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麻雀与金丝雀》江堰岷泽

40、举杯消愁愁更愁

　　他似乎听到唐闵的同桌凑过去好奇地问了一句写的什么，唐闵则是没好气儿地回了一句“不关你事”。

　　张少冉深吸一口气，听了自己这辈子最认真的一堂课。

　　他期盼唐闵能说点什么，至少表示一下态度，不要不冷不热就好，可惜唐闵并没有，下了课瞥了他一眼就走了。

　　走的还很他妈潇洒。

　　张少冉郁闷地一把一把脱发，心灵脆弱急需安慰，于是中午就跑去他哥家蹭了顿饭。

　　结果失算了，人家俩口子都在，在他面前互相夹菜搞小动作，毫不避讳。

　　张少冉酸溜溜地想，都俩奔四的老男人了，还这么有激情。

　　张少庭敲了敲盘沿，催促道：“你快吃啊，吃完赶紧回去上学去，听到没？”

　　张少冉敷衍地应了一声，咬着筷子头继续发呆，想自己怎样才能追到唐闵。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肯定是配不上唐闵的，唐闵条件太好了，多才多艺还多财多亿，张少冉也就仗着自己是个小孩儿，没注重那么多门当户对，敢厚着脸皮放手一搏了。

　　结果下午唐闵依旧没有理他，张少冉怂巴巴不敢上去问，他自己一个人在角落里憋屈长蘑菇了一下午，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跑去外面喝了酒。

　　按理说他是一向烟酒不沾的，他不喜欢烟味的苦涩，也不喜欢酒精的辛辣，这次也只是单纯在效仿他人的借酒消愁，想看看管不管用。

　　啤酒两罐下去就不行了，张少冉不上脸，但是能把自己喝懵，就呆呆地坐在那儿，目视前方，差点就要忘记呼吸了。

　　酒是凉的，刚从冰柜拿出来，还滋滋冒着冷气就被灌下肚去。张少冉晚上没吃饭，把胃刺激地很痛。

　　张少冉摸了摸脸，脸上有点儿胀热，似乎血都往脸上冲去了。

　　他有点儿晕，第一反应是给哥哥打电话，也不是有目的性地为了让哥哥接自己，只是为了单纯吐露情绪。

　　“你弟，表白失败。”

　　张少庭听出来他喝酒了，骂他有病。

　　张少冉反驳说：“还说我？你当时不还为了晨哥挨了一刀子吗，腰上那么长一道疤。”

　　张少庭在那边儿点了根烟，缓缓道：“你不懂。”

　　那是我的勋章。

　　张少冉深吸一口气，挂了电话。

　　借酒浇愁，借酒能浇个屁。张少冉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还很清醒，就站起来往回，殊不知步子已经开始略微凌乱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很嘈杂，夜市街边儿依然一派火热，喝酒撸串甚至卖粉的，都大有人在。

　　张少冉不想和他们多接触，低着头想快速通过那片区域，不想却因为道路拥挤和酒后的关系撞着了人。

　　撞着的是一群瘦猴一样的地痞流氓，头上赤橙黄绿青蓝紫，活像一群七彩葫芦娃。贼眉鼠眼两边一瞟，确定了张少冉是孤身一人来的之后，就抓着他不放了。

　　张少冉酒劲上来了些许，手脚发软，没法打架，反应也迟钝了，被人家抓着领子威胁了半天才知道自己招惹了人，张少冉茫然四顾，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人，并无一人有想帮忙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