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云同人之杰劭》江杭

109、演奏

　　金杰*闻劭（一百零六）

　　第一百零六篇舞台劭（因为最近在忙毕业论文，所以一直没有更，以前答应过几个粉丝的也快不记得了，就……想起哪个写哪个吧，别怪我呀，鞠躬！这篇是比较A的劭。）

　　“先生您好，演奏者现在可以入场了，请问需要带您去更衣室换演出服吗？”

　　“麻烦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带上我的助手，毕竟我一个人……”，说话的人冲着演奏会的工作人员不好意思地挑了挑眉，看向自己手上的琴盒和好几个手提袋的东西，示意自己真的需要一个助手。

　　工作人员轻笑道：“自然可以，您来得比较巧，刚好有空出来的单人更衣室，我带您去。”

　　“有劳。”

　　这个满眼清贵的演奏者就是闻劭，身后不苟言笑的助手自然是与他几乎形影不离的金杰。在工作人员独自前行带路的过程中，闻劭刻意放慢了脚步和金杰走到一起，两人自然而然开始窃窃私语。

　　“大哥，严队什么时候给你报名的这个演奏会，据说最后还有排名，这和比赛有什么区别，干嘛要……”

　　干嘛要参加这样的比赛，去听那些人对你的曲子指指点点……

　　金杰没有明说，可闻劭在看向他的时候，已经懂得了他的未尽之言。

　　闻劭笑笑，把外套换到另一只手上，右手轻轻勾了勾金杰的手掌当作抚慰。

　　“严峫说这个比赛是他们家朋友办的，名次什么的倒是其次，关键是影响力。”

　　“什么意思？”金杰疑惑。

　　“这是个公益演奏会，所有收益最后都会被捐出去，严峫家影响力再大，在政界的影响力也不可能直接让好几届权力核心的人都信任，最近上面换届，咱们这样的身份需要参加点这样的活动，表现某种决心，明白了吗？”

　　毕竟是曾经的集团头目，闻劭这么一说，金杰还有什么不懂的，想明白关窍以后，浅浅一个苦笑，心里不屑道：无聊的政客手段。

　　金杰没有应声，闻劭也不在意，接着说道：“不过也没事，自我学会拉琴开始，还从来没有参加过这样正经的演奏会呢，玩玩也好，反正实验室有那些学生呢，个把月用不到我。”

　　“嗯，大哥喜欢就好。”

　　在建宁生活了几年，金杰偶尔会怀疑一些事情，例如曾经和现在，到底哪一个生活节奏才是自己喜欢的。在缅甸的刺激让他血脉膨胀，在建宁的温暖又让他沦陷，就像如今，看着换好了衣服的闻劭，金杰心里所有的想法都是这个颜色好看，下次还要买什么款式的衣服，配什么款式的领带，再也不想理会那些让自己兴奋的冷兵器了。

　　“大哥，这个样子……真好看！”

　　好看到让他都不想浪费时间去思索称赞闻劭的词汇，脱口而出的句子，就是最纯朴最不加修饰的想法。

　　闻劭微笑：“都老了，还好看。”

　　句子是否认，眼角却是笑意。

　　金杰强调：“就是好看！”

　　一个小时后，闻劭上台。

　　纯黑色演出服的闻劭从一片漆黑的幕布里缓缓走出，步履优雅稳健，行走间像天堂与地狱交界处的使者刚刚隐藏好翅膀，带着一点儿掩藏不及的神秘和清冷孤傲来敷衍这个舞台，空旷的木质舞台，就像是因为这样一个人，变得突然不似凡物了。

　　台下的金杰痴痴地看着那个人，慎重地拿捏着力道攥了一把自己的拳头，低声呢喃：

　　“果然还是，王爵的样子。”

　　哪怕经历了人间烟火，哪怕浸润在世俗繁忙中这么久了，可只要换个地方，有个时机，闻劭身上的气质就会瞬间爆发，奇妙而又精准地，击中任何一个平庸的灵魂。

　　闻劭所选的曲子翻译过来是回忆的意思，婉转悠扬的琴声从他的十指间缓缓流淌出来，将所有人带入情感之后又开始变换曲风，急促地带动着所有听众和他的琴声一起感知音符，这样的过程来回反复，听众的情绪变化清晰地表现在脸上，轻缓时温和含笑，紧张时抿嘴专注，而那个拉琴者，从始至终冷漠空洞，他在用琴音操纵所有人，自己却悠然物外。

　　他在风暴之中，却偏偏可以俯视整场动荡。

　　一曲终了，有许多听众长舒一口气，各种眼神打量着这位在音乐界几乎名不见经传的人物，闻劭就在这样的眼神中下台，拿着自己的琴直接走到了听众席。

　　金杰难以抑制心里的骄傲和迫切，在看懂闻劭的方向时忍不住上前迎接，却在转身回座位时，碰巧撞到了一位正要从观众席前往后台的另一位演奏者，演奏者手中的小提琴瞬间滑落在地。

