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计划》欢怜

2、第 2 章

　　“053、053、053……”
　　他缓缓醒来，还未辩清眼前的事物，就感觉到风刮过的沙子正一点点覆盖他的身躯。
　　“您醒了。”
　　他起身坐了起来。
　　漫天黄沙，黄色的一片没有一丝生机，灰沉沉的好若压在心上，让人无法呼吸。
　　但这一切他早已习以为常。
　　只是……
　　他环顾四周，没有任何同类，更别提人类了。
　　而这声音是用脑电波传输的。
　　“你是谁？”
　　“主，我是您的升级系统。”
　　“升级系统？”
　　“是的，主如今已升级为终代人造人。”
　　终代人造人？
　　“那是什么？”
　　“主，在未来两千年，人造人发展突飞猛进。至我所存在的时代，它们除却大脑开发至40％，其余生活起居已与人类无异。”
　　他有些讶然，竟发展到如此地步了吗。
　　“那，你为何要升级我？”
　　“主，您是此次第Ⅴ代人造人毁灭计划的唯一幸存者。”
　　………………
　　五十世纪三十年代，地球这颗漂亮的蔚蓝色星球终于不堪重负。
　　臭氧层出现大量空洞，空气中的氮氧化合物含量超过50％，除去人工养殖的一些动植物，野生动物与大自然的绿色都被一点点埋入黄沙中。
　　人类出行都带上了厚厚的防护服。
　　不久，国家下达政策，开工建立以城市为单位的如同末世基地一般的防护基地。
　　也就是在城市外围上特殊材质的防护层。
　　但施工所需的人力物力有限，一些城市注定被抛弃。
　　更重要的是，施工需要时间。
　　面对如此困境，科学家们想出了一个对策。
　　于是，他们于五十世纪五十年代推出了“五五计划”，即人造人计划。
　　人造人。
　　意味着可以替人类干很多事，解决很多麻烦。
　　计划推行两个月后，政府推出了第I代人造人。
　　它们是被安装程序的人性机器人，在金属的外表披上了一层仿真人皮。
　　一瞬间，人造人涉及各个领域。
　　更重要的是，它们不用呼吸，不会中毒；它们无法感知紫外线，不会被毒辣的阳光刺伤皮肤。
　　而这一切，足以让它们在推行初被人类蜂拥而抢。
　　就连政府都用上人造人进行建工。
　　但渐渐地，人类并不满足于只有单程序的人造人；就好比买菜的人造人，它们可以替人类买菜。
　　却也只能买菜。
　　于是科学家们开始进一步研究，升级人造人。
　　053是第Ⅴ代人造人，它拥有开发至30％的仿真大脑和坚硬的金属躯壳。
　　除却情感，他似乎与人类也没什么两样。
　　但它是人造人。
　　也就是说，它不会有正常人的一切。
　　自它诞生起，它便被人类下载接纳了人类发展的所以文明。
　　与它相同的，只有四个。
　　超越人类的智慧和思维让它们备受关注，而这一切……
　　在第Ⅵ代人造人造出后，它们也如同前四代人造人一样，
　　被集中毁灭。
　　名为“第V代人造人毁灭计划”。
　　而它们与第Ⅵ代人造人的不同只有一个——
　　感情
　　多么复杂的名词。
　　是曾经人类一提及它就会程序出错的东西。
　　而如今的它，
　　啊不，是他
　　全明白了。
　　…………
　　“主，您如今升级成功，系统自动为您生成身份……”
　　“您将以一位名为卫亦修的十六岁未成年人男性的身份存活。”
　　卫亦修：“不是，等等，你升级我的目的呢？”
　　系统屏幕出现一段乱码。
　　“程序出错，程序出错……”
　　卫亦修：“……”
　　所以，这是无可奉告？
　　叹了口气，他不再纠结这个问题，“那这是哪里？”
　　“这里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末的撒哈拉沙漠。”
　　卫亦修：“……”
　　我此刻已经懵逼得说不出话了。
　　好不容易合上嘴，他这才巍巍颤颤地说：“二十世纪？”
　　三千年前？!
　　“对，您于毁灭计划中掉入时间线，来到几千年前，您也正因此活了下来。”
　　卫亦修已经无暇顾及系统说的话了，他站了起来，环顾四周。
　　即使仍是黄沙漫天，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他竟觉得这里的沙漠比他见过的所有沙漠都更具有生机。
　　原来，这就是三千年前的沙漠啊。
　　只可惜，
　　他再升级，也是人造人。
　　根本无法感知被臭氧层削弱后的阳光与五十世纪的阳光有什么不同。
　　不然，他就不会只有此刻的新奇了。
　　————
　　2030年九月一号。
　　“亦修、亦修？”
　　“母……妈，怎么了？”
　　“哟，起来啦!哎正好，帮妈下楼买点早餐，还是老样子啊!”
