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云同人之杰劭》江杭

61、奶茶

　　【JK】金杰*闻劭（六十一）

　　第六十一篇寒秋暖茶

　　“嗯哼～”

　　金杰用手背轻轻敲了敲自己的额头，缓慢睁开沉重的双眼时，感觉到两条胳膊微微发冷，屋子里寒气格外重，侧过去看闻劭，发现闻劭背对着自己，已经把整个人埋进了被子，外面只留下半张脸，白皙的眼眶下能看见清晰的睫毛，就那样安静乖巧地沉沉睡着。

　　嘴角不自觉勾起，金杰替闻劭掖了掖背后的被子，起身慢慢走向窗前。

　　开窗的一瞬间，雨水带着潮气扑面而来，屋子里的气温顿时变得更低。金杰连忙关上窗户，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闻劭，等凝视着闻劭好几秒的时候，意识才跟上身体的反应。

　　——大哥是不是早就觉得冷了？

　　时间还早，看着闻劭熟睡的面庞，金杰突然间就不想起床了，绕到闻劭正面那侧床边，轻轻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闻劭被惊动了一点，迷迷糊糊唤了一句：“阿杰？”

　　“嗯，是我。”，金杰笑着把闻劭揽进怀里抱好，右手按着闻劭的腰身，左手把闻劭的头带到自己肩窝附近，嘴里小声说着：“大哥冷吗？过来睡。”

　　闻劭睡得迷迷糊糊的，意识不太清醒，不过下意识是真的觉得冷，就乖顺地由着金杰摆布，嘴里还会无意识撒娇：“再睡会，待会叫我。”

　　“嗯。”

　　金杰抱着闻劭露出一个无声的笑容，在闻劭耳侧轻轻一碰，应道：“知道了。”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闻劭悠悠转醒，刚一睁眼就感觉到了自己被一双手禁锢着，热意从金杰身上慢慢传递过来，让人靠着就有些昏昏欲睡。

　　闻劭失笑，可觉得这个位置确实舒服，也就不挣扎了，放松了精神重新靠回去，一只手放在金杰后背上拍打。

　　“阿杰，阿杰起床了。”

　　金杰没睡踏实，闻劭一叫就醒了，张开眼睛的第一个瞬间就是把怀抱收紧，慵懒的声音问道：“大哥你醒了啊？还冷吗？”

　　“嗯？”闻劭疑惑。

　　金杰把闻劭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慢慢解释：“外面下雨了，大哥早上冷的恨不得钻进被子里面不出来，这样抱着舒服点了吗？”

　　闻劭笑道：“是舒服，可就算建宁没有暖气，家里又不是没有空调，你怎么不记得给我开呢？”

　　金杰的眼睛快速眨了几下，然后将闻劭抱的更紧，脸颊靠在闻劭侧颈上无奈嘟囔，语气带着些被拆穿的无奈的崩溃：“大哥你就装个傻不行吗……”

　　“你说实话我也不会怎么着你啊，起床了。”

　　“嗯。”

　　一场秋雨一场寒，雨声渐渐停歇，可因为这一场秋雨下降的气温却没有重新升高。闻劭刚说了不想待在家里憋一整天，金杰就开始找秋天的衣服，两个人换装的时候金杰身后的衣领翘起来了半边，自己看不到，闻劭顺手上前给他抚平，一番动作后又自然退开。

　　金杰心里有种很微妙的感觉，失落又满足，可还是有些说不清楚。

　　半小时后，街心公园。

　　深秋雨后，本就衰败残破的枝叶显得更加没有生气，湿哒哒的落在地上，踩到的时候还会溅起来一些水花，没有一丝可爱。

　　可就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下，任何的路人都能从路边的那两个男人身上看出和谐且般配的感觉。

　　金杰穿了一件圆领烟灰色毛衣，里面套着一件纯黑色衬衫，衬衫的第一个扣子解开着，隐约能看见男人一点点锁骨线条和深色刺青图样。身边的那个人穿了一件浅灰色的针织开衫，里面搭着一件白色的polo衫，脖子上随意挂着一个黑色的细线围巾。

　　两身穿搭都是低调简约的风格，可当这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就是最直观热烈的炫耀。

　　两个人走走停停，欣赏着没有太多美感的秋色，一路上有说有笑，不能说不温馨。

　　“阿杰，喝奶茶吗？”

　　金杰笑答：“大哥想喝我们就去买，走吧。”

　　稍显年轻的装扮配上这样一个灿烂的笑容，闻劭的心都被这笑融化了半个，呼吸都慢了两秒。

　　等到了店里，两个人点好各自的饮料时，闻劭破天荒的加了一句：“不要加糖，谢谢。”

　　“大哥，你点的这个口味不加糖不好喝啊，而且平时你也挺喜欢全糖饮料的，这是怎么了？”

　　闻劭也不正面回答他，只是看着他笑：“待会出去告诉你。”

