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Nega Magic》人间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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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赶在学期结束前向斯内普提交了我的缩短狼毒药剂制作时间的改版配方论文草稿。当然，他才读到这个标题就露出了嘲讽的眼神，但去年给我一年的禁闭时间让我能仔细观察他制作此魔药过程的人好像正是他自己耶。所以他还能期待什么呢？

　　达摩克利斯发明的狼毒药剂总是要制作者花费几乎整个白天的时间去完成那些繁琐的步骤，还得寸步不离地照料这锅反应敏锐的药水。我改动了几乎全部的操作步骤，同时还替换了一种主要配料及三种辅料，使这份药剂从处理材料到装瓶可以在四个半小时内完成。斯内普十分客气地指出这种改动一无是处，替换的材料让新配方表的最低成本也要高出原版至少三倍，这无疑使这一魔药的可推广性比起原本更加受到损害。我说总有人的时间比这点加隆宝贵——比如教授你，还有我自己，况且我也不是为了造福狼人才去研究这种魔药，（倒不如说是觉得改着好玩）“三年前的普查数据就显示了市面上现存的狼毒药剂定价已经足以让边缘群体的受众无法负担，而我的材料只不过是如市场现状一般地符合了这一调查成果。”

　　之所以唯一的数据来自三年前，是因为那以后魔法部就开始讨论起草一份反狼人法，于是再也没有人愿意浪费精力进行这种调查。

　　斯内普深深吸气，我想他听出了我没有说出来的意思，有那么一会儿我觉得他很想站起来冲我大吼，因为斯内普对待魔药时，他的研究方向围绕着一种进步的实用性，他同样也是激进的，但这种激进通常是在原有效果上有所增益的情况下才浮出水面，因此我的出发点必然会令他感到冒犯，不过他还是很克制地开口：“我给你十秒钟时间收回这句话，好证明我没有必要给一名快毕业的斯莱特林学生布置诸如‘调查英国巫师社会基本物价与消费水平’一类的假期作业。”

　　我感激他的认真，收回了尖锐的反驳决定平和地稍作辩解：“教授，我认为创新不必为社会价值服务。狼毒药剂自问世以来就从未被修改过，这期间数个世纪的天才们或是经济拮据难以凑齐配料，或是运道不巧找不来愿意配合实验的狼人，或是不敢以一个未能至臻完美的配方挑战权威——而这三个条件，我恰好一样也不缺。我也不在乎成果是否会受人认可，别人做不到同样的事，所以我的创新就是价值本身。”

　　斯内普没有评价我的态度，冷淡地问：“你打算给哪份杂志投稿？”

　　我答：“《金坩埚》。”

　　这是西欧地区我最喜欢的一本魔药学季刊，它总是刊登各种稀奇古怪的药方、冷僻偏门的设想、甚至一些违背常理的操作。在学术领域更符合主流、更受推崇的是半年一出的《魔药学》，而《魔药学》选入的所有批评文章里，至少三分之一的抨击对象都来自我选的《金坩埚》。

　　斯内普本人的大部分研究成果都发表于《魔药学》，不难看出他对于我的选择有多抗拒：“学校里的锡镴坩埚是不是已经盛不下你过度膨胀的自我了，索伦小姐？”

　　我答：“恐怕你也很难从学生坩埚里找到更有价值的东西，教授。”

　　斯内普按住了他自己又想给自己学院扣分的手，把我赶出办公室：“开学后带着一瓶样品和卢平的口感测评报告来找我——如果他幸运地被毒死了，祝我圣诞快乐。”

　　寒假于圣诞节前的星期一开始。我挑了个不下雪的日子离校去了翻倒巷。改造狼毒药剂的反复试验耗空了我的大部分库存，我去药店补齐了一些材料，随后去找老鲍恩询问他找人查出了什么记过。他告诉我，一共雇佣了三个消息灵通的小贩，第一个人调查进行了一半突然被卷进一桩诈骗案，拿钱跑路了；第二个人呢，确实查到了点东西，但他的嘴巴出了问题，唯一能汇报的就只有一句“他不能说”；第三个人机灵些，没想着从活人身上下手，而是偷到了一些订单，其中大部分来自于同一个合情合理、毫不突兀的来源。

　　我问他：“你找到的这个人，可以告诉我是谁吗？”

　　“他的名字是蒙顿格斯·弗莱奇，我们一般叫他买卖人顿格。他确实有些门路，你大可以自己去找人打听，小姐，你会发现他是个公认的奸商、骗子，只不过没人知道他的后台到底是哪位大神。”他掂了掂我递过去的钱袋子，满意了，继续说道：“顿格查到的订单来源是老博克，你没听错，开古董店的那位。我猜这也是顿格看到那些订单还没被人缝住嘴巴的原因，因为除了店里的商品以外，老博克平时也会做一些别的东西来卖……他被人发现购入一些违禁材料并不稀奇。”

　　“你认为这个顿格的消息是可靠的。”我不大信任地审视着他。

　　“这条巷子里没有百分百可靠的消息，不过你给的钱足够多，我不认为他会跟加隆过不去。倒是有一点，就当是圣诞折扣，我免费赠送吧——除我之外顿格还有另外的雇主，你不是唯一一个在打听非洲树蛇皮的人。”

　　好歹跟他打过几年交道，我知道老鲍恩开始主动打折促销的时候，基本上就不能再从他这里挖出什么有用的了。进行了几桩其他的交易之后，我又添了一把金币，最后问道：“像你这样的中间人的工作，博克先生也会做吗？”

