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麻雀与金丝雀》江堰岷泽

114、鸵鸟脑子

　　唐闵默然，看着他跟猫儿洗脸一样用袖子抹着眼睛。

　　伸手试图扯他很多次，结果人家又不转身又不让抱。

　　张少冉在那边自个儿边害羞边哭唧唧，唐闵终于是没辙了，干脆把那一打刚刚挂好的满地红用烟头点了。

　　火药炸裂的声音和几块崩到腿上的炮纸把张少冉吓了一跳，兔子一样蹿起来躲到唐闵身后，等炮声逐渐削弱后才带着哭腔质问他为什么吓自己。

　　唐闵说叫你吧你又不理人，抱你吧你还挣开，那你要我怎么办？

　　“我不管，你吓我。”张少冉把脸蹭到他脖子边儿上：“你以前都没那么说过的，我还一直担心你会不会直回去……”

　　“直回去？大概不会，但以前应该是直的。”唐闵并不担心他会不会把鼻涕蹭自己衣服上，还侧脸在他耳边蹭了蹭：“我原本想找个和我差十来公分的女朋友……虽然你跟我的理想型基本不沾边，但那些现在都不重要了。”

　　张少冉抬起头来擦了擦脸：“可是一米九几的姑娘不好找吧？”

　　唐闵：“？张少冉你能不能动动你的鸵鸟脑子好好想想？”

　　张少冉边骂他边委屈：“唐闵你真他妈烦人，不嘲讽我会死是不是？”

　　不是。唐闵想，并不是。

　　他很爱张少冉，但是又实在开不了口去说那些肉麻的话，一句“我爱你”已经是丢掉脸拼尽全力才挤出的，张嘴闭嘴下意识冷嘲热讽已成习惯，唐闵是根本不好意思对张少冉说自己在私下都以他为对象写了些什么断断续续的信，又怎样把那些东西死死锁在柜子深处的。

　　唐闵觉得，那些东西，或许可以给张少冉了。

　　他想着这些的时候，张少冉正在那边揪着张皱巴巴的纸巾拼命擤鼻涕，为这次矫情的动情收尾。

　　“对了唐闵，我想问你个事情。”张少冉擦完了鼻涕，转头看他：“当时我坐在讲台下面的时候，旁边的哥们儿……是你打的吗？”

　　“不是。”唐闵坚决否定：“我在旁边看着，我没动手。”

　　张少冉无语了：“你打人家干啥啊？”

　　“我都说了不是我打的。”

　　“好好好不是你打的。”张少冉无奈：“那你叫人打他干啥啊？”

　　“他摸你。”唐闵小声补了一句：“你不高兴，我也不高兴。不过你从哪儿知道的？”

　　“我早听别人说过，一直忘了问你。”张少冉安慰他：“别整成那个怂样，我不生气，但是我还有别的问题想问，你看成不？”

　　唐闵叹了口气：“那你问吧。”

　　张少冉想了想：“你是不是早就成年了？不然你哪来的驾照？”

　　唐闵一愣：“……是。上次你给我送小太阳的时候，是我十九岁生日，有一些情况以后再……”

　　张少冉打断他：“我不追着你问，你也别骗我好不好？都到现在了我才知道你真实年龄，行，没事儿，我不在乎那些。可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儿我根本不知道，明明刚说过不想分……唐闵，算我求你了，我没在跟你过家家闹着玩，真心实意待我一次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