　　可等两个人都出去以后，这个问题就被忘了。

　　金杰闻劭一起坐在小亭子里的木椅上，并排坐着喝热奶茶，身后是一排整齐的杨树。雨后的阳光一点都不灼热耀眼，轻轻柔柔的把二人相连的影子照在地上，缠绵、温暖而又不动声色，浪漫诗意的恰如两个影子的主人。

　　“大哥，我们……是不是有点傻？”

　　“嗯？”

　　“就……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出来散步，还喝奶茶。”

　　闻劭把奶茶杯子拿在手里，而后放松地笑笑：“不傻，这样挺好的。”

　　“挺好的？”

　　“是啊，”闻劭侧过脸看着金杰，温柔说道：“能做这些平常的事情消磨时间多好。我记得我们以前去建宁老巷子的时候，喝过奶茶，一起溜王爵的时候，也喝过奶茶。然后现在下雨天，也能出来这样闲适的喝奶茶。普通人中有多少对情侣能这样年复一年的，怀着最浓厚的情感和最安稳的心情喝奶茶？”

　　“一件小事被大哥说的好浪漫。”

　　闻劭接着说：“本来就很浪漫。阿杰，你想象一下，再过几个月，我们可能会抱着王爵一起过来边看雪晒太阳边喝奶茶。再过一年，我们可能会抱着王爵和它的孩子一起过来散步喝奶茶。再过十年，我们可能没有现在这么年轻，脸上有了皱纹，头发说不定还会一把一把往下掉，那个时候，我们两个大叔还是可以慢慢走到奶茶店里，客气绅士地让那些弟弟妹妹给我们做两杯全糖奶茶，然后边喝边踩树叶，聊往事，看着落叶一点一点从眼前落下。”

　　闻劭说着说着自己笑了一下，然后接着畅想：“再过二十年，三十年，我们两个可能头发都白了，可能身体也不是太健康，需要互相搀扶着才能一点一点挪到奶茶店，然后让那些孩子给两个老人做奶茶，说不定还会收到少吃糖这样的提醒。最后，我们会佝偻着身姿，也许还会拄着一把精致的木拐杖，慢慢地走在这条街上，看着年轻人从我们身边经过，把他们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不过……”

　　金杰也开始跟着闻劭的语言畅想这样安稳的未来，突然停顿，忍不住追问：“不过什么？”

　　闻劭接：“不过，那个时候我们的心情可能还会加上一点对年轻的怀念，普通的老爷爷也许还会有点担心子女和害怕殒命的心情，不过，我们肯定不会有。只要那个时候身边还有你，我就会觉得手里的奶茶格外甜。”

　　“阿杰，我希望，我们能让这样喝奶茶的身影延续很久很久，能一起从现在这种年轻英俊的样子变成两个须发皆白的老人。那个时候，我肯定还是会很喜欢使唤你，让你给我买奶茶。”

　　“好。”

　　闻劭说到后面的时候，金杰就已经反应过来了，原来，自家大哥不是钟情于零食饮料，而是借助手里的这一杯甜蜜，向他娓娓道出一个构想好的未来。

　　会衰老，会丑陋，会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未来。

　　可就是这样最正常平淡还带着遗憾的未来，却让金杰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他羡慕，他想要，他想看见那个样子的闻劭，想和他一起变成老爷爷，想陪着他老，陪着他在两个人行动迟缓的时候，慢慢嘬饮一杯奶茶。

　　极致浪漫肆意的闻劭，在这样一个连阳光都温柔的雨后，端着一杯奶茶，唇齿间散着牛奶的香甜，给他许下了一个极致诗意的白头之约。

　　还笑吟吟地看着他，把那样一副场景说给他听。

　　闻劭的一番话，就是很明白地告诉他：我不是想要一个有你的未来，而是，我想到的未来，本来就是有你在的。

　　前者是我对你仍有期待，后者是你已然归我所有。

　　等奶茶喝完了，两个人肩膀挨着肩膀往回走，树木仍旧衰败，街道仍旧潮湿。可天空下的金杰和闻劭却好像是最温暖绚丽的存在。

　　绚丽到让人怀疑，阳光不明显的原因，大概就是这样一对有情人，把光都堆在了自己身上。

　　两幅深情心肠，惹得太阳都偏爱。

　　也是这样一番话，才让金杰明白了，为什么闻劭替他整理衣领时，他会有那样失落又满足的心情。

　　失落是因为，我们早已不是靠近对方就有反应的年纪和恋爱阶段了。

　　满足是因为，我们两个已经将爱你变成习惯，将陪伴变成常态，爱意已经被搅碎又融进了世间琐碎中。

　　所幸，我们没有相互厌倦，反而乐在其中。

　　“大哥，你干嘛不点全糖的奶茶？”

　　“你的笑太甜了，够中和奶茶的滋味了。”

　　作者OS：最后一个段子来自周董的新歌呀！还有，这篇是我个人最喜欢的浪漫，细水长流到老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