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话 前世 ...
-
繁华的大街，来往的人群。人们都忙忙碌碌的，不知他们究竟是为了名，还是为了利？
“若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一直都不肯开口说话？”
午后，在某个咖啡厅里，两个女孩在一起慢悠悠地品着咖啡，或者说，是品尝着各自手中这杯人生的味道。两人沉默了很久，终于其中的一个女孩忍不住问道。
末若歌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拜托，你说句话好不好？”女孩急了，“你平时话不是很多的吗。”
“哥哥死了。”末若歌的话语里不带半分感情的色彩，着实让女孩吃了一惊。
“哥哥？你还有个哥哥？”女孩长大了嘴巴。
末若歌忽然觉得心很痛。
这个地方……它还有什么资格去痛？它居然还会痛吗？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女孩见她不答，沉吟了半晌，继续问。
末若歌想了想，终于开口：“接管夜凌。全球通缉白泠羽。”
“白泠羽是凶手？还全球通缉？”突然，女孩像刚想到什么似的，惊讶万分，“夜凌？！你哥是夜凌的老大——末夜归？！”却又意识到什么，向四周望了望，确定没有人往这边看时，才安心。
末若歌闻言，犹豫再三，终于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女孩不死心，接着问道。
“报警？”末若歌很狂傲地笑了一下，“求人不如求己，况且，我并不需要警察的帮助。我完全可以凭自己的力量，颠覆整个世界！”
女孩忽然觉得自己如坐针毡——眼前的这个女孩，还是以前的末若歌吗？但她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末若歌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地望向了窗外——雨丝倾斜着打在窗上，却有股莫名的惆怅、悲伤与迷惘。
凄凉如雨，忧郁如心……
末若歌的脑海中却蓦然出现了一个画面——秋风起，黄叶舞，满园萧索。那少年立于亭下，有些悲凉，遗世孤立般的不可一世，默默咀嚼着自己的孤傲于寂寞，眼里流转着无奈与哀伤。
猛的摇了摇头，将这个画面抛之脑后。那个记忆……为什么还要纠缠到这一世？
那是一个让自己还能回忆的记忆……
却只是属于自己的……前世……
“若歌？你又怎么了？”女孩有点担心她。
“我的前世……”末若歌喃喃地开了口，“我的前世叫萧逸瑶，虽说是前世，却又纠缠到了我的这一世。”
“什么意思？”女孩不明所以。
“他们……终有一天，会陪着我，颠覆整个世界。”此时的末若歌眸中有秋谭一般的清冷，让女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女孩意识到——现在的末若歌，已经不是当年的末若歌了。现在的她，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死亡的味道，让人不寒而栗。
“八百年了……”末若歌继续呢喃，“我等了他们八百年，那他们呢？准备何时现身？”忽然，末若歌的话又变了方向，“冰，我希望你不会被牵扯进来。那样……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那个叫冰的女孩愣了愣，“牵扯？好好的，我怎么会被牵扯进去？”
末若歌长叹一声，“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我的哥哥，应该到了吧？”
“你不是说你哥已经死了吗？”冰的嘴角抽了抽。
“末夜归已经死了。可是萧逸尘……我前世的哥哥还活着，只是为了，那百年不变的仇恨。那他呢？他是否也放不下？”末若歌的语气悲凉到了极点。
“哪个他？”
“八百年前，身为鬼域杀手的……‘杀’。”
“他叫‘杀’？好奇怪的名字。你的前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冰非常地好奇。
“我的前世？”末若歌思考了一下，“她的武功早已登峰造极，浑身上下充满了死亡的气息。当她动杀念的时候，她的眼睛会突然变成紫色，杀念消失后，她的眼睛会变回黑色。总而言之，她是一个危险到极点的人，但她对自己人看得很重，她既可以像修罗一样毫不留情地杀人，也可以在自己人面前变得似水柔情，拼了命地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末若歌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回到了前世，和那些忠心不二的手下们一起纵横江湖时的霸气，历历在目。
“不愧是你的前世，若是换了别人，那恐怕就要被送进医院了。”冰干咳了一声，恍然中有些感慨人生的变幻多端。
“她是一个走在极端的人。我以后……也会像她一样……”
回到了家，末若歌始终恍恍惚惚地。
