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年》寒笙默

12、开幕

　　林小雨是音乐特长生，特长生上不上早读都可以，今天开始她要练琴来迎接下个月的钢琴比赛。
　　其实林小雨本身就很聪明，就是在特长方面花费的时间太多。可以说如果林小雨可以把练琴的时间腾出三分之一，那么至少进F班是没问题的，因此，她在音乐上的造诣非常深。
　　今天，她一进梦雪楼，就听见很好听的钢琴声，这首曲子，她竟然从没听过。
　　梦雪楼是专门给特长生训练的教学楼，据说这个名字还是对校长很重要的一个人起的。一二楼是音乐教室，三四楼是美术教室，五六楼就是体育生的地盘了。
　　林小雨愣住了，她站在一间音乐教室前，听着不知哪一间教室传来的音乐声，感觉放松了许多。
　　她随着声音寻去，在快要找到那间教室的时候，声音却突然停了，她走进一间教室，琴键盖子没有放下来，她把乐谱放在钢琴上，坐了下来，凳子热乎乎的，就是这间教室。
　　好想知道刚才的那首曲子叫什么。
　　南宫凌试完曲子，带着检讨书去了政教处。宋建国正坐在那看资料。
　　四十多岁的人，已经到了发福的年纪，要是在那瘫坐着大概就是一团肉在那坐着。眼睛很小，都快眯成一条缝了，却还戴着一副眼镜。那头发就只剩后面的一丁点了，还在盘算着每天怎么跟学生做对。
　　南宫凌心想，云霆和上官凌琛那两个老家伙也都是四十来岁，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报告。”南宫凌在门口很老实的打了一声报告。
　　“进来。”
　　南宫凌把检讨放在宋建国桌上，宋建国瞟了一眼，说：“哟，字写的不错，可惜这么好的字，却拿来写检讨，你不觉得可惜吗？”
　　南宫凌点点头，说：“确实有点可惜。”
　　他说的可是真的，虽然南宫凌比较擅长写正楷，但是行楷的他也是比较喜欢的，尤其是上官云的字，他以前确实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行楷。
　　“知道可惜还那么做!”宋建国突然放下资料骂起人来，“你说你，学习学习不行，就连个做检讨都搞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知错不改，什么意思？跟学校对着干是不是？”
　　并不是所有老师都知道南宫凌的事情，主任就是主任，是不带课的。
　　南宫凌莫名其妙被骂，硬着头皮回答道：“不是。”
　　“不是？我看你就是。”宋建国骂完以后，道“以后注意着点，回去吧。”
　　南宫凌不甚在意地回到教室，又看起了一本英语资料书，怎么说，也是赵曼曼的课，好歹也要多看看。
　　早餐的时候，他趴桌子睡着了，早上起床的时候空腹喝了一点牛奶，现在胃有点难受。
　　上官云等不到南宫凌来，就买了点东西给他带上去。
　　“南宫凌？”上官云见他脸色不太好，轻轻叫了一声。
　　不回，又叫了一遍，总算是叫醒了。
　　“你怎么了？”上官云担忧的看着他。
　　“胃......没什么。”南宫凌刚想跟他解释，却又觉得似乎跟他也没那么熟。
　　但上官云可是从小就被叫做人精的，一顿不吃不可能成这样，除非他昨晚吃别的东西了，而他最近只能看着自己的学生卡过日子，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你是不是喝昨天晚上剩牛奶了？”
　　南宫凌很诧异：“你怎么知道？”
　　“果然。”说完就把东西放在南宫凌桌上，架着他的胳膊往校医室走。
　　南宫凌从小胃就不太好，剩饭剩菜都吃不得，大排档一个月一次都是极限了。在楚姨那，常常是楚姨给他专门做的米饭配菜，有时候还弄点面条。
　　到了校医室，风兰检查了一下，给他配了点药，叮咛了一些注意事项让南宫凌休息了一会儿就让他回教室了。
　　买的早餐已经凉了，上官云就陪他去餐厅，买了些热乎的吃食。
　　喝了点粥，吃了两个小包子，南宫凌就说：“我饱了。”
　　上官云很惊讶，就这么点东西就能吃饱？再怎么说也是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这么点哪能够，何况待会儿还有比赛。
　　“多吃点，至少得吃5个包子。”上官云不容置疑的说。
　　“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把药吃了就行了。”南宫凌看着他，两只手悄悄地去拽装药的袋子。
　　上官云使劲一拉，又把袋子抢了回来，“不行，必须吃完，不然的话，我就只好让凌少还有不擅长的东西，和不懂生活常识公之于众。”
　　南宫凌不解：“什么我不会的？”
　　“写检讨。”
　　南宫凌跟他对视五秒，五秒之后，默默地拿起了小笼包和白粥。