　　金杰轻声致歉，那个演奏者皱了皱眉，一言不发地走了。

　　闻劭看到了一切，却什么都没有说。

　　也许有些人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向世人证明，天之骄子的存在。

　　自诩从未上过台的闻劭，在这场友谊赛中，拿了第二名，仅次于一个国家队的演奏者。

　　那位女演奏者的所选曲目是中国古曲，琴音之中有幽幽古意，用西方乐器演绎了能融入中国人血脉的古曲，功力一绝的同时，对文化和乐器两者的深刻理解更是无人可及，闻劭输得可能是琴技，但更多的可能，是输了演奏中的角色。

　　“这位女士与琴的交流和互相成全实在很有意思，她的作品与这个地方、这些听众也实在是相得益彰。”

　　闻劭理了理衣角准备上场的同时，听见了身后的一句嘀咕。

　　“这年头还真是什么人都敢来参加这种官方的演奏会了，还有名次。”

　　闻劭和金杰皱眉同时看向身后，瞬间就注意到了那个说话的人。

　　真是碰巧，就是那个被金杰撞掉了琴的演奏者，又碰巧，他演奏的曲子平平无奇、中规中矩。

　　闻劭看那个人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了看他和身边的金杰，然后别开了目光，瞬间就明白了那个眼神的含义。

　　“没意思。”

　　这是闻劭上台后的获奖感言，和他的琴声一样让人诧异。

　　万籁俱寂时，闻劭冷漠看着台下的人，重新说道：“没意思。”

　　在所有人神色不虞时，闻劭接着说道：“我原以为这是一场以交流和公益为主的盛会，却没想到，也会这么没意思，也会有无聊的歧视和所谓的不服。”

　　一番话说完，闻劭从身上的衬衫里面拿出了一块手表，看着那个人说道：

　　“你知道因为你，这场演奏会的影响会变成什么样子吗？如果你说清楚了，那么这一场演奏会的风评的谈论热点就会和主办方的想法背道而驰，损失的利益远比它最开始预想到的直接利益要多。如果你不说清楚，那么我这一段感言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就要你自己解决。”

　　是选择说出你所不认可的恋情让官方演奏会草草收场，还是自己想办法弥补一个演奏新秀的震撼发言，这两者，都不容易。

　　那个人看着台上的闻劭，眼神回避，心里一团乱麻。

　　金杰轻哼一声看着台上那个胡闹的人，嘴角勾起，一脸宠溺和无可奈何。

　　闻劭的小脾气是因为自己和他的感情又被嘲讽，因为自己无意间碰掉的琴，因为他看不惯。

　　如果那个人当场让自己赔偿小提琴，闻劭也不会又什么波动，但借着这个情绪和后来的不服气对二人的感情指指点点，闻劭怎么可能忍气吞声。

　　场上一片寂静，主持人几次开口都被闻劭一句话将死，那个演奏者在座椅上坐立不安。

　　而后闻劭把自己的手表交给了主持人，说道：“这个，权当我对主办方做的交代，劳驾把我的部分在后期剪辑中取消了吧。”

　　有略微懂行的，已经看出那块手表的价值，台前隐隐有好几声惊叹。

　　众人还在诧异，闻劭却已经向着金杰的方向走去，然后牵着对方出门，路过那个演奏者时，眼神冷冷看着他，居高临下，轻蔑高傲。

　　而众人在看见闻劭和金杰牵着的双手时，已经明白了一切。

　　两个小时后，金杰把自己的手表塞进了那个被他和闻劭逼着靠到墙边的人的口袋里。

　　“这个算是对琴的赔偿。”

　　闻劭一边冷笑一边靠近那个人，神色可怖地问道：“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啊？”

　　那个人自知惹了不该惹的人，冷汗直冒，几近不敢开口。

　　几天以后。

　　“大哥，你那天……怎么反应那么大？”

　　闻劭就着金杰的手喝了一口牛奶，然后解释道：“因为我看见台下有个人……那么期待和自豪的想看着我上台领奖，结果在听见那句话后眼神冷了一半，心里有点舍不得。”

　　“大哥……”

　　金杰在那刻确实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要是自己不在，闻劭的荣誉和才华就不会有这种微词，百分之一的心理变化，都被闻劭察觉到了。

　　“一个比赛算得了什么，那个人又算什么东西，我如果当时处理不好，怕是以后参加再多演奏会都哄不好你了。”

　　闻劭看着金杰的眼神戏谑，金杰笑笑后牵紧了闻劭。

　　那个高傲的王爵清晰地说明了，什么叫：

　　“和你相比，别的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