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云同人之杰劭》江杭

57、恢复

　　【JK】金杰*闻劭（五十七）

　　第五十七篇万幸，我还有你

　　已经快一个月了，金杰还没有出院，吐血的症状稍有缓解，可是不能完全根治，医院惊讶于他病情特殊的同时，更头疼面对他的家属，因为他们实在是拿不出治疗方案。

　　你要医院怎么办？明明是你们说，病症和普通症状不同，那为什么你们反而拿不出一个行之有效的治疗方案，哪怕是尝试猜想呢？

　　不过说来也奇怪，在主治医生和同事商量了许久要怎样答复金杰家属的时候，他们发现，人家根本就不在乎！准确来说……他们给人一种，我们不为难你们的感觉。主治医生很意外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可他就是觉得那几个年轻人给了人这样的错觉。

　　有最好的护工照料，有朋友时常来陪着，患者自己也是从未开口关心过自己的情况。平常的准癌症患者要么是心如死灰不配合治疗，要么是盲目求医声泪俱下，可他不同，总是安安静静地休息，对一切药物都不拒绝，不怕疼，不怕孤单，也没想让护工推着去晒晒太阳，如果非要说那样冷漠到骇人的表情还有变化的时候，那就只能是那个疑似科研人员的人来的时候了。

　　那是个……相貌相当勾人的科研工作者，偶尔来的一两次穿了白大褂，腰间的扣子勾勒出劲瘦且线条优美的腰身，头发略长，时不时会擦过他那含笑的眼角，如画的眉眼和温柔就那样贸贸然撞进人心里，一点儿招呼都不打，唐突着每个认真看着他的人。

　　只有那个人来的时候，这个叫金杰的患者表情会温和许多，虽然多数情况下医生护士都看不到他们的相处方式，不过仅有的几次换药经历，也足够让所有人明白，这个患者真的很期待那个探望者。

　　会温声细语地跟那个人汇报自己今天吃了什么，好不好吃，如果好吃的话自己以后要不要试试做，如果不好吃的话要怎么改进，最近嘴里还想吃点什么别的……

　　会很关切地扯着那个人的袖口，手指在衣袖边又揪又拽，问那个人实验室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休息……

　　会带着眷恋的眼神看着那个人，放软了语气喊大哥，嘴角弯弯的，像被戳了腮帮的婴儿，瞳孔里面全是那个人的身影，用最纯粹干净的心思告诉你：我喜欢你呀。

　　主治医生心里暗暗想着：“这是兄弟吗？看起来长相差距可太大了，不过感情倒是真的好。”

　　当金杰手指把闻劭的戒指都摸烫了的时候，心情实在是有些着急了。

　　——这个医生今天怎么还不走，他怎么一直看着我和大哥，他不会是对大哥……找死！

　　金杰肺部难受不敢咳嗽，只能用阴狠的眼神看着那个主治医生，当医生还在感叹兄友弟恭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身上发冷，目光瞬间对上了金杰那样一双怨恨的瞳孔，顿时觉得心底一寒，收拾了东西出去了。

　　——这是打扰人家兄弟俩了吧。

　　“他终于舍得走了。”

　　闻劭笑了一下捏捏金杰的手心，无奈道：“你看你凶的，我听江停说这个医生对你还挺关注的，查房查得比护士都勤，还各种问曾经的导师你这种病例要怎么办。”

　　“又没有用。”金杰不适地动了动睡软了的肩膀，嘟囔道：“他只是关注这个病情而已，可是我这个病情又和医疗发展没关系，他就算二十四小时都盯着我，不也没有办法吗。平时看着也就算了，大哥好不容易有空来陪陪我，还不出去。”

　　闻劭接着笑，眼睛里却带了抱歉：“我……最近是没有好好来陪陪你，实验快成功了，我实在是……分身乏术。”

　　金杰摇摇头：“我就跟大哥撒个娇，大哥这么紧张做实验都是为了我，我怎么可能那么不知好歹。”

　　“瞎说，你抱怨我不陪你是对的，我都知道。”

　　金杰眼睛眨了眨，问道：“大哥知道什么？”

　　闻劭深情而又缓慢地说道：“知道你想我了。”

　　“嗯！”

　　“我也想你。”

　　闻劭的一声想你说得内敛又缱绻，低沉的声音里蕴含着浓浓爱意，借着这四个字流淌进金杰心里。抚平了金杰焦躁的心情以及最近这段日子的不安。

　　就算表现再平静，心里还是怕实验失败，怕自己和闻劭得阴阳相隔。对他残忍，对闻劭更是。

　　闻劭倾身，虚虚地抱着金杰，衣角都不敢碰到金杰的胸膛，只有脸颊敢放肆一点，稍微加些力气，在金杰的颈侧和侧脸上轻蹭。

　　金杰一只手在输液，空着的另一只手搭在闻劭后背上，低声重复了一遍：“大哥，我真的……好想你。”

