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白》乖乖天宝

10、第 10 章

　　江城一中里时间过的像流水，家里的鸡毛小事依旧时常发生，但刚来到这座城市的孤独不安已经似冰雪融化渐渐消失不见了。江海时来时不来，老师们已经见怪不怪。叶凡依旧每天跟他冷言冷语，但两人已经成功晋升为会聊微信的网友加同桌。
　　咚，咚
　　一阵细微的敲门声自后方响起，林清扬扭头看去。
　　“你怎么来了？”林清扬一脸不耐烦
　　“还不是你昨天不回我消息！”女生委屈又满含怨愤的看着他“你不到十点就睡啊”
　　一脸尴尬，下意识的往旁边瞟了一眼。昨晚跟叶凡打排位，闲她太烦，就随口编了个借口。
　　叶凡依旧插着耳机摆弄手机，没注意到这边一般。
　　“哎呦，八班班花王诗宁么这不”前排男生揶揄着叽咕眼睛看林清扬。
　　班级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那几位就差没嗑瓜子了，一脸长舌妇的样子。
　　林清扬站起来同时不忘用语文书打了下男生肩骂了句“八婆！”走了出去。
　　叶凡侧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摘下了早已摁了暂停键的耳机。
　　二楼拐角处
　　林清扬低头点了根烟，吸了一口瞅着窗户外的那棵柳树，不说话。
　　王诗宁见状一脸羞愤“林清扬，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林清扬闻言冷嗤一声“我一开始说的就只是试试”
　　一字一顿的说完，扔掉烟卷。
　　王诗宁霎时慌了，他要走！不行！直觉告诉她，今天走了，他俩就真的game over了。
　　一手猛地搂住林清扬的脖子踮脚吻了上去。
　　叶凡看过去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幕，女生主动索吻，男生弯腰迎合。他甚至能听见那扰人的水渍声。
　　林清扬清理好口红印记回到教室，微微诧异。空气里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
　　“哎，婧姐来过了？没问我吧”轻拍了下前排，小声说道。
　　诡异的气氛让他毛骨悚然。前排男生没回头，只是一个劲的摇头，跟拨浪鼓似的。
　　搞什么啊！一个个神神叨叨的。后来林清扬才听说了他可亲可爱的同学们那天经历了是怎样的一个黑色五分钟。
　　“哎，凡哥，我今天搬寝室。”林清扬自顾自的兴高采烈“终于可以…”
　　“滚”叶凡一字一顿的看着林清扬“恶心”
　　那语气里的冰冷厌恶让林清扬毫不怀疑。叶凡是真的觉得他…很恶心。
　　“艹，你有病吧”林清扬一下就炸了“有病就去治，跟我这撒什么泼！”
　　哐，他真的是眼冒金星，天和地都在转圈圈。被这么猝不及防打一下。林清扬红了眼，眼前这狗逼，今天必得让他飞！
　　两人很快就殴打到一起，叶凡一肘子怼林清扬肚子上，直冒酸水。林清扬眼疾手快的趁机抓住叶凡的手，狠狠一掰。叶凡吃痛，一脚蹬了上去。
　　桌子被撞的七零八落。附近的人僵直了背端坐着，谁都不敢转头就怕被殃及到。
　　董婧来的时候，两人正滚坐一团，林清扬屈膝顶着叶凡的肚子，叶凡顺势骑在林清扬身上。两人互抡拳头。
　　“你们都给我住手！”
　　相互瞪视，手下动作不减，谁也不先认输。
　　“听见没，都给我住手！不然，统统找家长！”说着跑到两人中间一边一个扯开。
　　扔进了办公室。
　　“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架”又瞅了眼叶凡“是不是你先动手的！”
　　叶凡手揣着兜，不吭一声。
　　董婧见状叹了口气“老师理解你的情况，但你能不能稍稍控制下自己。你这病主要得靠自己…”
　　“别分析老子”叶凡狠狠地抓了抓头，心情极度暴躁。用力踹了桌子一下，头也不回的走了。
　　董婧脸色一白，被这大力震得浑身一颤，身体止不住的打个哆嗦。
　　“额……董老师，他……他什么情况？”听着那意思，叶凡身上似乎有某些异于常人的地方。
　　董婧闻言苦笑一声扫了扫泛红的眼尾“你是当事人，我可以告诉你，老师知道你是好孩子，应该不会去传扬。”
　　林清扬斜靠在天台的栏杆处，吞吐的烟雾迎着风四处飘散。低着头，微长的刘海半遮眼眸。让人猜不透他此时的心情。
　　叶凡同学家庭关系比较复杂，具体的不便多说。

