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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曲江宴 ...

  •   这晋王为高祖嫡长子,这皇位按理本应是他的。可当初大将军不顾群臣反对力保如今的皇帝上位。
      当今皇上是大将军的侄子,怎会有不帮衬的道理?
      只可惜这皇上上任没多久便患了癔症,现如今太后垂帘,大将军辅政。期间种种便也难以知晓了。
      晋王领着谢衍穿过才子街,说道:“京城不似苏杭,闹市中是不能行车的,以后诸多不便,谢兄少不得要改过来一些习惯才是。”
      谢衍自是知晓他风名在外,晋王此番不过是提点他注意些罢了,便一一应下,问道:“适才与我争辨者是何人?”
      晋王以为谢衍任在生气,转头向他解释到:
      “方才与你争论的那人是礼部尚书的次子,探花郎便是他那任礼部侍郎的哥哥去陪从的。 ”
      “他今年也参加了考试,奈何只考到了四甲,他从来自持天赋异禀,输与你们,又听了许多流言,心中自是有些不甘。他今日未免有些唐突,还望谢兄多多海涵。”
      谢衍听后笑道:
      “年少之人不懂事儿罢了。更何况晋王殿下请劝,谢衍那有仍要胡缠的道理。只是见他性格直爽,想与他相交而已,若是真要论起胡搅蛮缠,他又如何比得过我谢东风?”
      “谢兄还似前日般风趣开阔,只不过不知谢兄前日与我所言是玩笑否?”
      前日晋王与谢衍早已见过面,他此问的意图不过只是让谢衍亲口向众人承认依属与自己罢了。
      “君子一言,驷马那追。草民自是会履行诺言,殿下又何必多虑?”
      晋王见目的已经达到,其后便是与三两大臣世子跟谢衍介绍了一些东京趣闻,气氛倒也是其乐融融。
      天子脚下,自是一片繁华景色,车水马龙。穿过北市北门便到了望海楼。
      宴会上人流熙攘,有来自异邦的女子,高唱着异国的风情;闻名南嘉的乾旦云开刷了个拿手剑花,赢得阵阵喝彩;整栋楼皆是饰以红绸,处处点着镂金缀宝流苏的宫灯。好一派纸醉金迷的气象。
      但在座的臣子贵族虽无一不是笑脸奉承,却也无一不是如坐针毡,因为 这宴会的举行地点是望海楼。
      这望海楼是难得的现存的前朝建筑,红木硬山台式二层。位邻北街,楼前是一个圆形广场。
      倒不是这房子有什么问题,而是这广场是南明时有大罪者的值刑地,而望海楼则是专供那些王公贵族观看行刑取乐的地方。自八年前乱党一案以来,北宫已经被废。
      若真如留言所说,这地方是那位疯了的皇帝所选,倒也还算说的过去,可朝廷又是如何同意的?
      烟霞雾横,流光醉梦。
      谢衍刚及望海楼下便看见一个青衣小厮急急忙忙跑过来在晋王耳畔低声说了些什么,晋王神色一变,向谢衍说到:
      “我母后与吴阑因都在楼上了罢,谢兄前日应该是见过我母后的。”晋王忽停顿,又觉得不妥:“可否劳烦谢兄先在此等我片刻?”
      谢衍见他神色慌张,便应了下来,并不多问,而晋王却解释道:‘谢兄不必多疑只是去寻我那太傅,他今日应是又醉了酒。”
      谢衍笑着打断他:“楼上的声音吵吵闹闹的,听了也烦的紧,殿下就然我在下面多呆一会儿罢!”晋王见他如此,料想他是不在意的,便由着小厮领过去了。
      望海楼,二层。
      有人在大呼小叫到:“楼下莫不是新科状元?他在那儿干什么?”
