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成徐静和张东升普普一家三口的故事（隐秘的角落同人）》无术鱼

19、死鱼

　　王立潜伏在朱朝阳家附近，这是他早就踩好的点，今天也算是用上了。

　　“来，朝阳下车，把爸给你买的牛奶和鱼带着，你要好好吃饭，身体长壮才好和我一起横跨珠江！”
　　朱永平一手搂着朱朝阳，一手提着超市购物袋，用手肘关上车门：
　　“回去好好学习，不过也不要太努力了，劳逸结合，我儿子这么聪明，怎么考都是第一嘛！”

　　“爸！你看！”
　　朱朝阳像见了鬼一样惊恐地盯着楼梯口钻出来的王立。

　　“啪。”
　　朱永平手里的购物袋掉了下来，他用力推开朱朝阳，声嘶力竭地大喊：
　　“朝阳，快跑！”

　　朱朝阳犹豫了一下往家里跑去，王立正迎上他，他不得已步步后退，想往小卖部跑。

　　“朝阳！快回家！锁上门！”
　　这时，朱永平冲向王立，握住他拿刀的手，和他扭打在一起。

　　朱朝阳跌跌撞撞地跑上楼，颤抖着手打开门锁，把两道门都反锁上。

　　“朝阳？怎么了？”
　　周春红正在炒菜，抽油烟机的声音盖过了楼下的吵闹，她关上火，走近浑身发抖的朱朝阳。

　　“妈——王立来了——”
　　“什么！？他又想怎么样？没事，你回家了就好，我们赶紧报警。”
　　周春红拿起电话拨号，却看见朱朝阳冲进厨房，拿起菜刀：
　　“朝阳，放下！你不能下去！”

　　“我要去救我爸——你放开我——”
　　被抱住腰的朱朝阳死命挣扎着，周春红却坚决不放手。

　　“喂？这里是110。请问……”

　　“有人杀人了，快来啊——”
　　朱朝阳对着话筒大喊，而后放下菜刀，跑到电话前报了地址和事件，催促警察快些来。

　　周春红捡起地上的菜刀，放到厨房，又锁上厨房的门，和朱朝阳一起坐在沙发上。

　　令人窒息的一分钟后，朱朝阳冲到阳台，往下看。
　　朱永平和王立还在扭打，但王立明显占了上风。

　　“行，你包庇他。你他妈的早就知道这小兔崽子不清白对吧？”

　　“你别再纠缠他了，晶晶肯定不是他害死的，他不是那样的孩子。”

　　“你他妈的可住嘴吧！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对得起谁，你他妈的当初在厂子里勾引我姐，我就是看在晶晶的面子上才没对你怎么样。”

　　“你也有脸提她，你从她那里拿了多少钱？啊？你爸妈谁给你养着的？你在缅甸花的谁的钱？”

　　“你真行啊！现在说你有钱了，要不是我，你那破厂子早就被阿宾给拆了，你早就被他揍死了，是我带着弟兄大跑了他们……你他妈的当初跟孙子似的求我，打黑之后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吧？”

　　“你本来就是小混混……别碰我儿子！”

　　“你去死吧！你下去可还有脸见晶晶？”

　　两个人一边厮打一边对骂，朱永平受的伤越来越重，直到某一刀捅到脾脏，他的身体无力地滑了下来，在地上蜷缩几下，又安静。

　　王立环顾四周，看见了阳台上的朱朝阳，冲他大喊：

　　“朱朝阳，你个小瘪三，躲在你老子后面，算什么男人，有种下来啊！”

　　周春红一听这话赶紧抱住了朱朝阳，捂住他的眼睛：
　　“朝阳，别去，别去，我只有你了……朝阳，回屋吧，警察要来了，警察会把他抓走的……”

　　朱朝阳一动不动，任由周春红徒劳地拉扯着他。

　　远处骑着摩托车的警察在往这边赶来，王立听到鸣笛转头就跑，却在跑过两个街区后被包围。

　　在朱朝阳家楼下，牛奶撒了一地，一条鱼在水和牛奶中扭动着头尾，蹦跶着渐渐没了声响，只时不时动一动嘴唇艰难地吸着几口陆地上的氧气，最后陷入永久的沉默。

　　江城市人民医院，走廊尽头的病房，晚上七点。
　　张东升把晚饭打开放在病床自带的折叠桌上，看着你小口小口地吃着鱼片粥。

　　你没有告诉他，他们走后，你一个人待在病房的下午是多么无聊甚至惶恐。
　　那时你的心里好像有一个大洞，呼呼地漏着风，还滴着盐水。
　　直到他推门进来，才被填上。

　　电话铃声响起，你示意张东升接电话：
　　“喂？”
　　“喂，这里是江城市公安局，请问是徐静女士吗？”
　　“我是她爱人，她在我旁边，有什么事情您请说。”
　　“是这样的，几天前伤害她的凶手王立已经被逮捕了，他在逃跑时杀害了朱朝阳的父亲朱永平先生，我们赶到现场时，已经失去生命体征了……”

　　警察后面说了什么你都不记得了，朱永平受伤去世，王立被逮捕，这两个消息占据了你的大脑……

　　结束了吧……结束了吧……
　　王立被逮捕后应该就结束了吧……
　　可以回到平静的生活了吗……

　　你和张东升都默默地想着。

　　王瑶刚回到家，就接到了警察的电话。
　　她的弟弟杀死了她的丈夫，在她女儿去世一个月后……
　　“哈哈……”
　　坐在家里的客厅里，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现在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这注定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王瑶和朱朝阳都做了同一个梦，梦里朱永平坐在麻将桌前，数着钱，叼着烟，回头对她/他说：
　　“忘了这些事情，重新开始吧。”
　　而后，朱永平离开麻将桌，往远处走去，那里站着朱晶晶，他抱起朱晶晶，走向路的尽头。

　　三天后，朱永平的葬礼

　　五天后，检查机关像人民法院提起公诉，最终王立因故意杀人，故意伤害，绑架未成年人等数罪并罚，处以死刑，缓期一年执行。

　　你拿到了三十万块钱的民事补偿，来自王瑶所分到的遗产。
　　她没有要工厂，卖掉了房子车子和其他能卖掉的东西，只是带着三百多万走了。
　　她说她要换一个城市重新开始。
　　是啊，王瑶还没到三十岁，她的路还很长，你在心底祝福她，希望她以后重获幸福。

　　把赔偿款还给银行，你对于这次短期贷款的起落感慨万千。

　　至于朱朝阳，在爷爷奶奶和爸爸几个牌友的帮助下，获得了千万资产。
　　葬礼上，你俯下身抱住他，轻声说：
　　“别怕，你不是一个人，以后我带着你游泳，带着你横跨珠江。”

　　周春红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也变了，少了很多执着和傲慢，与人相处没那么别扭了。
　　她温和地和叶警官说话，和你说话。
　　你看着她的眼神，突然想起了王瑶，她也更温和了，那股子骄纵被磨没了，你倒觉得有些可惜。
　　像王瑶和徐静当初那种不管不顾无所畏惧的高傲和骄矜也别有风味，只是太易碎了……

　　叶军和张东升都一副很心疼朱朝阳的样子，围着他和他妈妈表扬他的聪明懂事。
　　倒像是两个好爸爸的样子。

　　你突然想起来，还不知道朱朝阳有没有把相机给张东升，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