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玻璃板质量不咋地哈 ...
-
弗农姨夫狐疑地看着和克莱恩站在一起的哈利。
他打开门，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勉勉强强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还算干净。”他嘟囔道。
哈利咧开嘴，稍有些心虚地回答：“我想是的。”
“不许傻笑！”弗农姨夫恶狠狠地说，“这次就勉强算你过关，如果再有下次——”
他把拳头嘎巴嘎巴地掰响，满脸威胁地冲哈利挥了挥。
“我就狠狠揍你一顿。”弗农姨夫粗声粗气地说。
他大步向屋子里走去，哈利站在原地感激地对克莱恩笑了一下，慢吞吞地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
————————————
差不多午夜，哈利趴在储物间狭小的床上，毯子拉到头顶盖住全身，嘴里叼着一个小小的手电筒，对照着一本有着青铜色外壳的笔记和词典在羊皮纸上刷刷地记录着什么。
羽毛笔在纸上移动，哈利皱了皱鼻子，对青铜书上的一段赫密斯语的翻译有些无从下手。
他把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小声读道：“……迅速，不对，是快要到截止稿子的日子了——快要截稿了，我真的畏惧害怕格尔曼先生……？”
哈利抓了抓乱七八糟的黑发，疑惑地嘀咕道：“格尔曼？”
他仔细想了想，又想起这本笔记是克莱恩送给他的，那么他一定翻看过，给小猫起那样的名字也就不奇怪了。
哈利揉了揉太阳穴，打了个哈欠，从床下掏出一个旧鞋盒，摸出一本日历翻开，在其中一格上面打了个叉。
距离他的十一岁生日还有将近一个月，哈利满心期待地合上日历。在哈利唯一的朋友克莱恩.莫雷蒂来到女贞路前，他从未如此期盼过生日的到来。此前他的生日从来没有一点意思，弗农姨夫和佩妮姨妈也不会为了他邀请朋友们来家里，而他在学校本来也没有朋友。
不知不觉间，克莱恩搬来女贞路并和他成为朋友已经两年了。
哈利从鞋盒里小心翼翼地又掏出一个木质首饰匣，打开看了一眼。
黑色的丝绸上静静地躺着一枚制作精美的绿水晶灵摆，这是克莱恩在哈利十岁生日时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他轻柔地把这条有着细细的镂空银链条的灵摆从首饰匣里取出来，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最后连同日历、莱曼诺旅行笔记、英—赫密斯语翻译词典以及手电筒一起装进鞋盒里，又放回了床下的原位。
哈利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夜光闹钟，决定不再为可能会收到的礼物胡思乱想。
明天好像是达力的生日，他临睡前迷迷糊糊地想。
第二天清晨，哈利被佩妮姨妈的尖叫声和拍门声吵醒了。
“起来！起床了！赶快！”
哈利翻了个身，他似乎做了个梦，梦的前半部分是一辆飞起来的大摩托车，后半部分模模糊糊，不过好像是一个有关克莱恩变成了大乌贼并长出了许多触手的梦。
“起来！”佩妮姨妈又在尖叫。
他撇了撇嘴，从床上慢吞吞地爬起来，一边穿袜子一边回忆着那个梦境的细枝末节。
想起乌贼般的克莱恩，哈利有点忍不住想笑。
穿好衣服后，他来到餐厅，在弗农姨夫让他去理发的怒吼下把一盘盘煎蛋和熏咸肉放在桌上。达力正板着脸质问佩妮姨妈为什么礼物数量比去年少，在得到佩妮姨妈和弗农姨夫再给他两件礼物的应允后才勉强平息了怒火。
哈利收回看热闹的视线，他刚刚从气急败坏地尖叫的佩妮姨妈那里听到负责带他的费格太太摔断了腿，而克莱恩去上班把家门反锁了，现在没人能看着他。
“现在该怎么做！”佩妮姨妈愤怒地喊，就像这一切都是哈利造成的一样。
弗农姨夫沉默着揉了揉脸，而达力看上去则是完全呆住了。
哈利满怀期待地从一堆煎蛋里抬起头，看着另外三个人。
半小时后，他和达力与达力的朋友波奇斯坐在车后座，第一次向通往动物园的路驶去。这个早晨几乎是见不到克莱恩的时间里最快乐的一次，哈利舔着给达力买冰激凌时捎带给他的一根冰棒，特地与德思礼夫妇保持了一段距离防备着达力和皮尔来追打他。
吃过午饭，他们来到了爬虫馆。哈利停在巨蟒待的大玻璃柜前，仔细地打量着这条熟睡的蟒蛇。达力和皮尔在试图敲醒它无果后吵吵嚷嚷地去看一旁可怜的守宫了。
在哈利仔细地盯着巨蟒看的时候，巨蟒突然睁开了眼睛。
它眨了眨眼。
哈利惊愕地迅速看看四周，见没人注意，也对它眨了眨眼。
“我想，你一定很讨厌那些家伙。”哈利小声说，看到巨蟒用力点了点头，“他们也用同样的方法在烦我。”
“不过好在我还有一位很好的朋友。”哈利把脸贴在玻璃板上，“他是一位善良而博学的绅士，我敢说如果你见到他也一定会喜欢上他的。”
巨蟒吐了吐舌头，三角形的脸上看起来竟然有点惶恐不安。
哈利还想再说点什么，忽然感受到肩膀被轻轻拍了拍。他回过头去，看到曾经在莫雷蒂家见到过的一位金发蓝眼扎红头巾的年轻人对他笑了笑。
“下午好，哈利。”他的笑容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有点呆板，但哈利已经习惯他这副笑容了，“你怎么在这里？”
他一边说一边拉着哈利向蜥蜴展柜走去。
“下午好，达尼兹。”哈利说，“我的表哥今天过生日……”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达尼兹用力向旁边一拉，哈利晕乎乎地扶了一下眼镜，看见达力横冲直撞地从他刚才所在位置冲向了巨蟒展柜。
他惊讶地咕哝了一句，抬起头想向达尼兹致谢时却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达尼兹的眼睛看起来黑沉沉的。
达力和皮尔一下子紧贴在玻璃上，马上又惊恐万状，又跑又叫地退开了。
哈利扶了一下眼镜，惊愕地向那里看去。只见两三条在一个展柜里的巨蟒都聚集起来，拧成一股用力地向玻璃撞去。下一刻，玻璃就像纸糊的一样炸裂开来，碎片崩了一地。
巨蟒们舒展开身体，迅速向出口爬去——整个爬虫馆充斥着刺耳的尖叫声，人们纷纷向另外几个出口跑去。
其中一条经过哈利时抬头看了他一眼，哈利惊魂未定地认出这是刚才他对话的那条大蛇，忍不住抓紧了身边看起来瞳色又恢复了正常的达尼兹。
“你很幸运，能拥有好朋友。”哈利听到大蛇咝咝地说，“请替我感谢那位神秘的、拥有普通人无法想象的伟力的陛下……我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玻璃板质量不咋地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