刚关上门，忽听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
“瑶儿，回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末若歌知道，那是萧逸尘的声音。
“哥，我也等你很久了。”末若歌回身，定定地望着萧逸尘，“你打算怎么做？”
萧逸尘神秘一笑，“你是知道的，何必还要问之于我？”
末若歌沉默了一下，“准备几时开始？”
“等人到齐了再说不迟。”萧逸尘说出了这句很有深意的话。
“我很期待呢。一群八百年前的响当当的人物，即将要在现代展开殊死搏斗？”末若歌冷笑，“哥哥的仇也该报了。白泠羽？我就不信他一辈子也不出面现世！”
萧逸尘笑了一下，“现在的你，像极了她。”
“不，”末若歌纠正道，“我就是她。她的力量已经通过灵魂转到了我的身上，只要我彻底被激怒，后果不堪设想。”
“不错，你是她。”萧逸尘点了点头。
“明天我就会退学，去圣瑜山取我前世的佩剑——空欲！”末若歌的语气平淡得不能再平淡。
“你不介意我一同前往吧？”萧逸尘饶有兴趣地问。
“自家人，何出此言？”末若歌反问。
“现在的你，已经有了想要拼死保护的人，但是‘你’一旦真正苏醒，那个人就会受到伤害。”
“所以你要一同前去，好看着我，提醒我不要有半分的犹豫？”末若歌轻轻皱眉。
“正是如此。”萧逸尘缓缓颔首。
“那你认为，在我心里，是‘杀’比较重要，还是‘冰’比较重要？”末若歌坐在了沙发上。
萧逸尘突然怔住了，恍然间意识到——她，已经优胜当年的她了！
“‘杀’？……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如何？是否也如我们一般，已被仇恨蒙住了双眼？还是……已如赤子般清纯，洗尽了满手的罪恶？”萧逸尘感觉嘴里有些苦涩，“你还爱他吗？”
“你认为？”末若歌不答反问。
“你还爱着他，只不过……有多少爱，就有多少恨。那……还是一种可以毁天灭地的恨。”萧逸尘笑了，笑容中没有一丝邪恶的杂质，清纯得有如清澈的溪水。
“哥，你变了。”
“我知道。你应该明白，我是刻意改变自己的。”萧逸尘轻轻抿起嘴唇，微眯起双眼。
末若歌表面上很平静，心里却早已有如翻江倒海，翻起来的，尽是些只会让人伤心地回忆……
“我不明白。我前世欠下的债，为什么要我今世来还？只就是佛家讲的‘因果报应’？我前世种下因，今生来尝苦果？”末若歌忿然道，“我的前世已经够苦了，难道我的今生也还要继续哭下去？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难不成，非要等到我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之时，才肯罢休？！”
这些话，末若歌几乎是低吼出来的。就连萧逸尘听了后，心中也只剩下无尽的悲哀。
秋风起，黄叶舞，满园萧索……
那是一种凄楚到极致的美，也只有凄楚到极致的人，才能享受到那种美。
只不过……真的是“享受”吗？而不是遭罪？？？
“哥，你就先呆在我这里吧，不要乱走动。夜凌的人是很有纪律的，不会乱闯进来。”末若歌忽然平静了下来，速度如此之快，有点让萧逸尘措手不及。
“知道了，放心。”萧逸尘回过神来，应允道。
“等会我就会去一趟夜凌总部，正式接手夜凌。到时候，我们一起……颠覆世界。”末若歌笑了起来，这让萧逸尘有些吃惊。
只因这笑容，在她的脸上太难得一见了。
明明邪恶得像恶魔，却偏偏没有邪恶的味道。清冷如泉，又如梦如幻。话语是如此的嚣张，却让人感觉不到语气中嚣张的所在。
这……也许就是一个杀手的本质吧？
达不到这种境界的杀手，也都只能算是不及格的学生。
那……末若歌呢？从小就不认同自己是□□人士的妹妹的末若歌呢？她又如何能将这种境界发挥到极致？
是因为仇恨。
萧逸尘的心底有这样一个声音回答自己。
末若歌的哥哥被杀，她的心，已经充满了仇恨。将会永远沉浸在永无止境的杀戮中。
永远不能自拔……
这是自己想要看到得结果吗？萧逸尘问自己。不，绝不是。
白泠羽呢？如果她知道白泠羽是自己派人安插在她身边的人，也是经自己的指使杀死末夜归的。她……又会怎样？会杀了自己，还是……认命？
自己做错了什么吗？错在哪里？
即使知道错在何处，也不能改了……
萧逸尘欠萧逸瑶太多，不能还给萧逸瑶。那就还给末若歌吧。
欺瞒她，难道就是自己报答的方式？
“哥，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末若歌忽然开口问道。
“什么？”萧逸尘的语气平淡无奇，在心里将末若歌知道这件事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哥哥是你差人刺杀的。你真当我不知？”
末若歌的话音一落，犹如平地惊雷炸响在萧逸尘的身边，萧逸尘蓦地觉得自己的脑海中空白一片，几乎不能思考！
“你……你是如何得知的？”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话 前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