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忍者]当归》木子大颅

84、第八十二章

　　卡卡西把侑子送到儿童中心后，就瞬身消失了，侑子知道他很忙，能抽空陪自己过来她已经很开心了。收拾了一下笑容，侑子走进了儿童中心，一走进去就看到一群孩子围着一个人，但因为被围得太紧，侑子看不清那个人是谁。突然一个孩子发现了侑子，他边跑边大叫道：“侑子小姐来了。”然后他的声音引起了所有孩子的注意，他们都站起来跑向侑子，侑子蹲下身来抱住他们：“好久不见，你们还好吗？”

　　“听说侑子小姐病了，我们还想去看你，但佐藤先生却说侑子小姐需要静养，让我们不要去打扰，说你好了就会来见我们的，他果然没有骗我们。”

　　“佐藤先生？”

　　“是啊，佐藤先生又好看又温柔，他还会讲和侑子小姐一样的故事，我们都超级喜欢他，佐藤先生，你快来啊，侑子小姐来看我们了。”孩子们都对着刚才那个地方挥手，侑子望过去就看见了佐藤信。她从来没有仔细看过他的样貌，一头栗色长发上半部分被束起，面如冠玉，轩昂中夹杂着几分倜傥，即使穿着衣服也可以看得出他紧实宽阔的胸膛，他的身材和卡卡西倒是很像，身高大概也差不多。只是他的穿着与木叶完全不同，反倒有几分川之国的味道。

　　见他走进，侑子就把小朋友们护在身后：“你来这里想做什么？”谁知身后的小朋友却拉住她：“佐藤先生说他惹侑子小姐不开心了，他希望侑子小姐可以原谅他，佐藤先生真的很好，一想到侑子小姐病了他就很难过，侑子小姐原谅他好不好。”一个孩子说完所有的孩子都跟着附和：“侑子小姐就原谅他吧。”见孩子们这样侑子也只好点了点头，见她点了头，孩子们就高兴地拉着她和佐藤信一起做游戏。

　　大概是因为体力还没有恢复的原因，侑子很快就累到不行，她坐到一旁休息起来。佐藤信见她离开，就和孩子们嘱咐了几句，然后就坐到侑子的身边，侑子对她还是保持着警惕，见他过来又往旁边挪了两米才又坐下来。

　　“那天真是很抱歉，我喝醉了酒，行为有些冲动，后来想来向你道歉却又觉得不适合再去你家看你，不过现在看到你没事，我就觉得心里好受些了。”

　　侑子没有理他，他又顾自说道：“那年的我只有五岁，在川之国的神社见到了你以后，我就再也挪不开眼，我在川之国住了下来。每天天不亮我就会去到神社偷偷的看你，我知道你每天很早就要起来学课，晚上到你关门熄灯之后我才会离开。从你第一次学射箭到可以正中靶心，从你第一次学祈福舞总是会绊倒到可以独立完成一整支舞蹈，你的每一点成长和进步，我都躲在一边默默地看着。”

　　“你…”侑子有些惊讶，她不知道居然还有人在以这样的方式关注着她，佐藤信看着她笑了笑，他的笑容就像春日和煦一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样的事情上瘾。我知道你所有喜欢的东西，春季你喜欢躺在神社的草地上读诗，夏季的夜晚你喜欢和榕子婆婆在长廊上乘凉，即便她走了，你还会独自坐一些时间，秋季你喜欢收集落地的银杏叶，用它们来作画，冬季是你最爱的季节，你觉得在这种寒冷的季节更容易获得温暖。你贪凉，夏日里的冰镇西瓜总是没节制的吃，还为此闹了好几次肚子。你热爱美食，吃到好吃的东西总是会高兴一整天。你善良，从不为难神社那些嘴碎的人，神社没有人与你亲近，你孤独却不表明内心，你对陌生的人事物总是小心翼翼，充满戒心。你从来不过生日，因为你觉得那是你母亲去世的日子，是你夺去了她的生命让她不能继续享受人世的美好，但你却会在那天坐在神社最高的房梁上一整天，期待着你父亲能来看你一眼，不过从来没有实现过这样的期望。你不能离开神社，但你很向往热闹的庙会，你每次都只能在房梁上望着那处繁闹，远远的看完烟火后就失落的回到屋里默默地哭泣。我就这样看着你，一看就是六年，直到我确定了心里的这份悸动是喜欢，是爱，我就马上回到金之国，让父亲替我向川之国的国主求亲。可我还是来晚一步，你已经被交给了火之国，送往了木叶。接着又传来你中毒身亡的消息，我用尽一切办法寻来了你尸体的照片，看到的时候我悬着的心就落下了，我对你太熟悉了，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你。我知道你在木叶，但我却不能来寻你，后来你离开了，却又找不到你。听到你名字的时候我以为只是巧合，但在红豆田看到你的时候，我欣喜又失望，欣喜你还活着，失望的是你已经嫁给了旗木卡卡西。”

