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第 1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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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个体不同，人们就在不同的时间扮演不同的角色，将一切角色完成摧毁后，留下自己，才意识到，或许做自己的时间最少，只有流星划过的短短一刹那
对比与陈飞这边的温柔乡，何棋那边像是发了大水
“江，禾，晚”何棋咬着牙，一字一顿从牙齿里挤出来
江禾晚坐在地上，不耐烦的挥了下手：叫我干嘛
其实仔细看，江禾晚这下是真的很呆很呆，小脸通红通红，两只眼睛带着水汽，动作都慢半拍，一整个人恍恍惚惚
开始还清醒着，现在酒劲上来了，就真的醉了
何棋压住心里的怒火，挤出一个微笑：我们回家
江禾晚歪着头，像是在思索他是谁，可是看了何棋好半晌，也没认出，她诚实发问：你谁啊？
何棋暗暗告诉自己别生气，可是自我安慰没用，怒火滚成球，把五脏六腑烧的噼里啪啦，
何棋深呼吸一口气又吐出來：何棋
江禾晚又歪了下脑袋，为了看清楚些，两双眼睛睁的更大了，默默思索半晌，眉头皱的可以打结
何棋也皱起了眉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怎么了？
冲着江禾晚这蠢劲，他怕有什么不解之谜可以把江禾晚纠结死
何棋暗暗想“喝酒之后，江禾晚的智商反正只有三岁，干脆叫她江三岁怎么样”
江三岁再纠结了无数遍之后还是开口了：为什么你跟那个小可怜名字那么像？长的也那么像？
江三岁说完之后又仔细端详了一下何棋的长相，微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还有那双幽暗古朴的眼睛，没错了，就是这样，江禾晚重重点头
这下换成何棋眉头皱的可以打结结，在心里思索半晌，心下完千百转，最后开口：什么小可怜？
“就是那个小可怜啊”江禾晚用手比划一下，高高的，瘦瘦的
江禾晚很努力的比划，可是在何棋看来，确实像是一个大苍蝇张着羽扇扑腾扑腾
何棋皱着眉头，思索小可怜是否真正存在，江禾晚这副样子也不想装的，可是他除了睡觉，周末的时间和江禾晚不在其他时间几乎都是形影不离，他怎么没听过那小可怜的名字？
该不会是背着他偷摸的小情郎吧？
这么一想，何棋整个人都不好了，眼神落在江禾晚身上，想质问，可是看江禾晚不嫌脏坐在地上，蹲下身，：先起来再说
声音和煦，如春风拂过十里花，偏偏带点柳絮，弄得人心生不安
江禾晚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脸“刷啦”一下红成了樱桃色，开始的通红因为凉风吹散了许多，现在倒好，又变成了在草莓酱里打过滚的憨批
何棋想笑，但事情还没解决，忍住了，伸出手，想把江禾晚拉起来
江禾晚则是仔细看了何棋一眼，愣愣的，呢喃道：“你怎么长的和小可怜一模一样？”
何棋刚伸出的手顿住了，这个名字出现在江禾晚的嘴里不止一次了
江禾晚又看了何棋一眼，眼神黯淡下来，下一秒，眼睛盈满了雾蒙蒙的水光
何棋诺有所思，看着面前的江禾晚因为一个人情绪波动这么大，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手慢慢握紧，可是语气依旧淡然：你认识他？
灯火阑珊，暗潮暗涌，何棋偏了偏头，心脏被一只无名的手捏住，一点一点收缩
江禾晚哽咽了一下：“认识，他…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他真的很好很好，大火焚不尽他的温柔，扁舟装不尽他的善良，永远一身白衣，撑着一把油纸伞，手中一包黄色油纸的桂花糕，站在巷子门口，站在记忆里
何棋抿起的唇角泄露出不甘，他花了十一年站在江禾晚身边，原来以为自己会是哪个独一无二的存在，可他的自以为是终究是滑天下之大稽
“有多好?”
江禾晚骤然被何棋的询问陷入了沉思，半晌，她低下头，好似陷入了某种回忆中
好一会，她才重新开口，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与之相反的问了一个问题：你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何棋皱眉，有些不解，这跟他的问题有什么关联？
江禾晚笑了笑，没有管何棋是什么想的，而是自顾自的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的性格看起来特别好，大大咧咧的，其实啊，非常差劲，特别特别黏人，黏人就算了，还特别作，别人稍稍没有注意到我，我就开始大吵大闹
不仅作，还爱哭，蛋糕没有买到要哭，被篮球砸到要哭，和人冷战要哭，也会有人哄我，可是哄了我还哭，还总是以自己的方式来表达不满，直到把别人弄得精疲力尽，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我很麻烦
可是只有小可怜和他们不一样，小可怜总是会一遍遍哄我安抚我，总是温和的对我讲“晚晚乖” ，我啊，总是吃软不吃硬，在别人那里哭的像是死了爹娘的事情，小可怜那里，却是乖乖的
“我对这种突破天际的好特别惊讶，就像什么，就像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不，不光是拯救了银河系，是拯救整个世界才换来了这么一个小神仙”
听到这里，何棋觉得有些不对劲，这种掿有诺无的感觉让他很熟悉，但又说不上是哪里
“他特别纵容我，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即使捅破了天，犯下了淘天大罪，他也会想尽办法帮我兜着，只为了我开心
七岁，我这断了爷爷家几万块钱的毛笔，我吓坏了，小可怜知道后，去跟爷爷讲是他折断的，后面被打了戒尺
