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度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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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K】金杰*闻劭（九十四）
第九十四篇度假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金杰受伤，闻劭从来到建宁以后就没有怎么进过厨房，在看见金杰因为处理食材弄得伤口崩开以后，毅然放下了手头的实验，说了一声就带着金杰出门度假。
这次，他们去了古都西安。
闻劭怕吵，金杰索性租了一个小院子。一楼是老板随心开的茶馆，一天到晚只接待一两个客人，剩下的二楼所有房间再捎带一个三层的小阁楼，都是金杰闻劭落脚的地方。住的地方什么都有，像是两人在西安的另一个家。
昨天两人刚到，睡醒时已经是中午，谁也不想出门。闻劭坐在二楼的窗前喝茶，隔着雕花窗户，透过玻璃看窗外的景色。
城墙距离窗户不到二十米，近的闻劭能看清城墙上的游客，看着一批一批的人走过曾经那座古城的守护屏障，或合照，或疲倦，或兴奋，或淡然。被晒褪色的一排红灯笼挂在仿古路灯上，斑驳又执着，随着微风摇摆晃动，像是和这座古城一起变老的长者，安然看着他守护的后辈。
朔风刺骨，能在脸上留下尖锐的疼，但是午后的风好歹能小一些，闻劭面前的果木桌子上出现太阳映照出的光影，比最高端的摄影师调出来的图案还要显得吸引人。
金杰端着两碗面和几道小菜过来，对闻劭张罗：“大哥，这是老板准备的午饭，你看着影子干嘛？”
闻劭笑笑：“没什么，屋子里有点热，开窗透会气吧。”
“行。”
吱呀——
听得出来，这真的是一间很陈旧的房子了。但是金杰闻劭都不反感这种陈旧，好像还挺喜欢，因为古朴旧迹和西安更搭调合适，这样不经意发现的老旧细节，让两个人在新的城市有了不一样的新奇体验，又有了难以意会的归属感。
“啧，开了窗就更喜欢暖气了，这内外温差可真大。”
闻劭笑笑，拌开自己的菠菜面，看着有自己手机屏幕宽的面条，眼神带着苦笑和探究。
“怎么，喜欢北方了？”
金杰摇摇头：“建宁也很好，我们也习惯了。只是觉得暖气挺好。”
闻劭边用筷子把碗里不知道多长的面条割成小段，边看向窗外。
茶馆的院子里有一张桌子，像是一颗大树的根，形状怪异却格外有格调，身体壮硕的老板坐在一张只有三分之一个他的屁股大的小板凳上，正拿着筷子去挑缸里的酸菜，像是钻进蜂蜜缸里的熊。
闻劭尚未来得及收拾起目光，老板就转身了，看见闻劭在打量，还笑呵呵地打招呼：“晚上酸菜炖肉，香滴很。”
西北方言闻劭没有听懂，却猜到了老板的意思，被这样外放的热情逗得一乐，没忍住露出个比太阳还暖的笑容。
下午，三点。
金杰被楼下的老板叫过去端陕西的桂花稠酒，闻劭在窗前，迎着阳光昏昏欲睡。城墙上人流再长，闻劭也能从城墙上看出静谧来，面对古迹，有那么几秒钟，他甚至在恍惚，倒退一百年，两百年，五百年，一千年……这里会是什么样子，会有什么样的人站在这里，经历什么样的事情，看见什么样的风景。
也许，这里也曾经建筑更迭，碎石瓦砾和新居楼台交相出现，它们和这座古城一起历经风霜，又被搅碎在历史的洪流中……
金杰上楼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闻劭。深色毛衣因为趴伏的睡姿而堆叠在身前身后，皱巴巴的衣服更显出那个人的安静乖巧。稍长的头发被太阳照成了金黄色，甚至还有一两点亮的只剩下光。
这个时候的闻劭，像一只吃饱了的大猫，懒洋洋地睡在家里，环境都跟着他变得惬意宁静。
金杰没有吵他，放下稠酒正打算关窗，可抬头，却被古城的风雪抱在怀里。
他无意间，邂逅了一身风雪。
“嗯～，阿杰别闹。”闻劭轻声嘟囔。
金杰连忙拦着落到闻劭脸上的雪花，又轻轻推醒睡着的大哥。
“大哥，你醒醒，下雪了。”
闻言，闻劭也悠悠转醒，伸手借窗外的雪花，一伸手就是一层薄雪，西北的雪，慷慨大气的一如这里的人。
“阿杰，好漂亮。”
“嗯。”
闻劭身体犯懒，金杰也不想出门，稠酒清甜绵长，他有点倦。
三层的阁楼上也有暖气，窗户斜对面是一张小床，上面还有厚厚一床紫红牡丹缎面的被子，像是料到了有人想躺在这里看雪。
闻劭把自己窝在被子里，身边躺着金杰。他想看着雪睡觉，让金杰开了一扇窗户，寒冷裹挟着银霜往房间里冲，阁楼里确实不如先前暖和。
“大哥，你干嘛呢，一会钻进被子里，一会又出来的，被子不舒服？”
闻劭眉头轻蹙：“也不是，被子挺舒服的，但是睡着不舒服。”
金杰摸了摸闻劭的枕头，然后用拳头拱出来一个小坑，把闻劭扶着躺下，温柔问道：“现在呢？”
闻劭叹气：“不是枕头不舒服，是……”
金杰宠溺笑笑，没忍住低头亲了一下闻劭的额头：“是什么？”
“被子太厚了，钻进去有点闷，但是不钻进去耳朵有点凉。”
“就因为这个？”金杰笑笑。
金杰把自己的大枕头立起来，靠在床头，让自己胸膛的高度超过闻劭的枕头，然后让闻劭枕着自己，把被子拉到闻劭肩膀上，又用手蒙住了闻劭不接触自己身体的那侧耳朵。
“现在不会闷也不会冷了，大哥睡吧。”
闻劭无奈，但还是顺着金杰的安排躺下。
“你也睡吧。”
“好。”
“等醒了，我也要喝稠酒。”
“给你留了，还找了一个可爱的酒杯，上面画了一串小葫芦。”
“还有酸菜炖肉。”
“好，我还可以跟老板学，等回了建宁也能做给你吃。”
“还有中午的面。”
“这个也可以，只要大哥喜欢，只要有人还能做出来，我就一定能学着给你做。”
“阿杰，我挺喜欢西安的。”
金杰闭着眼镜笑笑：“我知道。”
“阿杰，我真的，很喜欢你。”
金杰的笑容更加明显，闭着眼镜也不耽误别人从他脸上看出幸福。
“我知道。大哥，我也是。”
从阁楼的小窗出去，越过笔直的城墙，掠过城墙内外的人潮，像燕子一样穿梭在古城四四方方的阡陌小巷中，似乎能听见一两声百年前关中书院门内的吟诵，能闻见一两缕回坊甑糕的甜香，能看见一两道永定门前的剑影。
纷扰喧嚣不曾闻，小窗内的两个人，满心愉悦地睡着。
作者有话说
第96章 度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