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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白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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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K】金杰*闻劭（八十）
第八十篇早生白发
最调皮的小崽子睡着了以后家里终于安静了下来，金杰闻劭曾经也不觉得王爵特别闹，就一点点淘气，偶尔还挺可爱，可自从小王爵行动能力稳定以后，两个人的家里堪称一片狼藉。
明明是只不到三个月的小猫，可是满心满眼都是坏心思，王爵挠沙发沙包和自己的小床，它倒好，从不对自己的小窝下手，专注于房间里所有的易碎品，金杰闻劭蜜月期从景德镇买了一整套茶具，暗处有两个人才懂的标记，在墙边的展柜里放得好好的，生生被小崽子挤进去碰碎了两个茶碗。除了这个，茶几上的花瓶、阳台上的多肉以及王爵小房子上面的一个陶瓷铃铛都在不到一周的时间内宣布报废。
好几次金杰做饭的时候他都站在旁边，眼睛盯着柜子里的碗筷发呆，金杰觉得，自己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了满满的破坏欲望。
所以，当小崽子睡着以后，两人一猫终于可以恢复三个月以前那个相对安静的生活状态了。
“大哥，嫌吵了？”
闻劭摇摇头，用那套定制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慢吞吞道：“都两年多了，平时咱俩放着没动，没成想，一口茶没喝，倒让它给弄碎了。”
一番话语调平平，眼神态度也是宁静安然的，可金杰就是听出了闻劭话中那浓浓的失落和遗憾。
他大哥心思细，揪着曾经过往的点点回忆当宝贝，不轻易让人看出来，正因如此，所以心疼的态度偶然露出来一星半点的时候，话中那浓浓的失落和遗憾怎么挡也挡不住，像是一颗藤蔓，弯弯绕绕缠住了金杰的一颗心，最后在那里生根发芽。
“大哥，没事，我们今年再去一次，再订一套。”
金杰声音温柔，闻劭顺着他的意思轻轻一笑，又喝了一口茶。
“喵～”
王爵从沙发的后背上跳下来，落在闻劭腿上，两只小爪子扒着闻劭的衣服，头靠在闻劭颈边，发出低微的叫声，间或用舌头舔一舔，舔得闻劭只躲。
闻劭用手从王爵得耳朵一直摸到尾巴，循环往复。
“怎么了？知道你儿子惹祸，这是来献媚赎罪来了？”
“喵～”也不知道是承认了还是没承认。
“大哥。”
金杰自己也不高兴，可是又被办法和一只三个月的小猫计较，再生气也只能自己消化，看着闻劭自己也难受，叫了一声也不知道怎么劝，只能像王爵一样想办法靠近闻劭，把自己的手指往闻劭手心里面放。
闻劭长长叹口气，一手扶着身上的猫，一手拉着金杰往洗手间走。
“大哥，你这是去哪？”
“去洗澡，顺便给王爵也洗一下。”
“好。”
半小时后，闻劭身上的睡衣前襟被王爵挣扎的湿漉漉的，一大片水迹从身前泅开，眼看着这衣服是不能要了。
金杰赶忙去接，嘴里劝着：“大哥，你给我，先把她关卫生间，我给你吹头发，吹完了我给她吹毛。”
闻劭摇头不给，身体还往金杰相反的方向侧了一下：“现在就吹，你给我吹，我给她吹，你去拿吹风。”
“可是，你这衣服都湿了，着凉了怎么办。”
闻劭无奈笑笑：“已经湿了，不差这一会，还不如快点弄干呢，快去吧。”
金杰看了看闻劭，又看了看闻劭怀里的王爵，只能转身找东西去了。
等金杰走远了，闻劭凑近王爵耳边，说了一句：“你生出来的不是个好东西，所以看上的也不是个好东西。”
两分钟后，闻劭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里面，身后站着正在给他吹头发的金杰，而他怀里抱着一只看起来有些消瘦的小猫，正是毛被打湿的王爵。
金杰认真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替闻劭吹头发，修长的手指在闻劭的发间来回穿梭，或轻或重的力度按在头皮上，舒服得想让人睡着。
同样的动作，闻劭做出来完全不一样，因为他怀里的王爵并不如他一样乖巧，不喜欢冲着自己身体的气流，总想从闻劭怀里逃出去，吹急了还会声音尖细着叫，看得金杰总害怕她给闻劭来一爪子。
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三人身上，温馨和谐得不像话。也是这样的场景让金杰突然意识到：
是时候把小崽子送出去了，越快越好。
摸着发丝从潮湿变得干爽柔软，金杰正想关了吹风给闻劭找衣服，不经意间却在闻劭鬓边看见了一根白发。
顿时，觉得它刺眼得不行。
大哥，要开始老了吗？
他跟着闻劭太久，根本察觉不到闻劭容貌的变化，加上闻劭骨相确实不显老，要是没有这根白发，他根本不会去注意闻劭十几年间的变化。
皱纹很浅，声音也还是很低沉醇厚，口味没变，身材也没变化，可怎么就——有了白发呢。
金杰手里的吹风一直在响，可是却没有热风吹到自己头上，连按摩的手指也停了下来，忍不住问道：“阿杰，怎么了？”
“没，”金杰反应过来，“没有。”
王爵毛干了以后瞬间消失，根本没有前面黏着闻劭的样子。
金杰悄无声息地抓住了那根白发，另外一只手横在闻劭身前抱着他。咬着闻劭的耳尖往外拽，拽得闻劭感觉到了疼。
“阿杰，阿杰你轻点。”
就在闻劭喊疼的一瞬间，那根白发被金杰拽下来藏进了手心。
金杰含笑道：“好，下次轻点。”
晚上卧室。
“阿杰？”
“嗯？大哥渴了吗？我去拿水。”
“没有。”闻劭拉住金杰的手腕，“阿杰，你前面……是不是看见我白头发了。”
金杰心里一沉，暗道这么多年太安逸了，这么点事都办不好。
“怪我，没拽干净。”
金杰猛然侧身，哑声问道：“大哥，你……”
闻劭低沉的笑声响起，而后解释：“早起看见了一两根，我拔了，没想到还是被你看见了。”
过了几秒，两人能清晰听见彼此的呼吸。
“阿杰，我好像要老了。”
宛若离别在即，愁绪忧伤扑面而来，一句话就能让离愁两边的人溃不成军。
“我在和大哥一起变老。”
半晌，闻劭应了一声：“嗯，好。”
很久以后，闻劭主动凑近金杰，说道：“明天的鱼干不给小东西。”
金杰忍不住笑出来，答应着：“好。”
三分钟后。
“算了，给一根吧，就一根。”
“好，听大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