八岁，我不懂事，偷了我妈五十块钱买小人书，偷了还不懂得遮眼，我妈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厉声问是不是我拿的，我头一次见我妈这么生气，死活不承认，小可怜见状，偷偷去帮我顶罪，我妈到底了解小可怜也了解我，最后我和小可怜都被皮带打了，之后一起跪在客厅跪了两个小时
……
十五岁，我心情不好逃课去游乐园，爬围墙的时候被小可怜抓住了，小可怜是班长却没没训斥我，只是问我了什么情况，之后又淡淡的问去游乐园会不会开心，我说会，小可怜沉默半晌，陪我一起逃了一个下午，我们玩的很开心，可是回来之后小可怜做了人生中第一次国旗下的检讨
小可怜成绩很好，国旗下的演讲并不少，可是检讨确是第一次，对别人来说奇耻大辱，可是小可怜却神情平静道“再来一次，我还是会的，因为你开心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一件事”
十六岁，碰上六一，我追风发了个□□空间，“好想吃糖”
说到这里，话顿了几下，江禾晚再也忍不住开始哽咽起来，胸脯起伏的厉害，紧拽住何棋的袖子，整个人都泄露出几分无言的难受
过了好半晌，她平复了下心情，垂着眼眸，慢慢道：你知道小可怜干嘛了吗？”
何棋沉默
他知道，他就是江禾晚口中的小可怜，敏锐聪颖如他，在江禾晚开口之际，就察觉到了
这些事确确实实也真的发生过
他没有想到过江禾晚都记得，而且记得这么清楚
每说一句，何棋的心陷进去了一块，到最后，全都被柔软包围，胀胀的鼓鼓的
万物静寂，
何棋垂着眼眸，长长的眼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最后还是开了口，代江禾晚说完那个故事“小可怜晚上冒雨跑去了超市，把超市能买到的糖全都买了回来”
江禾晚一愣，摇摇脑袋，清醒了不少：“你怎么知道？”
何棋顿了顿，犹豫着怎么回答，还没想好理由，江禾晚就笑了笑，“是不是我以前跟你讲过？”
何棋脸上实在挤不出什么表情，干脆就点头
今天一天过的跟玩一样，从聚会开始，谢晨宇对江禾晚含情脉脉，再到江禾晚喝醉酒，更别说赵起和王英雄的窃窃私语，今天的今天经历了一系列事，整个就一闹剧，心情也是不断起伏不停，激动，欣喜，害怕，尴尬，手足无措
江禾晚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些，有些炫耀似的开口“我就知道你不是他，我可不敢跟他讲这些”
下一秒，江禾晚就哭了，大大的眼眶被泪水注满：就是这么好的一个人，被他们用那种的眼神看待
何棋真的很好，理智，善良，有底线，有道德
腹有乾坤，内秀于林
待人接物，言谈举止端的都是君子做派，不骄不躁，不急不傲，有古代大家的温尔文雅，也有少年郎的意气风发
同时又有许多美好组成，竹子的挺拔，梅花的傲然，玫瑰的动人，栀子的芬香，满天星的赤诚
这么好的一个人，偏偏过的不顺风顺水，父亲抛弃弃子，母亲遗弃小孩，，丝毫无廉耻之心，十多年都不管不顾，见小孩大变，能给自己挣来风光与脸面，又再次亲情相待
外人不明就里，残忍撕开何棋淡定无事的面皮，可怜同情之余，又以绝对的优越感凌驾于之上
“我真的好心疼好心疼他，这么好的一个人，值得世界上最美好最珍贵的事物，而不是别人高高在上的同情”江禾晚沙哑着声音，带着一种极致的难过，哽咽着道
她是真的不开心，心底里面，何棋根本就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他只需要站在别人到达不了的位置，以绝对的姿态，接受别人的仰视”
何棋只需要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打着淡蓝色的领带，拿着泛黄的稿辞，优雅的站在校园主席台上，仰着头，绝对仰望的姿态俯视一众人，从容不迫接受底下的艳羡嫉妒渴望的目光，理所当然的占据热烈的掌声
小可怜走的路一定要繁花似锦，热烈至极
而不是，被残忍的优越感缠绵悱恻，可怜的眼神聚集包围，同情的目光注视
而不是，别人一想到何棋，脑海中浮起的第一印象是“啊，这个小孩身世很可怜”“没爹没妈的孩子”
也或许，这么说的人很少，更或许，同情中或许藏着善于善意，但小可怜不需要，他压根就不稀罕
他只要要羡慕，要嫉妒，要人声鼎沸，要世界上一切的赞美词
一瞬间，夜色汹涌，风声鹤唳，风紧张的停止了摇摆，蝉鸣身子一抖，钻到树支的缝隙，慌乱的扯下叶子盖在身上，害怕的停止了对夜晚的告白
何棋眼神复杂晦涩，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定定的凝视坐在地上的江禾晚
无数想法在脑海翻腾，汹涌的几乎要淹没了他，他庆幸此刻无声，否则终将震耳欲聋（ps）
江禾晚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锤子一样重重的，狠狠的，砸在了心尖上
最后的一个疼惜的眼神直接让何棋崩溃
那个眼神没有鄙夷，没有冷漠，没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只有心疼和疼惜
心疼于别人的不同之处
疼惜到恨不得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揉碎开捧在手心上给他
江禾晚心疼他，可是他却觉得自己很幸福，拥有了很宝贵很宝贵的财富
他在满是荆棘的荒芜之地遇上了娇嫩之极的玫瑰，十六七岁的年纪遇见了值得驻足一生的女孩
听了这些话，何棋眼眶像充了一般，红的厉害，心脏抽的直痛，眸子幽深，直直的让人联想到深不见底的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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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幸好想法无声，否则震耳欲聋”非独立原创，灵感来源于网上
作者有话说
第111章 第 1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