　　到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这事要让宋建国知道了，那不得唠叨死。他不是怕宋建国，怕的是麻烦。
　　吃过药，上官云送南宫凌回了教室，回到J班的时候，刚好下课，南宫凌干脆趴在桌子上继续补觉。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运动会开幕式。
　　若辰一般情况下都不在，也不知道最近为什么会一直在学校。
　　而且，别看若辰已经三十整了，表面上看去跟十几二十的人差不多，也不知道是怎么保养的，而且人家是真的帅。不同于南宫凌他们那种阳光，他给人的感觉就像个斯文败类，高·挺的鼻梁上挎着一副没有镜片的眼镜，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戴没有片的，可能是为了增加一些文艺气息。
　　若辰站在操场的主席台上，附近的老师似乎都成了陪衬，他们等了一会，校医风兰姗姗来迟，站在若辰的旁边。
　　风兰是痞帅痞帅的那种，一上主席台，刚才若辰独挑大梁的局面就消失了，两个人的气质刚好互补，在一起特别养眼。
　　“同学们早上好，”若辰的声音很好听，声音很温柔，好像一直都是这样。“运动会突然提前了两周我很抱歉，只是下个月，将会有一个新的活动，可能，为期一个月。”
　　学生后面站着的老师一脸懵，一个月？那这些人还学不学了。
　　学生们欢呼一片。
　　“不过，大家别开心的太早，活动结束后，就要期中考。”
　　刚才的欢呼和哀嚎的人换了一下。
　　“所以，只好将运动会提前了。”若辰接着说，“那么，我现在要着重表扬一下两位同学，一个是高二A班的上官云，一个是高二J班的南宫凌。”
　　昨天早上刚被批评，今天早上又被表扬，宋建国的表情顿时精彩。
　　“上周星期六，西北军区的一支小队执行任务，上官云和南宫凌同学帮助他们成功完成任务。”
　　“现在，我们可以看到上官云同学的手臂还在受伤，而当时的南宫凌同学，在缠斗的过程中晕了过去。”
　　说完，全校认识上官云的都转过来看他的胳膊，为什么没人看南宫凌，可能是，他还在教室睡觉。
　　“对此，我对他们提出表扬，但是呢，”若辰转了一下，用一种很生气的语气说：“我还要对他们提出批评。你们是真不怕死还是假的不怕死？那些人都拿的是枪，幸好打歪了，不然定在你脑门上你们还能在这？要不是军区里的人来的够及时，你们有几条命够玩？”
　　这语气，好像在哪听过？
　　“好了，下面运动会开始。”
　　准确来说是开幕式开始，J班的学生环顾四周，发现南宫凌还没有来，林小雨跟李恒说：“你要不给凌少打个电话吧，问问他怎么回事。”
　　每个班在主席台前都有一个小节目，南宫凌就是昨天音乐课硬拉出来的C位，没了他，就只能直接走过去了，要扣3-5分的。
　　李恒也没他电话，更没他微信，老大平时特立独行，后果就是关键时候找不到人，突然他想起了什么，跑到A班找到了上官云，“云哥，帮个忙，老大还在睡觉，你打个电话让他下来吧，我们班小节目就靠他了。”
　　上官云笑笑：“你怎么就认为我一定有他电话了？你跟他室友一年多，都没有电话，我就认识几天？”
　　李恒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上官云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要帮你也不是不可以，除非……”
　　上官云走近李恒身边，在他耳旁悄悄说。
　　南宫凌又梦到了那个梦，以往白天是不会做这个梦的，还好突然的一个电话把他吵醒了。
　　起床气促使他接起电话也没看是谁的名字，一顿劈头盖脸的骂：“傻·逼，建议你去动物医院看看脖子上长得是不是肿瘤，如果没钱我不介意资助一下。对了我想起上个月去动物园，里面的每一个都让我想起你的亲切。”
　　上官云被骂的狗血淋头，硬邦邦的说：“是我，你同学说让我给你打个电话，开幕式开始了现在已经到了高三H班了，马上就是高二了快点。”
　　南宫凌这才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上官云。
　　“什么东西？”
　　苍天可鉴，他真的没听清。
　　“运动会开幕式。”上官云叹了口气。
　　“哦。”南宫凌挂了电话，飞一样的跑下楼，在快要到J班时，突然慢下来，擦擦汗，没有，调整了一下呼吸走到他们班后面。
　　一到班里，林小雨等人一拥而上，“凌少，你还记得动作吗？”说着做了几个节目上的动作。
　　“凌少，你应该没睡懵吧，下午还有跳远。”
　　“老大，你没事吧，早上我看你跟云哥去了校医室。”
　　南宫凌被吵的有点烦，“我不是智·障。”
　　很快就到了G班，他们就是下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