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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按着师尊打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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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冰河坐在床边,静静地用眼神描绘着躺在床上那人的轮廓。高鼻窄梁,修眉薄唇,即使昏睡不醒病容满脸,沈九仍端的是一副绝好皮囊。
洛冰河从阴冷的水牢把奄奄一息、体无完肤的沈九抱出来已经是整整一周前。他把冰九带到自己的寝室,催动天魔血把沈九浑身上下大大小小重重叠叠的伤口都治愈了,又亲自把他全身清理干净,换上干净衣物。
沈九现在看着就如同当天的沈仙师并无二致,至少表面上看得见的伤都痊愈了,皮肤光洁如初。
但不知道是失去生存的意志还是怎的,沈九整整七天高热反复不退,人也是昏昏沉沉,每天清醒不到一刻又陷入了昏睡。睡着了也不安生,不知道是不是哪儿难受,总是像在挣扎,缩成小小一团,梦呓些胡话。
床上的人双目紧阖,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单薄的胸膛微微起伏,脸色极苍白,双颊却带点异样的潮红。
大夫多次来诊,曰沈九金丹破碎后身子本已弱于常人,又在水牢里缺衣少食饱受虐待,加上伤病交加虚寒入体,虽有天魔血得以保住性命,但仍难免折损阳寿,恐难以康健如初。
一碗碗汤药熬好送上来,那昏睡的人却极畏苦,在梦中仍咬紧牙关,硬灌的药液大部分都从嘴角溢出来。洛冰河含了药液以唇相哺以舌为渡,倒是能多喝下一些,但沈九久少进食的胃脘受不了苦寒汤药的刺激,连之前好不容易喂下的一点稀薄的粥水也一同吐了个清光。
看沈九一额的冷汗一身的污物,洛冰河令伺女端来温水,换上干净被褥,他亲自替沈九清理、更衣。洛冰河感到手下的发着高热的身体硌人得厉害。沈九高热下呼吸有点困难,随着呼吸起伏的胸廓肋骨纤毫毕现,纤腰不盈一握,本来就瘦削的身子只剩下一把骨头,脸颊都微凹进去。洛冰河第一次出现一阵强烈的心悸:“他真的快要死了吗?不,我不许!”
洛冰河一把扯过心魔剑,快步走出卧室。他知道平行时空中一些世界,治病除了吃药还有很多其它方式。
譬如把药液注射到体内,不用经过胃脘就能吸收,效果迅速且确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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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洛冰河把从平行时空强捋过来的穿着白大褂、提着药箱的医生带到床前时,那医生还是一脸懵。
“好好给他看看,看好后就送你回去。看不好你就给他陪葬!”洛冰河指着沈九对医生说。
医生本还目瞪口呆地到处张望,被洛冰河一喝之下才回过神来,摇摇头,认命地从药箱掏出听诊器,在沈九身上仔细检查。
“他身体有炎症。因为炎症一直没消下去,所以才高烧不退。”
“那怎么处理?”
“打针呗。打三天消炎针,应该就差不多好了。”
洛冰河颔首。把医生捋来前他特意要他多带点消炎针剂和注射器,果然用得上,三天的量绰绰有余。
“帮他翻过身去,衣服拉高,裤子往下拉。”
洛冰河依言把沈九的身体摆成朝内侧卧的姿势,衣物也整理好,就是拉裤子时他迟疑了一下,真的不愿让别人看到他师尊的臀部。
罢了,为了治病,也只此一次,他看了医生怎么做,下次就可以亲手来了。
他轻轻把沈九的裤子往下扯了一点,露出臀峰的皮肤。洛冰河感觉一下子血液往头上涌,他用了很大的定力才控制住自己别想多了。
洛冰河看着医生划开药瓶,拿起注射器抽吸,把消炎粉剂和药液混合在一起,抽好药后放在桌子上,5ml的注射器里面装得满满的。又拿了另一支,吸药,这次装了大半管注射器。
医生拿起后面装的注射器:“先打退烧针,还有一针消炎药。你按着他别让他乱动,不然注射器针头断在身体里面就麻烦了。”
洛冰河依言把沈九整个身体控制住,看着医生在他的皮肤上消毒、进针。
沈九是被痛醒的,针头扎进右臀的感觉刺得他一下子清醒过来。随着药水缓缓推进体内,痛感越来越明显,他动了动身体,发现被洛冰河压着根本动弹不得。
沈九以为这又是洛冰河在折辱他,咬牙道“小畜生!你又在玩什么新花招,放开我!”
