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朝露》不开窍的石头

10、第 10 章

　　古板老班眉开眼笑地站在一边。舒展穿着淡紫色的衬衫，冷漠的目光，高贵而又典雅。嘴巴一张一合。
　　“大家好，我是舒展。今天起我将和大家一起学习，希望大家多多照顾。”说完微微的鞠躬，弯下腰的瞬间，一块木质的吊坠从敞开的衣襟处露了出来。留可突然间的楞了一下，年少时，那个男孩也带着这样一个朴实土气的吊坠。可马上留可就否认了自己荒唐的想法，那样的吊坠又不是什么特制品，谁也可以买一个来带。虽然跟记忆中的林泽有几分类似，但是一个是舒展，一个叫林泽，怎么会呢？不过今天还带这么土气的吊坠的真是很少了。
　　“你坐哪里？”古板老班的面容不再古板，露出百年难得一见的笑容。他的潜台词好像是只要你愿意，坐哪都行。
　　“那。。。”林泽指了指留可的后面，今天后面的同学没有来，位置空着。当明天来了，当发现位置已经不在，那该是什么感觉。现在的孩子，从有了老师开始就不再纯洁了。啫欣就是一个小愤青，对什么都愤愤不平。但是她永远改不了她花痴的本质，一双眼睛直直地跟随着舒展。
　　“太直接了吧。”留可推了她一下。
　　“做人就要行得正，做事不要偷偷摸摸的。”
　　“你不偷偷摸摸是真的，但是这是行得正吗？”
　　“嗯，花痴无罪。”
　　“但破坏我的书有罪，小心你的口水。”
　　这嘻嘻笑笑的年轻岁月。
　　古板老班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说了一些以后多多照顾新同学之类的话。那群花痴了半天的女生才不情愿的闭上嘴巴。
　　古板老班开始讲课，啫欣又开始了她的神游之旅。留可上课还是比较认真的，反正不听讲也没什么好做的，还不如认真听一下。突然后背被人拍了一下，舒展伸过来一张便签，叠得很精致，留可以为是钟离传过来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正在认真的听课，微微的皱着眉头，很少看到他这副样子，留可觉得他帅了几分。以为又是他惯用的伎俩，每次都是传了纸条过来还装一副无辜样，好像没他什么事。
　　留可不自觉地微笑起来，舒展看了她一下，又回头看了一下后面的那男生，他就是留阿姨领养的那个孤儿吗？不是她很不喜欢他吗 ？心突然隐隐的痛。
　　“欢迎我吗？”没见过的字迹，但看到内容。留可马上就明白过来。
　　“欢迎啊！然后画了一个笑脸^_^。”
　　突然心里好像又注入一枚宽慰剂。“那你高兴吗？”
　　留可把纸条传了回来，上面一个大大的疑惑的表情。心开始没来由的痛，他和她只是陌生人了。那个时候留可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情绪，即使过了很多年也像毒药一样令他无法自拔。
　　“妈，我要转学到尊荣。”
　　“不行。”早就会想到她会拒接得毫不犹豫。
　　S城是给过他们太多伤害的城市，好不容易逃离，隐名埋姓，妈妈怎么会允许他再一次的到来，这个城市是他们的噩梦。
　　“妈，我一定要转学。”
　　“那可以，你如果自己能养活你自己的话。你在那边的一切生活费都有你自己负责。”舒展的妈妈了解自己儿子的个性，只要是决定了的事就不会有商量的余地，这也是最后一招。
　　“好。”没想到舒展回答得如此坚决。
　　“你中邪啦，你什么活都不会。”妈妈在电话那一头声嘶力竭。
　　“可能是吧。”

　　很多年以后，当彼此长大，有了想法，懂得担当，舒展想起这年少时的冲动与无所顾忌时，还是会淡淡的笑自己。倒不是因为那段日子的忍痛与酸楚，而是一种对那时自己的宽容与释怀。当有一天你不再挣扎，你会发现自己无可避免的老了，还是年少时比较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