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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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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白汐是被丫鬟唤醒的。
疑惑得睁开眼,睡眼惺忪的她模模糊糊看见了几张面孔。
不知多久,她已经从地牢中被送出来了。全身涂了药以后,似乎恢复了不少。
“王妃,王爷让奴婢为王妃更衣梳洗,王爷已在门外备好马车。”
没有过于惊讶,白汐由着丫鬟们为她梳妆打扮。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一行,回来的路上,他们会发生意外。到那时,她便可趁乱逃走。
想到这,白汐瞬间心情大好。不管怎样,先保住小命再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若是真像文中被冷珝折磨死,那还不如让她一头撞死来得痛快。
不过话又说回来,看着丫鬟梳妆打扮好的自己。白汐简直不敢相信镜中的女子竟是她本人。
她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欣赏起这副面容。镜中的女子,眉目灵动,肌凝似雪。一双杏眼,更是衬得她楚楚动人。不得不说,除去这刁蛮无理的性子,只论容貌,白汐当真是个美人胚子。可惜了,是个苦命女炮灰,白瞎了这副姣好的皮囊。
梳洗完后,白汐被带上了马车。
马车内,冷珝今日仍是一袭玄袍。
“坐这。”冷珝的声音一贯都很清冷。白汐记得,冷珝一向不近女色,先前皇帝也有为他赐过几次婚,但他生性暴戾乖张。那些小妾但凡接近他的,只要稍稍说错话,便会被他剜去双眼,或是割下舌头。
白汐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他身边。
都说嫁入皇家,那是随时都将脑袋别在腰间。白汐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惹出事端。
她缄口不言,但这狗男人却不依不饶。
“你怕我?”
“臣妾不敢。”嘴上虽这样说,但白汐心里却是把这变态王爷从头到脚骂了一遍。
身上的鞭伤现在都还隐隐作痛,这不是明知故问?
还好,狗男人没有再言语。白汐自然不会再开口。
冷珝撇了她一眼。白汐没敢抬头对视,只是把头低下,装作害怕的样子。
作为书中重要的男配,冷珝其实生相俊美。若说太子是温润如玉,那离王便是风流倜傥。如若不是眉宇之间充斥着的英气和眼底那冷似寒冰的精芒,冷珝估计身边也会围绕许多莺莺燕燕。
奈何离王做事狠辣,莺莺燕燕们也只能望而却步。
王府离皇宫距离不远。没一会功夫,马车便停在了皇宫门口。
其实入宫也只是朝见圣上。这是天齐国的规矩。凡皇上赐婚,都需在第五日朝圣,感谢皇恩浩荡。
金碧辉煌的大殿,琉璃瓦的重檐屋顶,白汐望着雄伟壮丽的宫殿,心中却不免唏嘘。
伴君如伴虎。在这座繁华的宫殿下,也不知埋葬了多少亡魂。
一路上,冷珝都与她一同前行。白汐不敢耍小动作。她深知这离王的厉害。
离王功夫超群,放眼整个天齐,几近无人匹敌。何况她个小小女子?
“小奸细,手给本王。”
你才小奸细,白汐心里暗骂,表面却是乖巧,她将手伸过去,便被冷珝握住。
冷珝手掌的温度很高,白汐因身子柔弱,尽管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手依旧冰冷。
两种不同的温度触碰到一起,白汐浑身就似触电般,她下意识看了看冷珝,没想到对方的眼神也落在她的身上。
白汐似乎真的害怕冷珝。想要抽回手,却不想狗男人握得更紧。
她还来不及惊愕,二人便走到了景仁宫前。
虽说是逢场作戏,但白汐还是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狗王爷。还是顺着他来,小命要紧。
景仁宫是冷珝的生母黎贵妃所居之所。皇上似乎正在景仁宫与黎贵妃一同进膳。
外面站着的,正是如今正得宠的司礼秉笔太监宁安。
宁安见离王带着王妃前来,又算了算时日,心中便已明亮,忙进去通报。
原主之前进过几次宫,白汐对皇宫隐约有些印象。
景仁宫内,青烟缕缕,秀丽华美。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四周宫女们都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皇上正与黎贵妃交谈甚欢。