“别动,忍耐一下,乖。很快就好了。”洛冰河看着医生把药推进去大半了,轻声道。
沈九被洛冰河哄孩子一样的一声“乖”说得愣了神,回过神来时医生已经把药推完,拔了针用棉签按着针口。有点痛,更难受的是酸胀感,还有在人前被拉下裤子的羞辱感。
“帮他按着,还有一针呢。”
洛冰河接过棉签轻轻按着,看看已无出血,让医生继续下面的操作。
“这个消炎药刺激性很大,会很痛,把他按紧点。”
沈九还没弄明白现在的状况,就又被按着再一次消毒,进针,推药。
痛!这次是真的非常痛!就像臀部被狠狠刺了一剑,甚至比中剑痛得更甚。
沈九闭目咬牙一声不吭,双手不自觉地抓紧床单。按着他的洛冰河感觉到他的身体崩得很紧,身子微微颤抖,冷汗湿了重衣。
洛冰河突然间觉得这样隐忍的沈九,让他心痛。
医生手下用力把针剂缓慢地推进沈九的体内。
随着注入体内的药液增多,那种令人难以忍受的胀痛越来越剧烈,何况刚刚同一个部位才捱过一针,疼痛叠加。
沈九感觉到进入身体的冰冷药液使他胀痛难忍,已超过身体的吸收能力,强刺激的大量药液从右臀涌向了右腿根部,再扩散至整个右腿,疼痛无比,然后渐渐麻痹。
沈九蹙起眉,抓着床单的手指用力得发白,他忍得辛苦,咬牙试着动了动痛得麻木的右腿。
洛冰河怕针头折断,手上加了几分力量来制止沈九乱动。右臀右腿那种大范围的剧痛刺得沈九神志都有点不清醒了,加上洛冰河的禁制动弹不能,带点委屈的生理性眼泪再也忍不住,淌了下来。
洛冰河看着沈九,这人在折辱得狠了或者痛得超出极限时会无声地流泪。他知道他是真的难受得紧,看看针剂却还剩下约莫三分一未推完。此刻他恨不得自己可以替沈九受这痛受这苦。
在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他对沈九从来没有恨,只是在意和不甘心,他希望他能赏识他,希望他眼中只有他。
洛冰河低下头轻轻吻去沈九的泪水,在他耳边轻声安慰:“快好了,痛了就哭出声来,别忍着,打了针病就会好了,你就不难受了…”
许是听了洛冰河的话,许是痛得脱力,沈九的双眼开始迷蒙,缠绵病榻的身子缓缓松弛,抓紧床单的双手慢慢松开。
医生终于把最后一点药水推进去,拔出针头,用棉签压好。洛冰河马上接过棉签,轻轻帮沈九按住,嘴里安慰道:“好了好了,针打完了,不痛了,不哭了,很快就好了…”
“这针剂疗效非常好,就是刺激性太大,他这算很能忍了。大男人打这个针都常常哭爹喊娘的,而且会痛好几天。这针每天要打三次,连续打三天。他还要打好多针呢,你帮他热敷一下,要是起硬结了,那得痛很久了。”医生提醒道。
洛冰河看向沈九,沈九不知何时又昏睡过去了,精致的脸上还挂着泪痕。洛冰河不由自主地伸手覆上沈九的额头,感觉伴随一身的冷汗,他的烧热开始消退,心中安定下来。
洛冰河让人取来精致的手炉,翻身上床,拥着沈九的肩膀把他抱在怀里,另一手把手炉轻置于注射部位热敷。尽管洛冰河已经把动作很轻,但沈九被碰到仍然疼痛不已的身体还是非常不适。他虽然仍未转醒,在手炉接触那一瞬间身体还是微微一僵。
洛冰河更是放柔了动作热敷的动作,另一手轻抚沈九的脊背,让他放松身体好好休息。
沈九好久都没睡得这么舒畅,醒过来时难得的身子没烧热,也没什么伤,只除了某个羞于启齿的部位,应该也得到了妥善的处理,不至于疼痛得难以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