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在路上》一梦悠然

14、第十四章 布庄面试（二）

　　来面试帐房的人更少，只收了五份个人信息表，由于面试伙计的方法在大业朝在汉阳这个地方应该是前无古人，所以外面的人越围越多，我让茸儿宣布，将面试帐房的每一道题都贴在布庄外面的墙上，有意帐房的人都可以做答，每道题答题时间为四分之一柱香时间。
　　第一道题目：有五间房屋排成一列，所有房屋的外表颜色都不一样，所有的屋主来自不同的地主，所有的屋主都养不同的动物，喝不同的酒水，做不同的工作。提示：正冠道的人住在红色房屋里；汉阳道的人养了一只狗；端履道的人喝茶；绿色的房子在白色的房子的左边；绿色房屋的屋主喝醪糟；铁匠养鸟；黄色屋主是位教书先生；位于最中间的屋主喝牛奶；书院道的人住在第一间房屋里；农夫住在养猫人的隔壁；养马的屋主在抽教书先生的隔壁。皮革商喝酒；大差道的人是位裁缝；书院道的人住在蓝色房子隔壁；只喝水的人家住在农夫的隔壁。问：谁养鱼？
　　题目刚出，围观的人就议论开了。外圈的人看不清就有人往里挤，孙二娘和葛平都自觉地去维持秩序，看来这两个人没选错。钱轼也没有走，拿了一枝笔就在地上写写划划起来，有些人也看出了门道，也到周围茶馆借了纸笔比划去了。
　　四分之一柱香工夫过去了，应聘者五人中只有一人给出了正确答案——住在绿房子的大差道的喝醪糟的裁缝家里养鱼。围观的感兴趣的人里有四人给出正确答案，钱轼是最早给出正确答案的人，在四分之一柱香才燃了一半的时候他就写了答案交给茸儿。
　　我宣布：钱轼等六人进入下一轮面试。
　　第二道题目：有三个人一起去住旅馆，一个房间三张床需要三十个铜板，这三个人决定每人付了十个铜板，伙计把钱收了。后来老板来了，说那个房间只要二十五个铜板，就拿出五个铜板给伙计让他去退给那三个人，伙计拿了钱就想，五个铜板三个人也分不匀啊，就退给那三个人每人一个铜板，自己贪污了人个铜板。问题来了：三人每人出十个铜板收到退款一个铜板，就是每人出了9个铜板，三人共出了三九二十七个铜板加上伙计贪污的两个铜板，只有二十九个铜板。原来拿出了30个铜板，现在只有29个铜板，那一个铜板去哪儿了？
　　这道题目一出，围观的人议论地更激烈了，许多人都在议论，看看去明明白白的三十的铜板怎么就成了二十九个铜板？那一个铜板呢？
　　没多少工夫，钱轼又是第一个给出了正确答案：根本没有什么一个铜板的问题，三个人每人出九个铜板，共二十七个铜板，小伙计贪污了两个铜板，老板收了二十五个铜板，刚好是二十五加二等于二十七的铜析。
　　这道题并不难，只是在题目中偷换了概念，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里，六个候选人里有四人发现了问题所在。
　　我宣布这四人进入第三轮面试。
　　第三道题目，我截取了锦绣布庄的一小部分流水帐，又给出一张空白的现金流向明细表，要求将文字叙述的帐目填入该空白表，并说明该项帐目有无问题，如果有的话，可能是什么问题？
　　这道题应该是一个会计专业题目了，但在大业朝，除了我亲自教过的长连外，恐怕没有第二人见过这种表格，在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里看懂表格，将数据导入表格并表现帐目问题所在绝非易事，这不是有些小聪明、脑瓜转的快就够的，需要些大智慧。这些会计报表，我在贸易公司几年间慢慢才熟悉的。
　　在四分之一柱香时间即将结束之际，钱轼又给出了答案。看过答案之后，我大惊，钱轼不仅准确地填出了现金注射明细表，还给出了存在的两条问题：一、帐目收支不平；二、现金流向不明确，均切中要害。
　　四分之一柱香时间到，我宣布：钱轼通过面试，成为锦绣布庄的新帐房。
　　因为是年关，我要求孙二娘、葛平和钱轼正式成为锦绣布庄的一员，在春节后正式上岗，要求他们在节前，每天早上来两个时辰，我要进行岗前培训。
