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朝露》不开窍的石头

12、第 12 章

　　“下课后，校门口见。”配了一幅插图，一个男孩背靠着校门，看不清表情，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头固执地看着天空，充满了期待。一个女孩似乎要往校门口走去，大眼睛，卷卷柔柔的长发，头上几根柳条随风飘摇。寥寥数笔，却很传神。
　　暮然间，留可竟又把写这字的人想成了林泽。那个时候，他那有点肉肉的小手总是很神奇地能把一件件可爱的东西展现在纸上。锅盖头，很小就喜欢耍帅，总是穿白色的衬衫，手上涂满了颜料，衣服却还是干干净净的。留可总喜欢捣乱，在他白衬衫上画一只小猪之类的，小林泽总是傻笑着让留可画来画去。想起那些过往的童年岁月，留可觉得很好玩，嘴角不禁勾起来。
　　“嗯，可以。”留可把纸条传回去时，舒展正眼巴巴的看着她，像被抓了一样，慌忙逃开去。
　　“怎么？又一大帅哥被你勾引了？”啫欣一语惊天。
　　“什么叫‘勾引’，这是魅力，懂不？”留可也是爱玩之人，两人又是好朋友，就是无话不说，无事不谈的那种。
　　“哇。。。他真在打你注意啊？”啫欣突然认真起来。
　　“没有，别乱讲。。。。。。听讲。。。。。。。听讲。。。。。。你个祸害。”

　　“可可，快点收好东西，我先去取车。”
　　“不用等了，我等下有点事，你先回去。”
　　“那好，我去体育场那边玩一下。等下你在KFC门口等我，到时一起回去。”说完钟离把包往肩上一甩，飞快地跑出去了。校门口那个KFC还是建得很有特色，除了大厅以外，外面还有很多用遮阳伞，椅子，桌子组成的座位，一年四季的换着主题，大概是为了顺应学生爱新奇的心理。
　　“那我们走吧。”舒展走了过来，不断不长的刘海几缕碎碎的头发，眼睛长得很酷。
　　“我总觉得你跟我小时候的一个朋友有点像。”留可微笑着看着他骏挺的眉毛。
　　“哦，是吗？”舒展的身体颤了一下，不知道该作何反应。高兴吗？她终究没有完全忘记自己。伤心吗？她终究还是不晓得自己就是她小时候的朋友。
　　“嗯。”两人并排走着，享受着别人或大胆或躲避的目光，两个人都已经习惯，到也坦然无事。
　　有女生突然跑过来，然后闪光灯一闪，又飞快地跑开。舒展朝留可无奈的笑了一下，留可回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那个二班的留可不是跟钟离在一起吗？为什么又这么快勾搭上了另一个？”声音虐耳而又讽刺。
　　“人家跟钟离是兄妹好不？”
　　“真是好‘兄妹’啊！”这年头流行说反话，后面那怪怪的语调，令留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回头看看这位大仙是谁，竟有如此功力。那短短的头发，死也不会忘记钟离手臂上的那一瓶子，就是夏白羽身边那个。
　　舒展一拳就想打过去，像所有男生一样，不屑于跟女生较劲，只是没有惹得够毛。留可慌忙拦住他，倒不是以为她善良到了逆来顺受，没了脾气。“算了，一起出去玩，不要搞坏了心情。”
　　正如她对舒展所说，她只是不想因为这事搞坏了心情。她是聪明的，从头到尾，她也是理智的，哪怕在世间最莫测的爱情面前。
　　“下次给我注意点。”凶狠而又霸道的语气。
　　“我以为她欠了你几百万。”
　　“啊。。。。。”舒展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那么凶。”留可做出一副吓到了的表情，很可爱。舒展侧着头看他，满眼里都是宠溺的笑容，他对于她，真是中毒了。
　　两个人往海角茶吧走去。那里古香古色的装扮，清净的环境，留可她们乐于去。经过KFC时，情人节的主题居然还没有换掉。
　　“我们就在这吧。”留可回过头不解地看着他。“我懒得走了。”
　　“你好，请问你们需要情侣套餐还是别的？”服务员小姐走过来问，为了这伙学生，这里的KFC改变了很多。
　　“嗯，情侣套餐。”还没等留可来得及说，舒展就回答了。
　　“你干嘛？”倒不是因为害羞，只是觉得多那两个心形的胸章就贵那么多，真是浪费。
　　“没吃过，试一下。”
　　“我成了可怜的‘小白鼠’。”留可委屈的说，瞬间尴尬烟消云散。
　　跟所有第一次见面的人一样，交换□□号、手机号。留可问他刚来习不习惯，不痛不痒，倒也愉快。留可不豪爽但也不是面小之人，所以也不尴尬。不知不觉竟太阳西垂，晚春的风吹过来有点凉，留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舒展把衬衫脱下来，里面是薄薄的棉质T桖，就要给她披上，淡淡的男孩的味道。
　　“谢谢。”然后得体地避开。
　　一双手霸道的围过来，就把衬衫往她身上披。“天这么冷，要是冻了怎么办？”还说得冠冕堂皇。
　　在不远处的钟离看来确是另一番的风景，汗湿的衬衫脱下来系在腰间，湿了的额发搭在光洁的额头上，脸上没有表情。
　　“还不打算回去？”当这句话响在耳边时，留可竟有点心虚，虽然没有做错。
　　“你好，我叫舒展。”
　　“你好，我是钟离。”又恢复了他那可以打败阳光的招牌微笑，任何一个人看了都会喜欢，会被感染。
　　“我们走了，下次聊啊。”留可突然间想早点离开这里。
　　“嗯，再见。”
　　“再见。”客套着离别。
　　一句话都没有说，脚不停地蹬着车。“怎么啦？不高兴吗？”
　　“为什么要？”
　　“那为什么一句话不说？”
　　“进展还很快嘛。”留可才知道是为了什么说这话。
　　“乱讲。。。新同学认识一下。”
　　“认识一下。。。就穿他衣服，在帅哥面前就没有一点抵抗力吗？”
　　“跟你有关吗？” 留可真是受不了他那酸酸的语气。
　　“没有。。。我爱管闲事，怎么着？”留可真是被他气得不行了，干脆跳下自行车。
　　“有你这样小气的男的吗？”留可对他喊道，钟离居然头也不回，骑着车子绝尘而去。留可要被他气哭了。
　　“上来。”最熟悉的声音，不抬头也知道是谁，留可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对不起，我。。。”心宽慰了许多，但也不想理他了。钟离就推着自行车跟在旁边，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有些事。。。。你知道的。”
　　“知道什么？”
　　“我为什么会生气。”头低低的，一直不敢看她。
　　“嗯，知道，你小气。”
　　“哈哈。。。。你终于跟我讲话了。”又露出他那招牌式的笑容，阴霾的心突然明媚。
　　“你以后应该笑个不停，你笑起来很棒。”
　　“等我变成疯子以后，也许可以。”
　　“真的。。。不骗你，每次你笑，我都会心情好，这就是感染力，知道不？”
　　“有如此功效，那你把我买下来带在身边得了。”
　　“那好，两元钱。”
　　“不行，太廉价了。”看着钟离不停摇头的憨样，留可就无法抑制的笑起来。
　　“有那么好笑吗？”留可习惯性的摸后脑勺，看留可笑成那样也微微的笑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跟钟离在一起时，总是笑容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