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浮》你鱼

5、第 5 章

　　新的一年终于在人们的期待和礼花声中到来，因为只有在日历翻过新一面的那一秒，一切才叫重新来过。
　　这个新年对盛学楠来说也是意义重大，虽然过程磕磕碰碰，但找到稳定的工作总算好事一桩。
　　“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我们在这里与您一起道数：10...9...8......”电视机里主持人慷慨激昂的声音和观众的互动把大半个身子掉出沙发的盛学楠从睡梦中惊醒，他连忙抓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上面的时间显示：11点59分51秒。
　　“啊啊啊啊......”盛学楠连忙坐回沙发上，瞪大了眼睛看着电视里大屏幕上的数字。直到人们的掌声和音乐声响起来，他才如释重负地拿起茶几上的啤酒“咕嘟咕嘟”地一口气喝完。
　　“哈哈，新年快乐！24的男人一枝花！！！”
　　手机微信不断发来朋友同事们的祝福，盛学楠高兴地大嗓门逐个回复。
　　“叶子表姐新年快乐，祝你和姐夫百年好和心想事成！......”盛学楠用肩膀夹着手机，拿着水果刀打算给自己切份番茄沙拉。
　　此时，邹霖靠在灯光昏暗的床头边，放下手里的书，他光着脚踩在柔软干净的地毯上，走到窗边，打开了手机。
　　“霖，新年快乐。再过一个星期我就要从加拿大回来，你会来接我的吧？”发信人是宋媛，这个人是宋氏集团老董的千金，父母一直都催促自己和她在一起，可是自己对她却是没有一点感觉。邹霖揉了揉太阳穴，关掉页面，在联系人上来回移动着。
　　直到手指尖触到“盛学楠”三个字，他犹豫了片刻，终于按了拨号键。
　　专心致志切水果中的盛学楠接到邹霖的来电，立马停止动作，右手拿起手机，左手拿刀地接道：“喂，邹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打扰到你休息吧。”
　　“没......我还没睡。”
　　“那就好，我想提醒你明天别忘记把新的提案书带来。”
　　“哦...我知道...您还有其他什么事么？”
　　当邹霖冷静地回答了“没有了”三字后，盛学楠差点把刀插进切了一般的苹果上。
　　这么晚打电话来竟然就是为了提醒自己这种事，平常也没有这样啊？真是莫名其妙......
　　盛学楠见没了下文，刚想挂电话，不料对方道了声“新年快乐”，惊讶到水果刀差点掉到地上：“啊...邹总您也是...新年快乐！”
　　“恩，早点休息。”
　　“好的，您也是......”
　　挂掉电话，盛学楠擦干净厨房桌子，仔细地把邹霖和自己的电话短信记录看了好久，虽然每天都会收到好几通他的来电，但通常都是上班时间的，内容也是有关工作，而且最长的通话时间不超过5分钟。
　　盛学楠对着手机屏发呆了好久，最终还是用力敲了敲脑袋“什么嘛！”绝对是自己脑袋糊涂了，居然产生了“邹霖会特地打个电话和自己新年好”的想法，这么有人情味的事情像是会发生在他身上吗，况且对象还是自己。
　　盛学楠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把水果端到客厅继续看起了电视。
　　翌日早晨，盛学楠一到公司就跑到邹霖办公室把文案交了，接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工作起来。
　　媒体反应报道写到一半，手机里发来了同事yoyo的消息，打开原来是一个网址，便点了进去。
　　这是公司论坛上的一篇帖子，大字标题触目惊心：总经理女友下周加拿大进修回国，宋氏老董传出两人订婚消息。
　　下面是一群人的留言，而且有整整一百页，大多数都是女性发出的不满：“邹霖真的超帅啊，我上回去他们公司谈合同在走廊上看到了，果断男神，超级有型，怎么就要结婚了？天理难容唉唉唉！！！”
　　翻到后面几页还有几分钟前本公司员工留言：“不是吧......那个女人之前不是和邹总分手了么，怎么又回来了，还要结婚？！”一位名叫乙醇家的网友更加夸张：“靠，我在公司有三年了，每天看到邹总，他从来都没有对哪个女职员笑过，神一样的人竟然要结婚，而且还是女人！！！”看来这个消息已经传遍全公司了么......
　　盛学楠本打算留个言，却收到了邹霖的短信：来我办公室一趟。
　　看到靠在座位上一身黑色的邹霖，他立刻回想起论坛上“从不对女职员笑”的评论。
　　“邹总。”
　　“盛秘书，你上次拍的广告预览已经出来了，月底正式发出，现在已经收到了大多数的好评。”
　　“真的真的啊，那我就放心了。”
　　邹霖点开一个视频，出现在眼球里的是盛学楠朝气蓬勃的面孔和清新灿烂的笑容：“横扫肌肤暗沉，粗糙油光通通不再！”
　　“邹总，”盛学楠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u盘，兴奋地问道：“您能给我拷到这里面吗？”
　　“......”
　　邹霖点开了L盘里的视频文件夹，结果里面跳出来一大堆录像，什么“二十岁生日”，“表姐送的狗狗”，“中秋沙滩公园游”......总共近四十个视频，期间还有一个最近录的限制级五分钟短片——“澡后半裸演唱《十年》”......
　　盛学楠立刻尴尬道拿手去档屏幕，结果不小心滑了一脚，整个人差点扑到邹霖身上。邹霖连忙用手把他扶住，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的只隔一张纸，就连对方的睫毛都可以根根数清。邹霖温热的鼻息触碰着盛学楠的皮肤，可与之相反的冰冷声音又立刻把盛学楠从刚才模糊的气氛里唤醒：“你是害怕我点开那个‘半裸演唱’么？”
　　“我......”盛学楠连忙弹起来，保持到和邹霖有一段距离，脸像是烧起来般滚烫。
　　“给你。”邹霖把下载好的u盘还给盛学楠。
　　直到盛学楠手忙脚乱地退出办公室，大约三分钟后走廊里传来破了音的男声响彻了整栋楼：我要去死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