾。
　　一个怪异的身影盘踞在他前方几米远，它身形瘦弱，有着五岁儿童般的体型，身上长着厚厚的鳞片，五官奇特，眼球是正常人的三倍大，没有眉毛，嘴巴是一个吸盘，它就是用嘴巴去吸威尔汉的生机。
　　不明来历的血红色绒线长在它的脚底板，这些绒线能够分泌出粘液，它就是利用粘液将自己的脚依附在墙壁上的。

　　这个怪东西的颜值跟柳树边的杀戮者不相上下，都是那么的丑，丑到让人胆寒心颤。
　　“蜃，这是一种无限吞食人类生机和血液的怪物，它比狂信徒可怕，和杀戮者齐名，它是厄运女神的子女之一。”
　　不知道什么时候，里希特出现在了卧房里。

　　里希特的手轻轻在林奇的双眼前一挥，那些画面就像风一样的散去了。
　　“你也能看到那些画面？”林奇指着形如枯槁的威尔汉问道，“吸取人类的生机和血液，难怪威尔汉会变成这幅模样。”

　　“他的舌头被蜃吃了，蜃最喜欢吃人的舌头了，这是最娇嫩的肉，口感非常的不错，听说在贵族里也非常流行……”
　　林奇一脸懵逼，他就是个贵族，可没听说过贵族里有谁爱吃人的舌头啊。
　　里希特解释道：“你们吃的不是人舌，而是鸭舌猪舌，在我看来，区别也不大。”

　　里希特的手在威尔汉的鼻尖试探了几下，无奈的说道：“你的朋友活不过今晚了，人的生机一旦流逝就再也回不来了。”
　　“那个怪物叫蜃？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林奇目光灼灼，“恐怕你的真实身份并不只是科马镇的一个小探员吧？”

　　“我的身份和你差不多。”里希特给自己点了根烟。
　　“你也是一名贵族？你来自于哪个家族？”
　　“抱歉，我并不是贵族，”里希特耸耸肩，“我是一个灵能者，这点和你是一样的。”

　　灵能者？林奇困惑了，“我想你是搞错了，我不是……”
　　“这个世界的神秘力量是存在的，怪物与危险也是存在的，你亲眼目睹了那些古怪的祭祀仪式，邪神的赐福，怪物的吞食，它们能够存在，我们这些觉醒灵能力量的人当然也会存在。”

　　“当然了，灵能者的类别也有许多的，一般都要加入教会受洗，主教觉得你有天赋，可以适当的点拨你，成年后能够顺利觉醒天赋，成为灵能者的，可以留在教会，成为教会的中流砥柱，然后被分派到教会的仲裁庭，审判庭，执法部……”

　　“王室贵族的成员也有机会成为灵能者，像这类家族历史悠久，代代传承，家族往往会有流传的秘法能够让后代觉醒灵能。”
　　“另外还有一些邪恶的势力组织，就像厄运女神教会，它们也有秘法能够让普通的人类拥有超自然的力量。柳树下你看到的那名信徒使者，他就是被邪神赐福然后立刻就拥有了力量。”

　　“所以厄运女神教会确实是个邪恶组织？”林奇有点懵。
　　里希特低笑一声，“邪恶组织获得的力量非常简单，比正统教会，王室贵族要简单多了，他们只要心足够虔诚，足够狠毒，就有吸引邪神注意的机会。”

　　“教会里的信徒有等级划分的，教徒，信徒，信徒使者，信徒使者也可以称之为狂信徒，这种狂信徒是非常可怕的，他们一心一意的信奉邪神，为了吸引邪神的注意，他们可以付出所有！”
　　“你看到的那名被赐福的狂信徒就是例子，我敢断定，杀人案那名黑袍人是主谋！可惜他已经被厄运女神赐福成为了杀戮者，想要追踪他，那可是非常困难的。”

　　里希特推测道：“威尔汉很可能知道那名狂信徒的真实身份，所以狂信徒让蜃杀死了威尔汉。”
　　“我们来迟一步了？”林奇痛苦的抱着头，“我敢用生命做担保，我和威尔汉根本就不相信什么厄运女神，我们两人纯碎是拿那个教会当消遣玩的，他不可能结识教会内部的高层人士。”

　　“一直以来，我们都是和老东尼那伙人在一起聚会的，大家喝酒打牌跳舞，基本上不会去探讨教义，我们也不知道原来教会内部的信徒竟然还分等级……”
　　“这挺好，说明你们陷入的不深。”里希特皱眉，“狂信徒可能是威尔汉朋友圈的某个人物，也许你也见过他……”

　　“脸上有疤痕和蛆虫，这种人，我不认识。”林奇否认。
　　“那是你用灵眼所见的，通常情况下，他们和普通人并无区别。你可能觉醒灵能的时间不长，不懂得如何控制它的能力，导致你会受到外部刺激，不自觉的开启灵眼去窥探。”
　　里希特继续解释道：“这很危险，擅自窥探神秘存在可能会为你招来杀身之祸。”

　　“我每晚在睡前都会听到呢喃声，”林奇问道，“是因为我是灵能者的原因？”
　　“对，那些低语是神秘存在发出的信号，你不要去回应它们，这些神秘存在很大一部分都是邪恶的。”
　　“你要尝试着去和自己的灵能力量沟通融合，时间一久，困扰你的情况就会消失。”

　　听到后半句话，林奇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了。
　　太好了，看来他以后的睡眠质量是有保障的，前提条件是他能够掌控自己的灵能。
　　至于他是如何觉醒灵能力量的，这个估计要问林奇本人了，他是二十一世纪的穿越者，丧失了很多记忆。

　　“所以呢，你说灵能者通常有三类，教会，王室贵族，邪恶组织，你是属于哪一个呢？”
　　“教会，”里希特直直的看着他，“我出身不好，但是品性端正，你应该能猜到。”
　　林奇翻了个白眼，“你出身不好我看出来了，也承认，但是品性端正？拜托，你这个人知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

　　“我不仅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还知道羞耻的事情该怎么做。”
　　里希特那张带了点胡渣的脸忽然往前一靠，水蓝色的眼睛直射阿尔卡季，“我非常乐意跟你探讨羞耻这个话题，当然，如果你想跟我做一些羞耻的事情，我也无所谓。”

　　“混蛋！”林奇反手一巴掌甩在自大狂的脸上。
　　“你是来调查命案的，不是来跟我……你还有脸笑~！”林奇怒指里希特，“狂信徒的身份，蜃的去向，威尔汉的死亡，还有我的荣耀，这些都是你的责任。”
　　“你的荣耀？”里希特微微一笑，“也可以这么说，如果你希望我守护你的荣耀，我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