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师尊拒绝当女主》星起亦坠

15、第十五章

　　白天凌澜淅给封无云收拾好了自己的房间，又找白天溪安排了两个会做饭的弟子，每日负责封无云的一日三餐。
　　在闭月山庄的时候，张繁棋也不是没说过要给他安排人，但一来当时封无云还小，不喜生人，二来凌澜淅为了和封无云培养感情，尽快完成任务五，凡事亲力亲为。
　　但现在，凌澜淅一回到白燕峰，自己的地方，饮食是不可能规律的，作息也是不可能规律的，所以要给封无云另外安排。
　　甚至欣慰地想到，男主已经长大了，我就不需要操那么多心了。
　　晚上，凌澜淅躺在自己那张柔软得能下陷的床上，睡得沉沉稳稳，没有丝毫不习惯。
　　唯有封无云，在床上辗转反侧，一想到凌澜淅就在他隔壁的房间睡着，他就总想再靠近一点。
　　过了大半夜，封无云起身，裹着小毯子，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走到凌澜淅房门前，蹲下。
　　还是这里离淅淅比较近。
　　想跟淅淅一起睡，早知道还是说跟淅淅一起睡就好了……抱着这样的想法，封无云蹲在凌澜淅房门前就睡着了。
　　凌澜淅在封无云推开房门时就醒过来了，毕竟是男主第一晚睡在白燕峰，还是要多留心一下。
　　他以为封无云是去上厕所，但居然停在房门外了。凌澜淅等了一会，发现封无云没走，就起来了。
　　看见封无云靠着墙壁，已经睡熟了。
　　无奈地笑笑，把封无云抱进他的房间里去。
　　封无云醒得很早，但还没睁眼，想着要在凌澜淅起来之前回自己的房间。
　　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是睡在床上，猛地睁开眼，是他看了好几年，也未曾看腻的侧颜。
　　一只手还抓着对方的手臂，一惊一乍地放开了，而后坐了起来。
　　但也把凌澜淅吵醒了。
　　凌澜淅转身向着封无云，右手支着脑袋，看着封无云问:“醒了？怎么不多睡会？昨晚不是害怕得一个人不敢睡才来我房门前的吗？”
　　无知无觉泄露的魅力最能蛊惑人，封无云觉得起码能蛊惑他。
　　凌澜淅神色慵懒，眼角微红，仍带着几分睡意。长发披散在床铺上，像流动的墨。衣衫略有不正，领口半开，是细腻无暇的白玉。
　　窗口有晨光洒入，落在眼前之人的身上，如白莲有微光。
　　封无云眼底是美景，耳边是带着笑意的声音，一时不知是先把视线移开，还是先回应那个声音。
　　到底封无云还是先移开了视线，心底有个声音喊着，你不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着他，不可以……
　　他一边掀开被子走下床，一边答道:“嗯，是害怕。”
　　凌澜淅又道:“那你还是跟我睡吧，等你再大一点就自己睡。”凌澜淅调整姿势，打算继续睡，想起没把《瞳改诀》给封无云，又把他喊回来了。
　　先给他施了一个瞳改诀，又从灵戒里拿出那本法诀递给封无云，“厨房里应该有人做好了早食，你吃了之后才练一下这本《瞳改诀》，不懂的地方再过来问我。”
　　封无云一愣一愣的，随着凌澜淅的动作，在封无云的角度，可以看到更多他不该看的东西，但只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接过《瞳改诀》，和凌澜淅打了招呼，就往外走，结果又被他叫住了。
　　凌澜淅一边编头发，一边对封无云说:“我都忘了，我还没教你认字呢，一会你到书房等我。”
　　封无云想说些什么，又止住了，应了一声“好的”就走了。
　　他其实是识字的，虽然凌澜淅没教过，但那大概是遗留下来的记忆。
　　他本可拒绝凌澜淅，不需要再多学一遍，但他想着可以和凌澜淅在一起的时间长一点，拒绝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
　　凌澜淅教封无云识字，只教了两个月。他发现能当男主的人真的是天赋异禀，不仅学得快，还能举一反三。
　　然后他就过上了上午睡到自然醒，男主去上早课，下午教男主练剑，晚上带他修行的规律日子。
　　封无云不喜欢听早课，但凌澜淅强烈要求，那就只能乖乖去听了，唯独很厌烦一个人，凌澜淅四师姐的儿子原珂。
　　原珂，名若玉。
　　二人在听早课的弟子里年数是最相近的，按理二人应该能发展成朋友关系。
　　但封无云对凌澜淅以外的人根本没有兴趣过多理会，因此对其他弟子和原珂的示好都视而不见，保持一种点头之交的关系。
　　其他弟子渐渐地也和封无云少说话了，除了原珂。当然是他单方面缠着封无云。
　　原珂每日都在封无云去闻道室的必经之路等着，就想和他一起去闻道室，一起坐着听课。