　　佐藤信在说她的事情的时候，那种语气和表情，就仿佛是在诉说他最爱的一件珍宝。侑子却有些震撼，眼前的这个男人对她的了解很深。他的那双眼睛能洞悉出她心里的想法，这居然让她莫名的觉得有些安心。

　　“抱歉…我没有办法回应你的感情，我很爱卡卡西，很爱…我不会离开他，所以谢谢你对我的关怀。”侑子说完佐藤信就自嘲的笑了笑：“还是这样吗？不过也没有关系，不知道你是否赏脸与我再尝一口你最爱的春的味道？”

　　佐藤信拿出了一小株紫色的植物，侑子一看就失态的夺了过来：“香椿，怎么可能，且不说木叶没有这个，现在也不是它生长的季节啊。”佐藤信轻柔地握住了她的手：“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会用尽全力去办到，我已经吩咐了厨房在准备，就等你点头与我同去。”侑子被他握得回过神来，她轻轻甩开他的手又退后了好几步：“对不起，我不能与你同去，我已经是卡卡西的妻子，是火影夫人，独自与陌生男子相处会招来闲话，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了。”说完侑子就转离开，可没走几步又听到了佐藤信的声音。

　　“你不好奇我和旗木家有怎样的故事吗？或许我会对他不利哦。”听了他的话侑子想起那晚他提到旗木家时眼里的那种恨意，她想了一下，大白天的，他也不敢对自己做什么吧，而且这涉及到卡卡西，她哪里还顾得上这么多。

　　“好，我答应你。”

　　侑子被佐藤信带到了一处清幽的宅院内，侑子在木叶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有这个地方，看来村子破坏后新建成的接待贵客的地方。佐藤信将她带到了一个可以看见后院全景的屋子，他伸手请侑子坐下后，自己就做到了她的对面。

　　他捻了茶叶开始洗茶：“你以前最爱喝兰馨雀舌，这几年却换了乌龙，是因为你的母亲吗？我听闻她好像最爱的就是这种茶。”

　　“你怎么会知道我母亲的事？”

　　佐藤信将洗茶的水倒掉：“只要是你的事情，我都知道，可以说我大概是这个世上最了你的人了吧。”佐藤信将茶泡好给侑子倒了一杯：“尝尝，还是兰馨雀舌。”

　　侑子拿起茶杯饮了一口后就切入正题：“你说你和旗木家的恩怨，到底是怎么回事？”佐藤信放下茶杯：“你还真是心急啊，为了他你竟会单独与我共处一室，难道就没有想过我会对你做什么吗？”侑子摇了摇头：“你不会，如果你真的做了什么，我今天就会和你一起死在这里。”

　　佐藤信笑了笑：“旗木家和我的恩怨还要从旗木朔茂失败的那次任务说起，那次任务就是营救我的母亲，但他却为了救他的同伴让我的母亲惨死，这个仇我一生都不会忘记，我找到他，我斥责他，他那副没有完成任务还理所应当的样子让我恨不得当场就杀了他。可神明有眼，他救了同伴又怎么样，他一样是受万人唾弃的废物，不过我也要感谢他，如果不是想暗杀他而追到了神社，我就不会见到你。在川之国住下不久后，我就得到了他自杀的消息，他以为这样就可以赎罪吗？他的罪孽深重，只是用命实在太简单了。”佐藤信接着茶杯的手用力收紧，茶杯即刻便碎了。