“儿臣叩见父皇。”
“臣女叩见皇上。”
听到声音,皇上余光微扫。
“起来吧。今日朕高兴,不必拘谨礼数。”
冷珝带着她,在一旁落座。
见二人手挽着手,皇上面上倒平添几分欣慰。
“珝儿,汐儿,来,让朕好好看看。”皇上似是在回忆往事,他不禁叹道,“朕还记得朕当年为你们赐婚时,珝儿三岁。汐儿才被长乐公主抱来见朕。”
“是啊皇上,孩子们都长大了。”黎贵妃也在一旁说道,虽是贵妃,但仍给人一种端庄淑良的感觉,丝毫没有宠妃的恃宠而骄。
“朕还记得长乐抱这孩子,见到朕,就由哭转笑。”皇上看着白汐,不由摇头轻笑。“朕欢喜这孩子。如今汐儿长大了,愈发像当年长乐了。汐儿,珝儿朕了解,这孩子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朕。”
“皇上,王爷对臣女很好。”恭恭敬敬得行了一礼,白汐望着冷珝,装模作样得开始顺嘴胡诌。
面上功夫得做足,虽然隐在袖口下的鞭伤时时刻刻提醒着白汐狗男人的恶行。但是自己理亏在先,她自然不会蠢到到皇帝面前告状。
想来冷珝也是算好了白汐不敢说。白汐见狗王爷仍是一副怜爱的样子望着她,心中就不免生起一股恶寒。
好在皇上近日似乎龙体欠安,他与冷珝又交谈了几句,便让冷珝带着白汐回府了。
二人逢场作戏,又虚情假意地牵起手重新回到马车上。
马车如来时一样颠簸。二人坐在马车上。仍是不语。
白汐不知道冷珝在想什么,她见冷珝眉宇之间有一层阴霾笼罩,也不敢言语。
他自个阴晴不定,白汐却是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她在等一句话,决定生死的重要转机就快来了。
“刺客!护驾!”
听到侍卫喊出这句话,白汐差点激动得流出眼泪。她等得就是这一刻。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白汐欣喜若狂,正欲下轿,却不想一串飞镖刺入轿中。
飞镖甚至是擦着耳朵飞过的。白汐坐在马车上,只能听见风声呼啸而过,惊魂未定之间,她回头,一串飞镖正钉在轿柱上。
她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幸好她福大命大,不然没被那狗王爷折磨死,也要被飞镖射成筛子。
一串又一串飞镖接连射来,轿外不断有侍卫的惨叫,听的白汐那叫一个心惊肉跳。她哪里还有刚才那般激动,下轿的腿慢慢收了回来,她看着一旁闲庭自若的冷珝。
没办法了。还是先靠这个狗男人活命吧。
见冷珝正欲冲出轿,白汐连忙地抱住了他。
“王爷救命,臣妾害怕。”
“你怕死?”
头顶传来冷珝的声音。
这不废话?白汐想着,双手抱得也更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先抱住大腿保命要紧。
白汐努力挤了两滴眼泪,挂在脸颊上。她生的本就楚楚可怜,再一落泪,更是看得寻常公子怜惜不已。
只可惜,冷珝不是寻常公子。更别说怜香惜玉。
但奈何白汐就像一只八爪鱼黏在了冷珝身上,白汐怕死是真,此刻哪里顾得上其他。
“王爷,臣妾很乖的,臣妾不会做任何小动作的。”
飞镖一串接一串接连射进轿内,白汐吓得小脸煞白,大气都不敢出。她的眼睛闭得死死的,像一只受惊的小鸟。
见她这副模样,冷珝竟嘴角轻扬,冷峻的脸上划过一丝柔和。他一手揽过白汐的腰,一手拿起侧旁的佩剑。
“王爷,臣妾...啊!”话还没说完,白汐只觉身子一轻,便被冷珝抱着,从轿中飞出。
看着冷珝脚刚点地,又借力跳起,白汐在心中默念菩萨保佑,阿弥陀佛。
她一颗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白汐一个女医学生,哪有过这等惊险的经历。
她以前唯一一次胆大,是去蹦过极。如果真要形容这种感觉,白汐觉得堪比蹦极刺激的形容都不为过。
直到远离了现场,冷珝才把她放下。
他捏住白汐一张小脸,眼底尽是锋芒与狠厉。
“小奸细,在这等着。本王若是一会不见你人影,你就最好祈祷这辈子别被本王遇见。”
白汐腿都被吓软了,她跌坐在地上,忙不迭地点头。
后面一句,冷珝没有说出来,白汐也能猜个大概。
如果逃跑了,再遇见他,估计自己会被这狗男人活剥了皮。
白汐心中后怕,只觉得浑身乏力。
望着远处与几个黑衣刺客周旋在一起的身影。白汐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她蓄足了力气,头也不回地一路狂奔。
跑是生死未卜,不跑是静待等死。白汐不傻,也不是待宰的羔羊。好死不如赖活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