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对我没用》QZ君

25、第 25 章

　　我知道按照村长的说法刘晨是因为恋情的失败，才导致了他对A的憎恶。

　　但我却另有看法，刘晨虽然埋怨那位A，但还是爱大于恨。

　　毕竟，这么多年的等待，这么多年的坚持，都只是因为他心中的爱恋。

　　正想着，就听到图南纪淡然的声音，“你说的顾止潜，就是你要等的那个人？”

　　“是的，他叫顾止潜，学无止境的止，潜移默化的潜。”刘晨轻声介绍，让人觉得刚才满声怨恨的人是我的错觉。

　　“我和他相识就是在这树下，当时我一看到他，就觉得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他光是站在那儿，我的心就一直跳的不停。我知道我是情不自禁地喜欢上他了，那是我第一次理解了书上所说的一见钟情。”

　　“尽管在那个年代，喜欢是一件很含蓄的事，我却趁着当时年少心高气傲，自己也冲动又坦率，就大胆固执地直接去靠近他，经常厚着脸皮围绕在他左右转悠。”

　　“在了解他之后，我才知道他是有多么的优秀，我其实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可他好像没有看见我的自卑，不关鼓励我给我信心，还给我讲了很多外面的趣事。于是不可避免的，我再次沦陷了，当时我就奋不顾身地想和他在一起。”

　　“后来，我向他告白，他竟然同意了。我简直不敢相信，那天下午可把我高兴坏了，那时的心情我到现在都想得起来。”

　　“我知道，他可能是因为在这里无聊才和我在一起的，但我不在乎。所以，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我们一起讨论趣事，一起在草地上谈梦想，一起在星空下论述自由。在那段时间是我最快乐的日子，所以我也选择性的刻意遗忘越来越近的时间。”

　　刘晨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我其实是知道他最终会离开的，他一定会离开的，但我还沉浸在自己的编造的幻想中，享受着我们在一起甜蜜的日子里。”

　　“但是，我在他要走的前一天晚上，心里堆积的恐慌还是一下子爆发了。我很焦虑不安，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他，于是在那天晚上我恳求他永久标记我。”

　　“什么，你是自己恳求的？”姜华惊讶的问了一句。

　　刘晨没有回答姜华的话，他像进入回忆里，不肯出来，“年少无知，我当时提出永久标记只是冲动而为。”

　　他又突然问向我们提出问句，“有没有人给你们发过誓，说他这一辈子都不会负你？”

　　还没待人回答他，他就继续说道，好似不需要回答，“但他就这样做了，在做标记之前，他主动郑重地在我面前发了这样的誓。在他那样的年纪里，许诺我，说绝不负我。从那一刻起，我知道我非他不可了。”

　　“但是，时间过了这么久了，久到我都记不清他的样子了，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待中，我都分不清对他是爱还是恨了。”

　　“可能在外人看来，我应该是埋怨他的，村里的人都觉得我恨他的程度以至于讨厌所有的A。其实，哪能啊，我只是太靠近A太难受了而已，或许我这具身体也就只能接受顾止潜这一个人了。”

　　“可是等了这么多年，明明说好的，明明说好要来接我的。就算不喜欢了，也要告诉我一声呀，怎么能完全把我忘了呢，我不相信他完全把我忘了。”

　　他的语气逐渐激动，像在喃喃自语，又像在低泣哭诉。

　　有点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很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哭了，我抬头看向他的脸，没有一滴眼泪掉下来。

　　“就算当时忘记了，这么多年了，也应该有哪个片刻想起了这个被他承诺过的我呀。就算已经…成婚了，也该来和我说一声。你们说是不是？”

　　“他怎么能让我活在无望的等待中呢，他怎么舍得让我每天历经烈阳风雨呢，好歹给我一点消息.....”

　　“原来，在一段感情里，被留下的人，每天过得都是生不如死。”

　　“那你怪他吗？”图南纪淡声的语气响起。

　　刘晨摇摇头，“是我自己要喜欢他的，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他，我最后只是...只是想问问他可有喜欢过我？”

　　“那怕他是真的喜欢过我，对我来说，这些年的等待也算是不负青春年少。”

　　姜华轻声问他：“值得吗？”

　　“值得。”

　　言简意赅，斩钉截铁，毫不迟疑。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就顺着姜华的话，也问了一句，“所以，还念吗？”

　　他笑了笑，没有像上一个问题没有任何停顿地回答，他沉默了一阵，而后口里发出一声叹息，“一半的人生都念过去了，剩下的还是念着吧。”