　　侑子想不到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关系，看来旗木朔茂之所以会自杀，也不完全是源自于村里人的唾骂，还有看到佐藤信时的自责。侑子缓缓开了口：“你母亲的事，我很抱歉。但我相信如果可以的话，父亲是一定不会放弃拯救任何一条性命的，这应该是意外，是一场谁都无法预料的意外。”

　　“或许是吧，但在我看来，你对旗木卡卡西来说，似乎也并不是不可缺少的存在吧。”佐藤信话锋一转，让侑子握着茶杯的手不禁一颤，佐藤信又接着说道：“他是忍者，儿女情长也确实不适合他，你其实很累吧，只是单方面一味迁就的爱，真的可以长久吗？你那么了解他，包容他的一切，可他又了解你吗？他知道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吗？”

　　侑子紧紧地握住茶杯：“那你以为你就很了解我吗？你认识的只是从前的我，来到木叶之后，我就变了，那些…”侑子还没有说完佐藤信就抢了她的话：“哦…是变了还是不得不舍弃，你在这里得到了你想要的温暖，可你害怕失去而不得不小心翼翼。即便我对你做了那么样的事，旗木卡卡西也没有给你过多的安慰，还不是要你一个人挺过来，这样的男人，你觉得你真的会幸福吗？”佐藤信说完侑子竟发现她没有话可以反驳，虽然是她让卡卡西不要管她的，她也知道卡卡西不仅仅是忍者，他还是火影，不能为了她耽误村子的事，可她内心深处却还是有一丝丝渴望他会留下来陪她。这个佐藤信还真是把自己看得透透的，他竟然看出她的疲惫。

　　这时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佐藤信示意外面的人进来。他接过进来侍女手上的盘子放在侑子面前：“先不要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尝尝这个，我想你很怀念吧。”从那个侍女进来的那一刻侑子就闻到了只属于香椿的独特味道，她有一瞬间抛弃了矜持，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这一切都被佐藤信看在眼里：“在我面前你不用如此，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便是。”

　　侑子有些兴奋地拿起筷子：“我开动了。”夹了一块香椿炒蛋放在嘴里，细细地嚼起来，就是这个味道，侑子露出幸福的表情，佐藤信也不由嘴角一翘，她还是这么简单且容易满足。不过吃了两口后侑子就放下了筷子：“谢谢你的用心款待，但以后希望你不要这样做了，香椿芽一旦被摘下，那棵树就很可能再也长不出绿叶。虽然很喜欢，但有些东西就是这样，越是喜欢你就越珍惜，越是珍惜你就越克制。”

　　“克制吗…但在我看来，不管是人或物，喜欢就必须要争取，然后得到。”

　　侑子摇了摇头：“你这只是占有，并不是爱。你说我对卡卡西只是一味的付出，其实并不是，卡卡西也在默默地守护着我，虽然在你看来他对我似乎并不上心，但他这只是在尽力完成我的要求。我爱他不是在意他是否会回应我同样的感情，而是他不留余力地在完成所有人对他的寄托。我呢，就只想陪在他身边，让他累了回到家里可以吃上一口热乎的饭菜，而不是面对黑暗冰冷的屋子。”

　　佐藤信放在桌下的手不由收紧，但他不信，他不信侑子对他没有一点心动：“原来你这样爱他吗？但他似乎一直都没怎么陪过你吧，其实你一直很想看吧，庙会的烟火，可惜木叶没有庙会，不过再两日就是夏日祭，我想请侑子你和我一起去看烟火，可以吗？”佐藤信在向侑子发出邀请，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很想去，因为卡卡西一直很忙，他们很少去，第七班刚成立不久的时候倒是去过一次，不过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所以她每次都是独自在后院看着烟火腾空，那的确是一件很寂寞的事。