　　孙二娘和葛平的培训内容主要有是礼仪方面。我强调礼仪是衡量一个人是否有良好教养的标准，绝对不是只做表面工作就可交差的，而必须是发自内心的，出于自然的。接待顾客的礼仪是一门必修课。一个优秀的伙计当客人一踏入店门，就要将他视为最难得、最重要的人物，从他进门的第一步起，就要设法使他变成店里的常客。
　　具体的接待礼仪最重要的是态度亲切，以诚待人。
　　一只要看到客人来，就要面带微笑，使进来的客人感觉亲切且受到欢迎。当客人进来时，营业员要立刻迎接，表示尊重，要亲切的说：“欢迎光临”。
　　二作为引导人员应走在宾客的左或右前方以为指引，不可在宾客后方以声音指示方向及路线，走路速度必须配合客人的脚步，确实将宾客引导至正确位置。
　　三、不论客户是何种身份，都应视其为贵宾而诚挚款待，不要厚此薄彼，以怀疑的眼光看人或用外观穿着来打量别人，并作为是否隆重接待的依据。让每个上门的顾客感觉到受重视及舒适，是接待的最高艺术。
　　对钱轼的培训内容就艰深多了，我看惯了阿拉伯数字，帐目又全都是数字，首先我先教钱轼阿拉伯数字，他学得特别快，告诉我这种计数法比十六进制计数法好学、好记、好用、好看。同时我将各种会计表格的制作、填写、核算方法教给他，我发觉那些我看着都头疼的表格，在他眼里都非常简单。我认为钱轼不是一般地聪明。面试那日听他说平日里喜欢自己鼓捣点小东西，我就问他，“你都鼓捣了些什么东西？”
　　他说明天我给你带几个来。
　　看到钱轼带来的东西，我喜欢得不得了，有刮土豆丝的小耙子，有夹头发的夹子，这个时代没有皮筋，每天得花很多时间在盘头发上，不然就只能披着，有了这个夹子，就可以把头发简简单单的拢起来了。
　　我问他，“你最近有搞什么东西没有？”
　　“我近来想做一对翅膀，可以载着我像小鸟一样飞翔。”
　　“飞机？你在发明飞机？！”
　　“飞机？你这个名字起得真好！我就叫它飞机好了。”
　　哎，在没有发现石油之前，恐怕这个飞机的梦想对钱轼而言始终只能是梦想了。我现在终于知道钱轼是大业朝的天才科学家，只不过他对于大业朝的科学与知识而言超前了太多，天才最终埋没于市井里，钱轼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这样一位天才级的人物伙计没有应聘上，要不是我是现代人，恐怕连锦绣布庄的小小帐房也当不上。
　　腊月二十八，是培训的最后一天，我给孙二娘、葛平和钱轼上的最后一课，是有关企业文化与凝聚力的问题。
　　“锦绣布庄是张家的产业，你们虽不是张家的人，但你们是锦绣布庄的人，你们还有我要见证锦绣布庄的重新腾飞、兴旺。以后，大家对锦绣布庄的老人，也就是掌柜赵念生和伙计指导贵生要尊重，但决不盲从。对锦绣布庄而言，在我这里没有新人、老人之分，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直接找我谈，因为布庄的所有事都是大家的事，我会认真听取你们三位的意见。如果发现布庄存在问题，无论是经营上、管理上还是人员上的问题，你们都直接向我汇报。”
　　我心想，我虽不能辞退赵念生和贵生，但我可以把赵念生提拔成掌柜、把贵生提拔成伙计指导，但都是虚名，不给他们任何实际权力，这次的招聘和培训我一早就打发他俩回家过年，告诉他们二月初一过完年再回来。他们根本没机会插手布庄事务，实际上他俩已经被我架空了。
　　“布庄的信誉永远放在第一；质量和服务要成为锦绣布庄的招牌；对每一位开拓布庄的新商机的人员，我们都会以提成的方式予以奖励；顾客永远是对的，对每一位顾客提出的问题，无论你觉得如何的不合情理，都要予以认真细致的回答；最后一点，布庄的生意做好、做大，每一位锦绣布庄人都能获得更好的收益和更大的舞台。”
　　他们三个听得半知半解，不要紧，企业文化的东西需要在日后的日常运作中慢慢体会、慢慢学习、慢慢灌输。
　　同时我宣布锦绣布庄正月十五重新开张，所有员工正月十四正式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