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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彻骨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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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纠缠着来到房门前,所有的佣人在他们进入二楼的那一刻,就全部识趣的退了出去,现在整个洋楼里面只剩穆念和贺北霖两个人了。
贺北霖今日好像格外的急切,在房门口的时候就开始解自己身上的军装,但是军装的扣子太多了,又紧,贺北霖解了好一会都没解开几个,索性“撕拉”一声,直接给把衣服撕掉了。
穆念倒抽了一口凉气,要知道,军装的料子都是极好的,尤其是他这个三省司令的衣服,这样被轻易的撕开了,这得多大的劲。
现在贺北霖身上只剩下一件纯白的衬衫,他拥着穆念,在她的脖子边使劲的吮吸着,穆念后背抵在门板上,只觉得硌得慌。
贺北霖将手臂从穆念的腰间穿过,摸到了后面的门把手,轻轻一拧,房门应声而开,贺北霖打横将穆念抱起,大步流星的向床的方向走去。
床上是上好的天鹅绒锦被,穆念被丢到床上的时候,并没有感受到什么疼痛,刚想起身换个位置,贺北霖已经欺身上来了。
这家伙重的跟头牛一样,压得穆念的胸腔都快喘不过气来。
他费力的解着穆念胸前旗袍上的盘扣,咒骂道:“以后别穿这么繁琐的东西。”
穆念任由他在那边捣鼓,心想这件旗袍怕是也保不住了,自己还蛮喜欢的。
就在穆念已经准备好他的狂风暴雨的时候,贺北霖却硬生生的刹住了车,粗喘着在穆念的耳边问道:“你身子可以吗?”
穆念瞬间觉得自己掉进了冰窟一般,周围四面八方都向自己涌来刺骨的冰水,吞噬了口鼻,险些喘不过气来。
贺北霖感受到身下人的紧张,冷笑了一声,在穆念的耳朵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翻身下去,躺在了穆念的身边。
穆念也不敢主动说话,过了好一会撑着手臂坐起来,走下床去,说了一声:“我先去洗澡了。”自己一个人向浴室的方向走去。
关上了浴室的门,小心的锁好,生怕落锁发出的声音被外面的人听见了,穆念靠着浴室的门瘫软了下去,将脸埋进自己的手里,深吸了一口气。
缓和了一下自己的心绪,走到浴缸旁边,放了满满一缸的水,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跨了进去。
在出来的时候,贺北霖已经换好了一身丝绸的睡衣,躺在了床的一侧。
穆念擦拭着半干的头发,掀开空着的半边床的被子,坐了进去,缓缓的躺了下去。
贺北霖感觉到旁边的枕头陷了下去,翻身转过脸来,将自己那条又长又重的胳膊放到穆念的腰间,闭着眼睛说道:“明天有个舞会,你陪我去参加。”
“好。”穆念轻声说道。
“睡觉吧。”枕边人在耳边温柔的说,贺北霖将自己的头放在穆念的颈窝处,两人像一对交颈鸳鸯,外面的月光打进来,竟也有了几分美好的感觉。
早晨穆念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伸手一摸,凉凉的,看来他早就醒了。
穆念随意的梳洗了一下,穿着睡衣就往楼下走去。
张妈已经开始做早饭了,煎蛋的香味隔着老远就能闻到,穆念在楼梯拐角处叫道:“张妈,今早又有什么好吃的啊?”
“夫人醒了。”张妈举着铲子在厨房门口跟穆念打招呼,随后又立即缩了回去继续忙碌。
每次贺北霖回来都是张妈最忙碌的时候。他受过西式教育,喜欢吃西式早点,但是穆念吃不惯那些面包香肠什么的,早上还是觉得一碗白粥来的舒服。
下到一楼的时候,贺北霖已经坐在那边,看着早上刚刚送来的报纸,一只手拿着面包往里面送。
穆念下来的时候,贺北霖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目光始终停留在报纸上面,说道:“你怎么干脆不连着午觉一起睡了呢?”
穆念看了看窗外,还好呀,太阳这不还没有到中间呢嘛,他不在家的时候,自己都是睡到中午才起呢,今天已经算是给他面子了。
不管贺北霖说什么,穆念自己拉开凳子坐了下来,乖巧的等着张妈给自己端上了一碗热腾腾的白粥,甜甜的冲张妈说了声“谢谢”。
张妈盯着穆念的脖子看了半天,眼睛里面是止不住的笑意。
借着贺北霖面前的刀叉的反光,穆念着才看到,昨晚上贺北霖那个禽兽在自己脖子上留下的斑驳的吻痕,这……也太引人遐想了!