　　他初中一次意外，被诊断患有暴躁症，正常情况下还好。

　　可当碰上某些刺激源或情绪异常激动的时候会抑制不住自己，可能会做出什么极端举动。
　　“这……这病能治好么”他哑着嗓子问。
　　属于心理疾病，药物疗效不显著，他本人似乎很排斥进行心理疏导。
　　林清扬轻触着泛青的眼角和擦破的嘴唇，冷嗤一声，要是真那么危险，自己早死了。
　　起身拍拍校服上的灰，走远了。
　　地面上残余的三四颗烟尾闪着三两红光，又微不可察的寂没了。
　　回到教室的时候，数学老师瞅了他一眼，继续讲课。偶尔有同学投来注目礼，林清扬也没管。
　　旁边空空的凳子，让他有点难受。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似乎有什么东西消失，又有些东西破土而出。

　　果然，接下来的三四天里林清扬都没再看见叶凡。
　　他觉得自己对他是真的不够了解，除了江海和那家面馆。整个人就好像不存在般。
　　不知道桌堂里的书包还能不能等来它的主人。
　　也对，叶凡本来就不爱学习。一气之下退学也不是没有可能。
　　林清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慌乱，这几天干什么都不爽，不爽。应付王诗宁都来的心不在焉。
　　艹，不就是打了一架么，不就是得了屁大点病么，还躲起来了！龟儿子。
　　他妈的，这么慌干鸡毛。
　　认识顶多不到两个月，以后爷去闯荡世界，爱他妈谁谁谁。龟孙子！老子不管了。
　　下课铃声一响，林清扬一阵风驰电掣，王诗宁是真的烦。瞎了眼以为是个爽快的，没想到这么粘人。
　　今天他没空！他要去搬！寝室。
　　回到家的时候，老妈还没回来。简单的收拾好行李叫了辆车就走，毫不犹豫。
　　找到“宿舍阿姨”的时候，奶奶扶着老花眼，弓着身在一堆纸里挑挑捡捡“啊，林清扬 ，叶凡两人寝。520”
　　“啥”林清扬虚晃一下“什么鬼？奶奶，我们是三人寝。劳烦您再仔细看看”
　　“小子，别看奶奶眼睛不好使”又指了指脑袋，得意的说“这儿，还中用！”
　　“你们我知道，跟你同寝那个叶什么凡的！前段时间可哪找人换寝室。”两眼一弯“还别说，运气挺好。还真有俩学生愿意跟他换的。”
　　凭他那张臭脸，打死林清扬他都不信，叶凡会跟人家“商量”
　　不过他为什么要换寝室，总不能是因为自己随口一句两人寝环境好吧。这人不按常理出牌，干脆不再想了。
　　暗叹一声，拎着行李箱推开了门。
　　两人寝真的很好，叶爸爸是真的土豪爸爸。独立卫浴不说，这里居然还有洗衣机！太幸福了。
　　南北各有一个单人床，和独立的大衣柜。中间是个大木桌用来吃饭学习。
　　林清扬三两下就把屋子打扫干净，又去超市买了些生活必需品。
　　环顾四周，林清扬有一种小家的感觉，舒适，安心。第一次有种完完全全属于他自己的感觉。
　　虽然要分一半给叶凡，但他还是心情雀跃的。
　　过了两天吃了就睡，醒了再吃的米虫生活。老妈中间就打过一个电话，叮嘱别老玩手机，花时间学习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