　　他这话说完后，树下一片寂静。

　　我发现来到这里后，这种沉默的状况出奇的高。

　　其实，我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厢情愿的刘晨，他只是深情错付。

　　虽然，自古没有一腔深情就会被付以同样的真情的说法。可是，刘晨他执著的等待，他无悔的坚持，不应该是这样结局。

　　所以，在我看来，顾止潜怎么也欠刘晨一个解释。

　　即便是真的不喜欢了，后悔了，也该来看一下这个被自己做过永久标记的人。

　　“刘晨，你相信我吗？”

　　盯着刘晨的眼睛，我认真地问道。如果刘晨说相信我，我会不顾一切地帮刘晨找到顾止潜。

　　我耐心地等待着刘晨的答案。

　　“我相信你。”

　　得到想要的答案，我心下一松，随口一提：“为什么相信我？我只是个高中生。”

　　“因为我再也等不了下一个十一年了。”

　　他顿了顿，又低声对我说：“我其实一直都很疼的。除了他和你，我从来都没有告诉别人，我疼。”

　　我一听还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仔细想想，他第一个说的是他怕没有机会再见到山外的人了，所以找我帮忙。

　　第二个回的应该是我昨天问的他的问题，原来他还记得，我觉得这应该是他相信我的主要原因吧。

　　村里人只看到他的执傲，却也没人问他原因，必然是了解不了他的，所以我一句简短的问候，就轻易获得了他的信任。

　　“那好，我代替他们答应帮助你了。”我指着姜华和图南纪，对他许下了承诺，“你放心，有我们一起帮忙，一定会找到你的顾止潜。”

　　说着，他俩点了点头，这时刘晨的目光才短暂的接触他俩，而后连忙道谢：“真的，真的谢谢，谢谢你们。”

　　姜华摆摆手后，递给刘晨一杯水，“不用这么客气。诶，刘晨，你对顾止潜的了解有多少？”

　　“对呀对呀，多说点，好方便我们找到他。”我看着刘晨抿了一口水，也觉得自己有点渴，伸手拍了拍离我最近的图南纪的胳膊。

　　他侧头看向我，我正要开口说给我一杯水，还没出声，他就对我点了一下头，转身就给我留下个背影。

　　他到底明白了没有，看他那样子应该是明白....了.....吧。

　　图南纪还没回来，刘晨就说起了对顾止潜的了解，“他是一个很成熟温柔的人，虽然只是个十七岁的学生，但却有超出年龄的稳重，我想我喜欢上他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

　　刘晨终于笑了笑，以手托腮，像回到了那个时候。

　　他嘴角微微上扬，柔声轻说：“没想到吧，他还比我小一岁，当时他才十七岁，却什么都会。对了，他是卡罗西校的学生，他来到这里是为了他的作业，好像是为了山民的生存现状这个课题吧，就来到了这里。”

　　“他的样貌我有点模糊了，毕竟过了十一年了，但我清楚的记得他眼角尾有颗微小的黑痣，这个我记得很清楚.......”

　　他正描述着，我就感觉旁边有人靠近，随着刘晨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也发现了异样。

　　顺着刘晨的视线看去，只见图南纪把一个好像是泡着薄荷叶的水放在我面前，我仰起头喝了一口，发现有点微凉，正和我意。

　　我想着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至于还停下了说话声，我放下手下的水，就见图南纪把一个巧克力色的蛋糕放在我面前。

　　“我只找到了这一个没被弄坏的，这个是我家做的，是可以放几天的。”图南纪淡淡道。

　　“！！！”

　　我伸手接过他递给我的勺子，看了一眼前面的刘晨和姜华，我是真的不好意思去吃这个蛋糕，虽然我很想吃，但场合是不对的。

　　图南纪，你不知道我最在意形象了吗？

　　你这让我怎么吃，还所有人望着我，我这班霸的形象还如何维持？

　　我面上还是维持着冷静，笑了笑，把勺子插在蛋糕的边缘，超顺手地把它推给刘晨，不以为意地问道：“嗯，顾止潜眼角尾有颗黑痣，还有呢？”

　　刘晨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我旁边后，才开口接着描述。

　　我松了一口气，真是为我的机智感到欣慰，这反应能力真是绝了。

　　这么想着，我的笑容越发真诚。

　　“哦，对了，我记得他信息素的味道，是芍药味。”

　　坐在回去的车上，我还是和图南纪一起坐的，他们好像默认了图南纪坐我旁边，只有姜华看了我一眼，我对他点点头，也不知他懂我意思没，反正他没说什么就在后排坐下了。

　　我很奇怪为什么图南纪和厉辰洛明明和好了，现在正好应该是联络感情的时候呀，可他还是没什么行动，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刘晨的事情，也没空管他，就随他去了。

　　回来的这几天，我一直在调查顾止潜的下落，毕竟答应了刘晨就得尽心尽力。但由于我只是个高中生，就有点毫无头绪。

　　没办法，最后只好拜托了老哥。

　　可惜的是，几天下来，皆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