　　还没有等到侑子回答，佐藤信突然对她做了个禁声的姿势：“不用这么急着回答我，看来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旗木卡卡西已经到门口了。”佐藤信的话让侑子有些紧张，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赶紧站起身来准备出去。佐藤信似乎并不想她走，他也站起身来挡住了侑子的出路，侑子情急之下踩到了坐垫，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她悬在空中的手开始乱抓，结果一把抓住了佐藤信的衣领，然后就把他一起拽了下来。

　　佐藤信反应很快，他将自己和侑子换了个位置，侑子就摔到了他的身上，而自己则是摔到了地上。侑子伏在他的身上，看到佐藤信的表情有些痛苦就问道：“你没事吧？”佐藤信听到她关心自己就笑了起来，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能得到你的一句关心，就是被摔死了也值得了。”侑子看他的样子有些愣住，一时忘了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

　　一只有力的手将侑子拉了起来，卡卡西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地上的佐藤信一眼。佐藤信干脆躺在地上用手撑着头，玩味地笑着看向卡卡西，这种笑容让卡卡西心里很不舒服。

　　侑子回过神来就解释道：“刚才我不小心要摔倒，佐藤先生是被我拉倒的，他还帮了我。我们只是饮茶吃东西而已，绝对没有发生其他的事情。”

　　卡卡西松开了手：“你没事就好，天色也不早了，多谢佐藤先生的款待，我是来接我妻子回家的。”说完卡卡西就拉着侑子的手离开了。

　　回家的一路上卡卡西都没有说话，这让侑子开始局促起来，她紧了紧卡卡西的手：“刚才真的只是要摔倒而已，卡卡西不要不说话，你这样我会觉得你好像生气了。”卡卡西还是没有说话，侑子又说：“我知道我和你约好了不离开儿童中心的，可是我真的是有我的原因，而且佐藤信对我很客气，没有动手动脚的。刚才真的只是摔倒而已，你不要误会。”侑子说完卡卡西还是没有说话，他这样侑子就着急，一着急她就觉得委屈，她甩开卡卡西的手：“你不相信我？”

　　卡卡西转过身：“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你明明就是在生气，你生气我离开儿童中心和佐藤信单独相处，你生气我和他共处一室不考虑自身安危，你生气我为他辩解。可是，我说过这些都是有原因的…”说到这里侑子开始莫名地哭起来，她明明不是这么喜欢哭的，怎么一遇到卡卡西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呢。

　　卡卡西叹了口气，他走上去伸手为侑子擦掉脸上的泪：“我想说的你都已经说完了，我还说什么？我也知道你有自己的原因，我只是想起刚才你和佐藤信的样子，就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而已，我不想因为我的情绪影响到你，我也相信你和他不会有什么，不过…”卡卡西突然低下头来，凑到侑子的面前，他们的脸离得很近，卡卡西直视着她的眼睛：“他今天请你吃的是什么东西？味道闻起来有些怪怪的，你很喜欢？”

　　侑子见他这样就是恢复正常了：“以前很喜欢，不过后来就因为一些原因不再吃了。”

　　“这样啊…可是他怎么会知道你喜欢吃那个，我好像从来没有听你说过这些事情。”

　　“这些都是以前的事了，过去的就不要再提它了，我们都说好了的，不是吗？”卡卡西听了她的话就站直了身子，然后握住她的手：“可是你也说过人是贪婪的，现在的我很想知道侑子的一切，从有记忆开始的每一件事，快乐的、悲伤的、深刻的、所有的我都想知道，哪怕只是换牙这样的小事，我也想知道，你会愿意告诉我吗？”侑子看着卡卡西，他深情的眼神让侑子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好啊，但是我现在好饿啊。”卡卡西拉着她继续走：“今晚想吃什么？”

　　侑子靠在他的身侧：“秋刀鱼。”

　　“喂喂，我是问你想吃什么？不是说我想吃什么。”

　　“这就是我想的啊，不过要卡卡西来做，我今天觉得好累，不想做饭了，我还想吃寿喜烧，越说就感觉越饿，我们快点去买菜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