穆念气得将粥故意喝的弄出很大的声响,她知道贺北霖这个人最讨厌人在吃饭的时候没规矩了。果然,贺北霖合上了报纸,看向穆念,却不是责备,说道:“晚上的舞会,别忘了。”
穆念着才想起来,昨晚上贺北霖睡前在自己耳边说的话,点点头,“知道了。”
没一会,贺北霖身边的陈副官就走了进来,对着贺北霖行了一礼,转头对穆念说道:“夫人。”
穆念对他点点头,表示回应。
“司令,车备好了。”陈副官在贺北霖的耳边轻声说道,贺北霖放下手中的报纸,拿起椅背上的军装外套,跟着陈副官出去,末了回头看了一眼穆念,嘱咐道:“晚些时候会有人来给你送礼服。”
穆念喝着粥,也懒得回应他,点点头算是表示自己知道了。张妈的粥熬的越来越好喝了。
等粥见底的时候,张妈才走上来,拿过穆念手上的碗,念叨道:“这才对嘛,夫妻哪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夫人也该对温柔一点。”
穆念连连答应,起身准备上楼再睡一个回笼觉,无意间一瞥,看到了报纸上面的字样,“平阳火车爆炸,十余名奸细被捕”。
那字体还特地被放大了,在报纸的正中间显得格外的显眼。
穆念一把抓起桌上的报纸,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妈转头过来瞄了一眼报纸上穆念指着的新闻,不在意的说道:“听说那火车上有十几个自由党的奸细,被司令知道了,派人拦截了那辆火车,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发生了爆炸,听说那十几个奸细全都死了。”
“死了?”穆念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又重新重重的坐回了椅子,整个人放佛收到了莫大的惊喜一般。
“是啊。”张妈不知道为什么夫人这么大的反应,搁下手中的碗,上前问道:“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
穆念木讷的摇摇头,说道:“没什么,我就是担心司令受伤罢了。”
“原来是这样。”张妈松了一口气,端起桌上的碗,回到厨房,一路上嘟囔道:“这样不就对了吗,司令也是男人,夫人多关心关心,他便恋家了不是。”
张妈洗完碗走出来,发现穆念还是呆坐在椅子上,手里捏着报纸,痴痴呆呆的样子,以为她还在担心司令的事情,上前安慰道:“夫人不要担心,司令当时离那辆火车还很远,没有受伤的。”
“张妈。”穆念回过神来,看着张妈,虚弱的说道:“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了。”
张妈点点头,担心的问道:“夫人要不要我扶你上去?”
“不用了。”穆念像是灵魂被抽离的一般,像个木偶人一样一步一步的往上走去,满脑子里都是挥之不去的“全都死了”。
回到了房间里面,贺北霖换下的军装张妈还没有来得及拿去洗,丢在房间的沙发上面。
穆念几步冲上去,拿起那件军装,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上面残留着淡淡的火药的味道,爆炸?奸细?自由党?穆念的脑子里面乱成一团,只觉得头疼的快要炸开一样。
后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昏昏沉沉的在沙发上睡了过去,直到张妈上来,轻轻的拍醒自己,穆念才醒了过来。
“夫人,送礼服的人来了,夫人要不要去看看?”张妈弯腰靠在穆念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穆念直起身来,手中的军装没注意掉在了地上,张妈捡起来,抖了抖,挂到一旁的衣架上面,自言自语道:“等晚一点再洗吧。夫人,咱们下去吧。”
穆念点点头,站起身来,发现睡觉的姿势不对,胳膊已经有点麻了,自己托着,跟着张妈一步步的往楼下走去。
楼下的客厅之中站着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玲珑有致的身段,险些让穆念以为,是贺北霖外面哪个莺莺燕燕找过来了。
听见脚步声,那女人转过身来,一张美艳的脸庞看着穆念,红唇轻启说道:“夫人,司令让我来给您送礼服来了。”
那声音清脆的如同山间的小溪一般,听的可真叫人舒服。
穆念浅笑着上前接过礼服,客气的说道:“幸苦你跑一趟了,要不喝一杯茶再走吧。”
“夫人客气。”那女子微微退后点头示意,“我店里还有别的事情,就先走一步了。”
穆念拿着礼服,也没有留她,等到人走后,抖开手中的礼服,是一件白色蕾丝改良版的旗袍,比传统的旗袍少了几分性感,多了几分娇俏。
张妈惊呼出声,感叹道:“司令对夫人真好,我老婆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衣服。”
“是吗。”穆念将衣服收好,转身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