      吴阑原本正坐在太后旁边与太后低语,闻声他与太后都抬起头来。太后对他说道:
      “去见见吧,今年殿试分了两天举行,你们又是不同批次,应当还未见过罢?那状元是我让晋王领了来,去打个招呼你们以后也好相处些。”
      吴阑刚起身便被人拉着走到了看台,众人推推搡搡,吴阑的发带竟不知为何掉了下来。顺着风儿便往谢衍的方向飘去。众人见了皆是大叹不妙。吴阑更是顾不得披散的头发冲下楼来:
      “在下西蜀吴阑,此事实有冒犯。”
      谢衍其实早就抓住了带子,可听到是吴阑,免不得多要打探一会儿,可这越看内心逐渐疑惑起来,他这人为何总觉得有几分面熟?
      便提了几分笑意,不伸手将吴阑的头发绑上了,末了还仔仔细细端详了一会儿,在吴阑的耳边不清不重的道:
      “其实探花郎不束发的样子比现在要好看多了。”
      吴阑见谢衍那张不正经的脸上不正经的笑容,又听见耳畔有多了些窃窃私语,一时间也摸不透这谢衍究竟要为什么突然就似个登徒子一般,正要说几句场面话,却听见有个人说到:
      “状元探花如此和睦,真是我国百姓一大幸事,”
      那说话之人,衣衫褴褛,一身酒气未醒,却是由晋王亲自搀扶着的,不是当今晋王太傅张思是谁?
      待张思看清了谢衍吴阑的相貌,不由分说便拉住吴阑,说个不停:“你是?怎么,就不认得我了?真是越来越不懂事儿了,你小时候不还追着我跑么。怎么如今连唤我一身都不么?你小子啊,,,”
      之见吴阑挣了挣,实属被逼的无法,只得唤了声太傅,张思听后便笑了:
      “这就对了嘛,”又拉过谢衍:“还有你,我也记得你,当年你只是个小孩子呐,看看你这颇有名士风范的模样,你真当我认不出么?“
      见谢衍不答话,张思却是笑了,笑声越来越大,:“不过论天下名士,当属沈季,你说是否?”
      本次曲江宴皇室花了大心思,四时花果,各方美人,管选丝竹之声不绝入耳。只是此时四下都没了声儿,只听见戏班子的云开吱吱呀呀的唱着:
      “俺只道金陵高客起楼桥,吓跑了谁家的燕子,,,,,“
      满堂灯火闪烁,压不住夏末月光的冷。
      谢衍觉得自己的声音在颤,他转头对晋王说:
      ”晋王殿下,张太傅他如今醉了。“他将张思的手松开,强迫自己的声音变冷:”太傅如此,实在是有辱他当年的名声。晋王殿下受了那般屈辱求来他一命,未免可惜了些。“
      无人再言,连那云开也止住了声。
      许久。
      直至太后命了人来,将晋王宣走的同时命太傅府的人将张思带走,又赏了那乾旦银钱叫他们继续唱下去,这起闹剧才算结束。
      丝竹声又起,灯火依旧,才子们任是该吟诗的吟诗,该罚酒的罚酒,直叫人觉得这场宴会从未出什么岔子似的。
      只是张思已走,太后却好似忘记安顿当朝的状元探花,两人就这么站着,终是吴阑先开了口:
      “谢公子,我们之前可否认识?公子莫要误会,小生只是觉得,听那张太傅的语气,,我们似是熟识。”
      “在下姓谢,名衍,字东风,苏州杭州人士。自幼在杭州,若是吴兄未去过杭州,应是不会相识的。”谢衍看向吴阑,
      “即使如此,那应该便是张太傅弄错了,吴某从未到过苏州一带。”吴阑笑道:
      “的确,我与这张太傅也是素不相识的,想必是太傅醉酒后将我认成了故人。”
      “吴兄未到过苏杭?”谢衍将自己别在腰身的扇子抽了出来,在两人之间晃啊晃的:
      “不如吴兄与我同回苏杭游玩一番?我谢东风定让吴兄有一次流连忘返。想来太后也是乐意我们一同出游的。”
      吴阑看着谢衍扇子上的山水图,说到:
      “自考取之后,的确太过百般无赖。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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