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Nega Magic》人间鸽子

6、006

　　当我说出“黑魔法防御术课就是一场灾难”时，连塞德里克都忍不住赞同了我。

　　“但是至少，呃，他在课堂上讲的内容还算有用？”赫奇帕奇的男生一只手拽着书包上的带子，语气里充满了他自己也察觉得到的不确定，“比起去年的卡鲁格教授……如果忽略授课法，至少奇洛教授的课程表里包括了不少我们没学过的魔法陷阱。”

　　卡鲁格教授真的年纪太大、胆子又太小了，他教我们一整年的防御术，也就重复了一整年的“警惕心很重要”，除此之外，该对哪些特征心存警惕啦、警惕之后用哪些咒语能保护自己啦，这些真正有意思的内容什么也没有介绍。

　　我说：“他怎么不教教我们如何在上课时保护自己的鼻子呢？”

　　“没准就是为了让我们适应，”塞德里克做了个鬼脸，“每次从他的教室里出来，我都觉得自己的嗅觉迟钝到随时可以不加防护地直面一群腐臭的阴尸。”

　　我想也是：“如果你也用大蒜和窗帘布给自己裹出一个那么巨大的脑袋，直接熏死或者撞死不安好心的黑巫师准没错。”

　　在第二温室里度过了一整个上午的时间后，太阳终于出来了，我和塞德里克拎着不需要再穿的斗篷返回城堡。草地一半枯黄，一半深绿，靴子踩上去咯吱作响。一群拉文克劳的魁地奇球员拎着扫帚经过，喊着迪戈里的名字挥了挥手。

　　“选修课，”又爬过一个土丘，塞德里克问道，“你肯定选了古代如尼文？”

　　我鼓鼓掌：“迪戈里选手得分。”

　　“那堂课怎么样？我本来也想试试看，但是周三下午的时间不巧已经被保护神奇生物占满了。”

　　“全是理论，”我耸耸肩，“巴布林教授花了一个月才只讲完古弗萨克文字母表。如果她一直按照这个速度讲课，圣诞节回来我就可以直接申请考这门课的OWLS了。”

　　塞德里克说：“那你也许可以考虑教教我，”

　　没人会不喜欢和塞德里克·迪戈里说话。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他在保护神奇生物课上不得不赞美一群小仙子有多尴尬，还有一起上的算数占卜课这周的作业。提起五年级考完OWLS之后才能选择不去上哪些课程的时候，话题又绕回黑魔法防御课上——毫无疑问，在三年级交给我们自主增加课程的自由，却不赋予主动退出课程的权利，这是不合理的。但话说回来，如果有得选，恐怕没人会愿意踏进奇洛教授的课堂。

　　“我上周末看见你去佐科了，”接近城堡大门时塞德里克突然说道，“今年是不是不能接你给的万圣节糖果？”

　　我本来没有为万圣前夕的宴会准备什么特别项目——去年是和韦斯莱双胞胎合作给所礼堂里所有的南瓜灯施了魔法，让这些原本会演唱巫师流行歌曲的南瓜一张嘴就变成宾斯教授讲课的录音大合唱。前年是趁着万圣前夕的前夕，给守卫礼堂的铠甲穿上了邓布利多教授同款的紫红色袍子和巫师帽。

　　今年我压根没想要搞什么大新闻，但有些时候现实就是比最恶劣的恶作剧还要惊人。

　　我把加过料的炸鸡递给蒙太的时候，奇洛教授就尖叫着“巨怪——在地下教室里——以为你应该知道的。”晕倒在邓布利多的座位前，我因此不得不急忙把盛着炸鸡块的碟子抢回来。

　　蒙太起初也陷入了恐慌，我看他差点就要和一群一年级一起大喊大叫了。但在邓布利多宣布立刻由级长带队返回宿舍以后，他又立刻恢复了精神说道：“我们可以带上食物回休息室。”

　　“如果你非要在被院长暗杀之前吃最后一餐的话，你就拿吧。”杰玛说。

　　于是蒙太不吭声了。我最后瞄了一眼那盘炸鸡，不禁有些遗憾没能看到实验效果——等杰玛似笑非笑的眼神丢过来，我连忙装作无事发生地跟上队伍，进入通往城堡东侧的走廊。

　　格雷丝紧紧捏着我的胳膊：“霍格沃茨怎么会突然出现巨怪？而且还是地下教室……”

　　走在沃林顿后面的希格斯听见后就说道：“别担心，地下教室和我们的休息室之间虽然有一条连接的通道，但巨怪的不可能进得去那么狭窄的走廊。”

　　普赛：“这件事真的很奇怪，巨怪不会毫无道理地入侵学校，除非是有人故意……”

　　“故意邀请它来参加万圣节晚宴，”希格斯挑挑眉，“不给大蒜就捣乱？”

　　“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了大蒜的气味驱逐不了巨怪。”

　　我才刚加入讨论，杰玛就回头瞪了我们几个一眼——不知不觉队伍最前面已经停在了公共休息室的入口。

　　特里斯低声念出口令：“魔法至上。”

　　家养小精灵已经尽职地把宴会搬进了休息室，正中央是一只巨大的火鸡，周围被南瓜环绕着——雕刻成骷髅鬼脸的南瓜内里挖空，盛着味道醇厚的炖羊肉，上面撒着糖霜的花盆布丁像香槟塔一样堆了足足六层。

　　壁炉里已经点上了苍白透着幽暗蓝光的鬼火，深绿色雾气从墙壁的缝隙间渗出，漂浮在空气里，很快就没过了手肘。窗外的湖水不安地搅动，湿冷的寒意几乎快要从每一句交谈的言语里化为有实体的物质滴滴答答地坠下来。

　　我们各自拿了些食物，找到两张靠近火苗的沙发挤在一起坐下。普赛小心地环视一圈，几乎所有人都留在了休息室，想要不被人听见谈话的内容，就必须特别小心——他用压得极低的声音告诉我们：“看那边，”

　　我们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到一颗昏暗环境里格外突兀得浅金色脑袋，正和其他几颗深色头发的脑袋挨在一起，小声说话。我仔细一看，发现布雷斯的脑袋赫然也在其中。

　　普赛趁机从沃林顿的碟子里偷走一块胡萝卜蛋糕，随即若无其事地说道：“我还以为马尔福早就该吓得到处嚷嚷着要爸爸了。”

　　格雷丝说：“也许两个月校园生活足够让他变成熟些。”

　　我朝布雷斯使了个眼色，他会意走过来，普赛就问：“你们那么神秘，在聊什么？”

　　布雷斯略带抱怨地回答道：“马尔福看见波特和韦斯莱偷偷脱队，怀疑他们不自量力要去挑战巨怪——说得正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