　　闻劭不说话，只在金杰耳廓上留下几个亲吻，平缓的呼吸顺着耳朵吹进金杰心里，像是细致而温柔地回答着：“我也想你。”

　　闻劭把头慢慢抬起来，二人鼻尖挨着鼻尖，呼吸渐渐同步，闻劭有心亲吻一下最近疏于照料的爱人，奈何金杰却不肯配合，只肯用唇瓣轻轻碰一下闻劭的热情，而后便会侧着脸躲开，还会深呼吸压制想亲吻的欲望。

　　问晒看着他这个样子笑出来，耳语道：“你这是干嘛？怎么病了还不愿意让我亲了？不亲就不亲，却又把自己难受成这个样子，呼吸快的都能招来医生了，这是在别扭什么？”

　　金杰躲开闻劭的目光看着窗外，无奈道：“大哥……等……等我好了的。”

　　闻劭缓了一会，早没了那会的急切，笑着追问：“别躲我，快说，为什么？”

　　金杰停了一会，眼看着躲不过去了，才苦笑了一下解释：“我……医生给我开了中药，我嘴里难闻，你别亲，沾上一嘴药味。”

　　不自觉的，闻劭眼神好笑又感动。好笑，都结婚多久了，算上曾经暧昧和在一起的日子，都算老夫老妻了，金杰怎么还会在乎这个。感动，这个人怎么躺在病床上还要满心满眼都是自己，他就算借着病跟自己撒撒泼或者提些无理的要求，自己也不是不答应，可到了这种时候，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深情。

　　闻劭不说话，金杰又跟了一句：“你……待会还要去实验室，学化学的鼻子灵，你带着药味过去，可怎么说呢。”

　　闻劭佯装生气把金杰的脸转过来，严厉道：“说我爱人最近吃中药被我沾上了不行吗，你每天到底在想什么，你……”

　　——你这是想气死我还是心疼死我？

　　没过多久，闻劭就放开了，脸上还有明显的不舍，拉住金杰的手缓缓说道：“还在养病就不要多想了，下次我吻你，你要是还躲，我就不来看你了。”

　　金杰瞬间皱起眉头，有些着急地说：“大哥，我……你不来，我每天都不想睁眼。”

　　闻劭不说话。

　　“真的，我这么遵医嘱让你放心，还不是就为了看你一眼吗？”

　　闻劭还是不说话。

　　“大哥，哪怕就看你一眼，我就觉得疼死也不要紧了。”

　　闻劭实在忍不住了，亲了一下金杰的额头后就往外走，再不走，怕是根本不忍心走了。

　　——去他的实验，我只想陪着他。

　　三天后，闻劭的实验终于成功了，在类人的生物实验中药效稳定且效果良好，把分子式交上去，这个实验就算彻底告一段落了。

　　说来也巧，闻劭这边刚好，那边医生就兴冲冲地给他打电话，说可以进行切除手术了，问家属愿不愿意尝试一下冒险的疗法。

　　闻劭在没人看见的地方笑笑，这个时候出来的治疗方案，对于医院来说是冒险的，可对于他来说，就是最安全稳妥的了。

　　约定完成了，他的小爱人也该没事了。

　　“定时间吧。”

　　实验成功后，闻劭带着的三个学生已经高兴疯了，就算成果不能公开，但是行业内部一些企业瞒不住，他们绝对会认可三人的这次经历，前途一下子光明的像是挂了一排的大灯，简直不用再发愁。

　　“闻老师，我们有空去吃个饭好吗，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跟着您，还得谢谢您这些天的指导。”

　　闻劭因为金杰的事情心情好，笑着同意了：“可以，下个月或者再下个月吧，你们还得陪着政府机构做进一步的推广实验，我也要陪我爱人做个手术。到时候可以一起吃。”

　　“师娘严重吗？”

　　“不严重，就快好了。不过见他的时候可别这么叫，他不是女人。”

　　那个学生恍惚了一下，然后笑道：“那就叫哥，管闻老师也叫闻哥。”

　　闻劭笑着点头，由着年轻的男学生去八卦还有定时间。当他看见窗外刺眼的阳光时，心里感觉到无比踏实。

　　太阳亮了，他和金杰总算也慢慢从阴暗中出来，走到阳光下。感受着灼热和滚烫，带着正常人的体温，一起活在这人世间。

　　万幸，我过了从未奢望过的日子，身边还有最放不下挪不开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