　　往日那样害羞腼腆的男孩，偏偏对封无云大胆得很。
　　封无云不理他，他还能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说上十句话，封无云都不见得会回个“嗯”字，但他一个人仍能说上许多。
　　问道室里，座位两两排开，封无云坐在最后一排。
　　原珂应他娘亲的要求，坐在第一排。
　　但自从第一天封无云来到闻道室后，他也跟着去坐了最后一排。
　　起先封无云还会搭理两句，但后来觉得原珂太烦人了，便一个字也不欲与他说。
　　这日，原珂又缠在封无云身边，恰是暂休，二人起了点争执，单方面的。
　　原珂揪住自己的衣服，委屈巴巴地说:“阿晏，你理理我好不好，明天我们一起去集市吧。”
　　封无云翻看着桌上的书，时不时在空白处添上几句自己的理解，完全不看坐在旁边的原珂。
　　“有事，不去。不要叫我阿晏，不熟。”语气说不上有多冷漠，只是很平淡。
　　但原珂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语气，谁不是温声细语地跟他说话，除了封无云。
　　虽然封无云对其他弟子也是一个态度，但原珂觉得他难道不应该得到优待吗，明明其他人都他很好。
　　原珂又问道:“那明日呢？要不我去凌清师叔那里找你玩。”
　　封无云依旧是拒绝的回答，“师尊不喜人叨扰。不要去打扰我师尊。”这还是第一次，封无云对原珂说这么长的句子。
　　原珂怒了，也许是这么多天的主动搭理都毫无回应积累下来的怒气。
　　一把扯过封无云正在写的书，三两下撕开，甩在地上，带着哭音道:“你就是个混蛋！”说完就哭着跑出去了。
　　其他弟子往日跟原珂的关系不错，也有巴结他的意思。
　　这会儿看原珂跑出去，坐在封无云周边的几个弟子立即指责他。也有几个弟子出去寻原珂了。
　　“小师叔，你这是做什么了，阿珂都被你气哭了。”
　　“对呀，阿珂往日那么乖巧的人，得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跑出去。”
　　“小师叔，阿珂还小，等阿珂回来先道个歉吧。”
　　这些弟子也不过十来岁，做事还分不得那么多青红皂白，没了解清楚便一句一句地指责封无云，言语中尽是说封无云的不是，却忽视了封无云也不过五岁多，凭什么就要这样被人冤枉。
　　封无云心智比这些十几岁的弟子要成熟，那几分孩子心性也只在凌澜淅面前表现。
　　但他没有记忆，有的只是过去五年带他的记忆，但凌澜淅也没有教过他这种情况要怎么处理，因此只沉默不语，把地上被撕裂的书捡起来。
　　那上面有凌澜淅给他写的名字，和一幅几笔勾勒成形的画。往日他翻这本书都小心，而现在却被损坏了。
　　低头抚平书页的褶皱，对其他弟子的指责充耳不闻。唯有那一瞬变色的左眼，可以窥探他的情绪，但没人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了，也只会惊恐。
　　角落里吵闹很快引来了授课修士的注意，那是个年过半百的老者，觉得飞升无望，到了合体前期便无法再进一步，便不再修炼，留在归燕门给新弟子讲道。
　　老者快步走过去，问道:“发生了何事。”
　　那几个指责封无云的弟子互相看看，没有人回答，这时他们才反应过来，他们根本就不清楚发生了何事就指责他人。
　　有个弟子轻声地答道:“封小师叔把原小师伯气跑了，哭着出去的。”
　　老者又问:“你们亲眼所见是无云气跑若玉的吗？”
　　几个弟子低头，不敢再出声。
　　老者看了一眼封无云在整理的书，大概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原珂虽然腼腆害羞，但也娇纵放肆。
　　封无云专心课业，不爱搭理别人，和其他人交往不密切，更不主动。
　　老者猜想是封无云不搭理原珂，原珂一气之下撕了封无云的书，然后气跑了。
　　老者觉得这事有点难办，两方的师尊都是长老级别的人物，他偏袒哪一方都不合适，只能道:“都散了，只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今日你们几个回去抄一百遍《明理心经》。”后几句是针对指责封无云的那几个弟子。
　　几个弟子理亏，点头离开了。
　　老者看封无云不发一语，面无表情，便知他心中必然不痛快，对他道:“无云，今日是他们不对，我替他们向你道个歉。”
　　封无云摇摇头，“您不必如此，过错是要自己承担的。”说完抱着残书离开。“感谢您今日的讲授。”
　　老者看着封无云远去，心中暗想，这孩子心性了得，澜淅倒是很会教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