　　“通用的答案当然是‘不’，小姐，老博克多年来坚称他只是个老实本分的生意人，不做那些偷奸耍滑的勾当。不过呢，如果委托者能让那些敢问他这个问题的人通通闭嘴，”他弯了弯腰，有些高深莫测地说道，“他就不必担心自己的一些生意是否真的那么老实本分了。”

　　从翻倒巷进入对角巷的一瞬间，你会获得某天早晨圣诞节突然重重撞上你卧室窗户外侧时同样的感受。不会有比翻倒巷更缺乏节日气氛的场所了。而对角巷恰恰相反，到处都是红白绿相间的装饰，还有几头系着槲寄生花纹围巾的麋鹿，悠哉悠哉地鹅卵石地面上走来走去。

　　我先去古灵阁取钱，然后购买了一些方便直接打包送人的礼品。回学校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博克再替谁你名购买复方汤剂的材料。这个人一定要有足够的权势，才能让这条街上一向自视甚高的博金-博克店主甘愿冒着随时可能把自己搭进去的风险，干起他最瞧不上的中间人的活计。麻烦就在怒，虽然我现在知道了关键人物很可能就隐藏在博克背后，但我在那里却没有足够的信用撬开他的嘴巴。绑架他没准可行，但打草惊蛇未免得不偿失。而我能找到的其他帮手呢，西里斯——远近闻名的血统背叛者，老博克估计不愿意跟他多说一个字，除非能坑到钱；莱姆斯——一个等同于“狼人”的反义词的狼人，对于翻倒巷如鱼得水的黑巫师来说，威胁几近于无；扎比尼姨妈——她一贯明哲保身，一定会劝我不要插手。我父亲倒是拥有足以服人的权势，但他的势力范围跟翻倒巷之间隔了一整个大西洋和半个北美洲。

　　回到学校后，阿尔博图斯不知道从哪突然冒出来，试图长篇大论地说服我跟他一起去圣诞舞会。我正心烦着老博克的事，于是对他说你愁什么，总归可以找海格借一条母炸尾螺陪你出席舞会——说到炸尾螺，我突然想起来了，最近总是抱怨保护神奇生物课以至于让我记住了炸尾螺这个名词的不正是德拉科·马尔福吗？两年前我见过他和他父亲卢修斯一起从博金-博克商店里出来，卢修斯·马尔福恰好也符合了能让老博克弯腰屈膝的必要条件。

　　于是我就想着，该从哪里入手，说服大马尔福去让博克开口透露内情呢——我想得大概有点出神，小马尔福察觉了我的视线，他和潘西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个非常有信心的眼神。

　　“你放心吧，索伦，我们都明白，”我装作无事发生时，他们俩却笑嘻嘻地主动凑过来，压低声音对我说：“波特和他的舞伴一出场，我们就找人给他狠狠拌一跤，反正不会让他们抢了你和迪戈里的风头。”

　　我哽住，立刻放弃了脑袋里盘旋过几秒的通过小马尔福向他父亲示好的念头。

　　“我建议你们两个都在礼服长袍上额外缝一个口袋，然后找布雷斯借点智商装进去，省得被别人看出来你们压根没有，”我面无表情地说道，“还有——有功夫想这些，不如去看看克拉布和高尔准备了什么样的衣服。我不希望圣诞舞会当天，有外国学生误以为我们斯莱特林没给地窖落锁，才让里面关押的两头巨怪不小心跑到地面上去了，明白吗？”

　　不过他们也提醒了我一件事。秋·张是我牵线帮波特约到的，如果波特刚好做了什么符合他年龄的傻事，让秋的圣诞舞会很不愉快——连赫敏·格兰杰那么理性的女巫都曾经因为波特和韦斯莱的态度发火，我绝对不能让自己难得发一次善心就陷入这样尴尬的境地。我赶紧回到宿舍，抽出一张崭新的羊皮纸，开始写：

　　瓶子里是明目药水，喝半瓶足够让你十二个小时内不需要眼镜，请在舞会当天服用。
　　想邀请秋的人很多，不要让她后悔答应了你。请你提前至少一小时去拉文克劳塔楼等她；如果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狠狠夸她；少说多问，别把自己的朋友挂在嘴边；适当自谦，但别在每句话末都重复一遍对不起……
　　……

　　等我把能想到的所有情况罗列完，羊皮纸刚好还差两行写满。我想了想，继续落笔：

　　——如果节后秋对你的表现不满，我会亲手把你挂在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门前谢罪。
　　圣诞快乐。索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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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混血王子》小说的时候，我当时的第一印象是，教授虽然在魔药学课本写了很多恶咒的笔记，但笔记里其他有关魔药的部分基本都是（至少罗琳给出的都是）如何把魔药做得更好。所以我这里就私设了教授对于魔药的态度是推崇更有效——让解药更能解毒，让毒药更加剧毒，改良配方的话也是降低成本啦、提高成效啦，这一挂的，也就是有很强的目的导向。
卡莉刚好相反，她是压根不管最后的药效怎么样，只在乎做实验的过程好不好玩的类型，极端的趣味/过程导向。而且也不在意失败了浪费材料，经常无意识烧钱……。斯内普每次看她的论文都得吃降压药（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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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很渴望亲情的，想想暑假他们住在一起而且还算融洽，卡莉又明显是个比达利强得多的高年级。这个阶段他们看待对方就像是不太亲近的姐弟（虽然卡莉拒绝承认），这是我没写救世主线的原因之一，因为我觉得这个状态在哈利发现了狗爹的箭头之后会变得很有趣（我把你当姐姐，但好像也能无缝代入教母……我要瞎了（不是）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