　　卫母揉着眼睛，扶着栏杆对楼下喝水的卫亦修喊着。
　　他愣了愣，“妈，我现在要去学校报名了!”
　　“啊？!”卫母一下子醒来过来，转身望了望墙上的钟，一拍脑子。
　　“对啊!我都忘了今天你开学了。”说着连忙下楼，叮嘱着儿子，“你东西带齐了吗？手机呢？……”
　　卫亦修内心感到一阵温暖。
　　他不知道什么叫情感。
　　但他知道，这是在他作为人造人时，从来没有过的感受。
　　…………
　　卫亦修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父亲是位外科医生，经常不在家；母亲是位作家，经常在家（互补，懂吗？），他还有一个小两岁的妹妹，叫卫苗苗。
　　而他，只是一个高一刚刚毕业的高中生，成绩算不上很好，但却可以排上班上前二十，经历分科后排名更是如同折去了后车厢的火车，一下子窜到了前三十。
　　但有一节拉后腿的车厢没拆成。
　　那节车厢叫做英语。
　　他这次高一期末英语29分，全班垫底，这也让父母都升起了危机感，急忙给卫亦修报了去补习班。
　　可惜，他迟来的叛逆期到了，去的次数十个指头数的过来。
　　两个月前，就是因为卫父发现了这件事，跟卫亦修在家大吵一架后，卫亦修离家出走了。
　　刚了解记忆的053：？？？
　　叛逆？
　　离家出走？
　　他？
　　系统：“是的，您没搞错，就是您。”
　　更让人造人053懵逼的是，
　　原主走时是这样想的：敢说我，让你体验一下没有我的日子，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骂我了!
　　没见过这种逻辑的053：？？？
　　大大的眼睛写着大大的疑惑。
　　于是，卫亦修决定趁着暑假两个月好好熟悉一下这个奇葩人类生活。
　　当然，结局是美好的，过程是残酷的……
　　就比如，
　　刚从沙漠回来的卫亦修在系统导航下回到家，卫母是非常担心的。
　　她拉着卫亦修，“儿砸，同学家住得习不习惯啊？”
　　刚从撒哈拉沙漠回来的卫亦修：？？？
　　他一本正经地回答：“母亲，我是从沙漠回来的。”
　　卫母：!!!
　　系统：“……”这是我设定的。
　　又比如，
　　刚接触人类生活的卫亦修无疑是谨慎的，他第一次叫卫母是在做好饭后。
　　他的原话是这样的——
　　“母亲，该进食了。”
　　卫母：“……”我怀疑我儿子被魂穿了，但我没有证据。
　　系统：“……”感觉有些棘手了。
　　还比如，
　　卫亦修给比自己小两岁的妹妹讲初二的数学题，过程是这样的：
　　“哥，这个几何题怎么证啊？”
　　“这是……哦，通过＆＊＃定理可以直接求出AB,再由＆＃＊@公式求出EF，就可以得知两条线相等。”
　　“……”
　　现在的高中都教得这么高深莫测了吗？（高中：我不背锅）
　　怎么同样是中国汉字，组合在一起我怎么就听不懂呢？
　　系统：“……”感觉头有点痛。
　　最后比如，
　　某日卫父受到同事炫耀儿子的刺激后，准备回家对卫亦修进行学习教育，对话是这样的：
　　“你，过来!”
　　“父亲!”卫亦修恭恭敬敬地回答。
　　刚准备说教一番的卫父：“……”
　　瞬间不知道说啥了。
　　难道是我平时对他太严厉了？所以现在儿子都怕我了？
　　哎，儿子也够努力了，不能给太大压力。
　　想到这里，卫父缓和了脸色：“没事，你忙你的吧。”
　　被莫名其妙叫过来又一句话都没说的卫亦修：“……”
　　系统：“……”我、我没话说了……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于是，一周后。
　　卫母：“儿砸是不是受刺激了？”
　　卫苗苗：“肯定是爸给弄的。”
　　瞬间，两道控诉的眼光都射向卫父。
　　卫父：“……”我这、我冤枉啊!
　　最后，卫父被逼给卫亦修道歉：“抱歉，上次是我说话太重了。”
　　卫亦修：？？？
　　“父亲，您是不是神经长时间处于紧绷状态，这样年纪渐长后神经会……”
　　卫父：“……”
　　系统：“……”您可别说话了您嘞。
　　于是，卫亦修就这样被系统强制性干涉说话。
　　到头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卫亦修：？？？
　　好过分的你资不资造!
　　系统：“……”心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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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好像一棵树，
　　没有感情，
　　没有灵魂，
　　突然有一天，
　　我拥有了喜怒哀乐；
　　然后，我开始有了许许多多的东西——
　　亲情，友情，爱情……
　　我曾对这些不以为然，
　　如今，
　　我却甘之若饴。
　　——卫亦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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