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Nega Magic》人间鸽子

76、075

　　当我结束了内心的默数倒计时后，家养小精灵如预期一般昏迷倒地。修改小精灵的记忆并不是件快乐的工作，如我之前所说，我不喜欢接触它们的大脑。但是鉴于一切进行得如此顺利，我决定放弃粗暴地利用遗忘药水使它忘记，而是用记忆咒进行更精密的修改。

　　随后，我再次起身，从箱子里翻出去年收到的福灵剂。

　　菲尼亚斯·奈杰勒斯私藏在家族老宅的这份《尖端黑魔法揭秘》抄本，显然不是通过正规途径取得。没有目录、内容顺序颠倒、插图序号混乱，这是私自抄录了某些禁止复写的书籍之后，为了躲避古代检索魔咒的探查而采取的措施。我手上的这一本也不会是最初的手抄件，这位前校长将副本带出霍格沃茨时，必定还采用了某种暗语、密码，覆盖了原本的语言，之后再翻译复原。他将这本书放在秘密的地点，也许是等待家族后人找到这份宝藏——克利切记忆里的雷古勒斯·布莱克，是不是正因为读过这堆书籍里某一本的记载，认出了挂坠盒的本质，才决定将其盗出？

　　我感受着幸运的力量滑过喉管，逐步扩散到指尖，面对挂坠盒时危险紧绷的感觉也渐渐褪去，只留下浸泡在温水中一般，一切尽在掌握的懒散信心——模糊的直觉化为明确的行动指示，当我盯着表面的蛇形浮雕那双无光的深绿瞳孔时，就有种“可以交流”的预感，而如何开启这秘密之匣的钥匙难道不是早在两年前便已经交到我手中了吗？

　　我缓缓将舌头伸直，回忆着波特对密室入口下令的声音，直到听见从自己的嘴里传来一阵冰冷陌生的嘶语——

　　蛇形转动起来，头顶的两块绿石仿佛也一瞬不再是两颗毫无生机的石块，而被赋予了某种活体的特质，就像正有人从深绿背后窥视着我一般。我屏住呼吸，不敢错过挂坠盒的任何变化，直到人类的声音从中传出，我的手腕不受控制地微微一抖，猛然攥住哗啦作响的书页。

　　“是你唤醒了我？”那声音就像从我自己的脑海中响起，长辈对晚辈的语气，却完全无法分辨出说话者究竟是男是女，当它传入我的耳朵时，我只能感受到自己整个前额的骨头与皮肤都在随着声音的频率震动。“让我看看……不错，按照你的年纪来说，的确有令人意外的天赋。”

　　“我很荣幸能得到这样的夸奖，”我顿时理解了金妮·韦斯莱为什么会被里德尔的日记本诱惑，同时，也因为大脑封闭术并非我非常擅长的领域，我依循福灵剂的指示，决定打断挂坠盒的观察。低头看到《尖端黑魔法揭秘》恰好被我捏在手指间的页面，我简单扫过可以阅读的部分，径直询问：“您是魂器，对吗？”

　　“我是一片残缺的灵魂，”挂坠盒迂回地答道，“不过，我拥有的过去的记忆与经验依然完整，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为你的课外阅读提供一些帮助。”

　　“或许我用得上它们，但我不相信无缘无故的馈赠。您打算用知识从我这里换取什么，重获肉身，还是重归完整？”

　　“无论哪一种，对于你这样的学徒来说都难以成功。制造一副能供我栖身的躯壳，通常来讲，这属于人体炼金的领域……即使是最强大智慧的魔法大师，也不被允许在任何场合教授这一技艺。”

　　“您说通常。”我学着挂坠盒的语调，同样深沉缓慢地说道，“听起来就像在暗示——您不介意我采用一些取巧的办法。”

　　“啊，斯莱特林式的狡猾，多么令人怀念，不过，”挂坠盒话锋一转：“请你谨慎，在这些高深魔法的领域，耍小聪明将会反而为你招来祸患。”

　　视线扫过已经敞开露出内里破烂垫布的挂坠盒，我平静答道：“对我来说，都是一样。”

　　“你对我很戒备，这很明智，但毫无必要。如你所见，我如今只剩一片幽魂，是过去存在、如今却直苟延残喘留在这世间的最后一点影像，连幽灵都不如，最低等的游魂也比我强大，可我依然看得清楚，你最大的恐惧不在于我是否会伤害你，而是出于你自己的贪婪：你将榨取我所知的一切，危险的法术、前人的恐怖的智慧，直到本心也被蒙蔽，自己一步踏错，直到深陷险境无法挽回。然而，难道没有我的出现，你就不会被黑暗吸引？没有我的指导，你就不打算进行那些实验？小女孩，在你将对自己的忌惮迁怒于我之前，你又是否真的明白，自己在渴求什么？”

　　“在自我剖析这方面，您毫无疑问远比我更具远见。或许，您制造魂器就是出于同样的考量？宁可践踏自己的灵魂，也要苟留于此，宁可在魂器里长眠无人唤醒，也不肯放手离去。”

　　“我愚弄了死亡，就要为此付出代价，但我始终相信，即使数个世纪以来巫师们习惯了固步自封，古老的魔法也不会消亡，总有人要走上和我相同的道路，且有能力破解我留下的痕迹，将我重新带回这个世界——于是，我幸运地遇见了你。”

　　挂坠盒稍作停顿，随后继续说道：“而你，你也是幸运的，因为现在你遇到了我，我的存在完全仰仗你的恩允，所以我们之间没有利益的冲突，……我可以做那个在悬崖边勒住你、让你止步的人。”

　　“我不需要，”我说，“比起一块会说话的挂坠盒，我更需要有形体的助手。如果我给你找来一具新鲜死亡的尸体，你能暂时穿戴它，自由行动吗。”

　　“恐怕不行，死亡是一场不可逆转的仪式，除了传说中的死神，谁也无法赋予已丧失生命的亡者新的灵魂。”

　　“哪怕是个半死不活的灵魂？”福灵剂没有给我危险的警示，于是我顺着话头，追问道：“那么活人呢？”

　　“——你能够占据那具身体，抹杀原本的意识，并且得到那个人的一切记忆，就像他还活着一样不受怀疑地行动吗？”

---

作者有话要说：　　挂坠盒：我是大佬，不满意？
卡莉：盒子，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我明明更了，一期一振还是不停在旁边打我（
暑假篇倒计时！解决掉挂坠盒然后返校谈恋爱啦！（我都快忘了这是个有cp的文了……
一期哥说他只在作话出场一行好没排面，所以我再cue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