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角落》除夕山塔

13、Chapter 12

　　陈归发现余诗奕不见了。
　　食堂打饭的时候，他看见青椒炒肉的时候，莫名也要了一份。
　　大国看到陈归盘子里的青椒炒肉，吃惊的问：“不是吧老大，啥时候吃青椒了？”
　　“吃你的饭。”陈归看着青椒，绿油油的，他就想起来余诗奕了，那个不挑青椒的人。
　　陈归还是把所以青椒都吃了，倒不是因为多怀念余诗奕，这是他自己的规矩，不浪费，不喜欢就不要，要了那就一口不剩。
　　他晚上一个人去跑步的时候，还会想到余诗奕，想她去干嘛了，想为什么这么久也不回来。
　　是不是回到a市，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一天中午，陈归在训练，大国告诉他政委有事找他。
　　“陈归，我们救援队和洛杉矶那边有一个项目你去吧。”
　　“我去吗？这边任务怎么办？”
　　“大国他们都在，就少你一个人。咋了，你们队全指望你一个人。”政委的眉毛皱在一起，他甩了甩手。
　　“好的，谢谢政委。”陈归敬了一个礼准备离去的时候。
　　政委又开口：“陈归老大不小了，赶紧把媳妇娶了。”
　　停下脚步的陈归，转头对着政委笑了笑：“别啊，我还年轻。”
　　说完陈归赶紧跑出去，还自觉的带上了门。
　　陈归也觉得，自己老大不小了。
　　陈归就这样去了洛杉矶。
　　余诗奕每天日子过的很忙，因为是实习生，师父李琳又不在。报社的杂活她干，稿子也要赶着写。
　　每天走上大楼早上九点，下了大楼晚上九点。余诗奕天天给还在住院的余诗婷抱怨。余诗婷也不搭理她，她知道自己的妹妹需要的是步入社会的洗礼。
　　余诗奕很少想起陈归了，刚来a市的那几天，信心满满，每天对着陈归的电话都会偷着乐。
　　总觉得陈归在某一天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而过了这么久，余诗奕的信心一步步瓦解。
　　她觉得陈归大概不会来了，他大概都不知道自己在哪。或者，他从来没有像余诗奕一样在乎她。
　　余诗奕开始很少想起陈归，倒不是不想而是是因为不敢想。
　　陈归在洛杉矶日子过得很充实，每天除了训练就是战术指导。比在基地的日子忙乎很多。
　　他也很少想起余诗奕，他来洛杉矶的飞机上就决定回去的时候去趟a市，看看老朋友，或者，那个青椒姑娘。
　　三个月过去。余诗奕顺利转正成了报社的正式记者。
　　而陈归也回国了。
　　陈归到a市的时候，天已经入秋了，他穿着黑色的风衣，衣摆被风吹起又吹落。
　　他就站在报社楼下，他点了一支烟，靠在路灯杆上，他一点一点用手点着路灯杆，报社上的大钟，已经敲了两下。
　　他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从七点到九点。
　　余诗奕下楼的时候，嘴里还叼着早上剩下的面包，她边走边吃，打开旋转门的时间她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路灯下的人。
　　他微弯着身子，靠在路灯上，他看见了余诗奕慢慢站直了身子，拢了拢大衣。
　　余诗奕打开门，站在原地，把嘴里的面包一口一口嚼完。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他们总是很喜欢这样对视，余诗奕想，陈归啊，你终于来找我了。
　　余诗奕不想直接过去，多没面子，万一陈归不是来找她的，她一转头向反方向走，踢踏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余诗奕窃喜中，她一下转过头准备问陈归。结果转头后只是一个匆匆赶路的行人。
　　她有些恼，回头看陈归还在路灯下没怎么动。
　　余诗奕直接跑到陈归面前，自己又先丢面了，她也不管什么，仰头看着陈归。陈归看着余诗奕微微喘气，平顺呼吸。
　　“来找我干嘛？”余诗奕还是把头低了下去语气也不是很友好。心里想的是，为什么不来找我。
　　“没来找你。”陈归惜字如金，他说完就闭了嘴，就看着余诗奕。
　　“那你在这干嘛，行，你没找我。”余诗奕转头就走，陈归也没像原来一样在原地等着。
　　他抓住余诗奕的手腕说：“我还没吃饭。”
　　余诗奕把陈归的手打掉，撇撇嘴：“还说没来找我，我也没吃，火锅，赶紧走。”
　　余诗奕就在前面一个人走，脸上的笑意止不住，陈归就在她身后跟着，踩着她的影子。
　　过了一会，陈归忽然走到余诗奕旁边，他们就这么走到火锅店。
　　余诗奕把手放在兜里，仰头问陈归：“你冷不冷？”
　　“还好，你冷吗？”
　　“唔，还好。”
　　到了火锅店，余诗奕点了一桌子，她其实从来也没想过可以和陈归一起吃火锅。
　　调制汁子的时候，陈归也没问余诗奕就给她调了一碗。
　　“你没放香菜，谢谢你，我不吃香菜的。你也不吃吗，不对啊，你那碗有的啊。”余诗奕抬头看着陈归。
　　“预感你不吃，怎么说，女孩子都不怎么喜欢。”
　　“呦呵，这么有经验啊。陈队。”余诗奕开口调侃陈归，心里还是有点酸酸的。
　　陈归笑了笑，没说话，低头涮菜。
　　吃到一半的时候，余诗奕的脸早已经被热气蒸得有些泛红。
　　陈归放下了筷子就看着余诗奕一口一口吃肉。
　　“吃啊，你怎么不吃了，这家很好吃的。”
　　“嗯，我知道，你吃。”
　　余诗奕撇了一眼陈归，低头继续吃。
　　想到什么，余诗奕也放下了筷子，基本上她和陈归就没怎么说话，她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她最想问的话：“陈归，说实话你今天是不是来找我的。 ”
　　陈归也不掩饰，点点头：“是，我是来找你。”
　　“那你为什么不早来。”余诗奕说出口就后悔了，她觉得自己太操之过急了。
　　“余诗奕，我去洛杉矶那边参加训练，我下了飞机就来了。”陈归喝了一口水。
　　下了飞机就来了？余诗奕觉得陈归在乎。在乎她，在乎我们。
　　余诗奕笑了笑，她摸了摸发烫的脸，“喂，什么啊。”
　　她不想让自己一直以来都是自以为是。
　　“陈归，喜欢我吗？”余诗奕没有说我喜欢你，因为她知道陈归知道，她也想知道陈归的喜欢和她是否一样。
　　陈归忽的就笑了，他把火锅的火关掉，停下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安安静静的说。
　　“我是个很无趣的人。”
　　“我也很无趣，可能比你有趣一点，不过陈归，你到底喜不喜欢。”余诗奕放下筷子一板一眼认真看着陈归。
　　“我不知道你说的喜欢是什么感觉，但是我去洛杉矶就想好回来找你，说实话，那晚你碰我的时候我并不排斥......”陈归话还没落下，余诗奕就打断了陈归：“那就是喜欢了，陈归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
　　余诗奕说完其实心里长长输了一口气。
　　陈归重新把火锅打开，咕噜咕噜的声音又开始，余诗奕看见陈归嘴唇上下一碰。
　　余诗奕也没再说话，她低下头继续吃菜。
　　余诗奕没听清陈归说的话，但她看清楚了，那句是“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陈归。
　　我喜欢你，余诗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