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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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哥哥？”被认错的“妹妹”睁着一双懵懂水灵的大眼睛，茫然地望着他。
沈江：“你喊我哥哥？小川都不叫我哥，你太乖了吧!”
备受妹妹欺凌的沈江第一次从别人家的妹妹那里感受到了亲人的温暖。
“别人家的妹妹”：“哥哥哥哥！”
“别人家的妹妹”似乎有些着急，连续喊了好几声哥哥，声音甜甜的，十分招人喜爱。
沈江：“嗯？”
“别人家的妹妹”：“哥哥哥哥！”
“别人家的妹妹”似乎想表达什么，可是说来说去除了喊哥哥什么也不会。
正当沈江一头雾水不知所措时，一声违和的“咕”及时救了场。
肚子叫了？
是我的肚子叫的？
“别人家的妹妹”：“哥哥……”
沈江：“你饿了？”
“别人家的妹妹”：“哥哥……”
沈江：“被你喊的怪不好意思的，哥哥我请你吃好吃的去！”
沈江想起沈小川老是叨念品鲜楼的桂花芙蓉糕，距离也不远，说不定还能向人打听打听“妹妹”的家人，就牵着她来到了品鲜楼。
一进楼，一个熟悉的小小人影正霸占着铺子里最好的位子，吃得正欢。
沈小川：“沈江你怎么来的这么慢！他们差点以为我吃霸王餐呢！”
沈江毫不客气的反驳：“你不就是吃霸王餐吗？”
身上一文钱也没有，还点了这么多吃食，不是吃霸王餐是什么？
沈小川理直气壮道：“你来付钱就不是了呀。”
沈江：“……”
“呀！”沈小川斗嘴胜利后得意洋洋，一眼瞧见沈江身边跟着个与自己一般大的小女孩，赶紧擦了擦手，冲了过来。
沈小川：“你好好看啊！我是沈小川，你呐！”
“只会喊哥哥的小女孩”：“哥哥？”
沈小川纠正她：“哥哥？不是哥哥，是姐姐！”
“只会喊哥哥的小女孩”不依不饶：“哥哥……”
沈小川：“你是不是不会说别的，只会喊哥哥？”
“只会喊哥哥的小女孩”点头：“哥哥……”
沈小川：“你是不是走丢啦？”
“只会喊哥哥的小女孩”：“哥哥！”
沈小川：“对，我就知道！”
沈江：“？”
沈小川：“你喜不喜欢吃这个？”
“只会喊哥哥的小女孩”：“哥哥……”
沈小川：“不喜欢啊，我也觉得一般，味道太腻了，那这块酥呢？”
“只会喊哥哥的小女孩”：“哥哥！”
沈小川：“很好吃对不对，还有这个和这个，都给你！”
沈江：“……”
沈江目瞪口呆地瞧着沈小川与“只会喊哥哥的小女孩”毫无障碍地交流，对她这项技能十分佩服，破天荒地对她肃然起敬。
沈江：“沈小川，你先照顾好她，我去问问有没有人见过她的家人。”
沈江虽然也是个孩子，但已经是这三个孩子中年龄稍长的一个了，找人的重任自然就落到了他肩上。更何况，人还是他领来的。而沈小川是个鬼灵精，皮得很也机灵得很，照顾一个同龄的小女孩应该没问题。
于是，沈江交代完毕顺便包桌垫了钱，就回到了热闹的街道，沿路打听情况。
两个时辰后，待到他回到楼中，沈小川已然不在了，只有“只会喊哥哥的小女孩”坐在厅里像个小大人似地吃茶。
沈江：“怎么就你一个人在？沈小川呢？”
沈江问完就觉得自己多此一举：问了也是白问，这个女孩就只会喊哥哥。
可这一次“只会喊哥哥的小女孩”没有喊话，而是皱眉白了他一眼。
沈江：“嗯？”
沈江以为是他离得太远，对方没听清。于是乎，他特地走上前站到对方身侧，顺手还给自己倒上了茶。
心里碎碎念：沈小川怎么这么不靠谱，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等等这是我花钱包的桌，为什么喝口茶她就要瞪我？
“只会喊哥哥的小女孩”显然被他自来熟的举动激怒了，冷声道：“滚开。”
沈江大惊。
这个只会喊哥哥的女孩不但开口了，而且一开口就凶神恶煞的！
沈江大悟（误）。
原来女孩子都这么凶巴巴的吗？他的妹妹沈小川竟然不是特例？
他郁闷道：“你原来会说话啊。那你刚才还一个劲儿哥哥哥哥的喊？”
沈江直觉出小女孩眼神犀利，与刚才有点不同，一时却说不出哪里不同。
“凶巴巴的小女孩”：“刚才？”
沈江：“啊，对啊，刚才你不是——嗯？你刘海好像不太一样了？”
沈江终于后知后觉察觉出了异样，伸手比划着“小女孩”刘海的长度。
眼前的“小女孩”对他的指指点点极不耐烦，猛一摆手狠狠拍开。
一记响亮pia声，沈江的手背就这么给打红了。
沈江：“你打我，我要生气了！”
他虽然受过好男不跟女斗的教育，可自己也不过是个半大孩子，挨了女孩的揍，怒气立刻就上了头。
“生气？”
“小女孩”不屑得哼了一声，也不跟沈江比“生气”，干脆拔刀相向。
沈江大骇：“你会武功？！”
“小女孩”是个爽快人，也不与沈江啰嗦，提刀就砍，出招是又快又狠。
沈江被逼无奈，拔剑抗衡。
沈江的剑，是为他量身定做一把细剑，便是以他的年纪身高使来，也是得心应手。
而“小女孩” 刀，反倒是按成人身量所打造，成色品级都平平无奇的刀。
刀剑相接，几个回合下来，占了兵器优势的沈江却并没得到多大的便宜，足见两人的武功内力均不相上下。
沈江未尽全力，对方亦是如此。
交手许久，饶是迟钝如斯的沈江也察觉出了问题。
可惜沈江年少无知，不懂得体察人心，故直言不讳道：“你不是女孩子？”
语出，即刻点燃了对方的战意。
“你才是女孩子！”
沈江觉得自己得了兵器的便宜很没意思，意兴阑珊地想收手：“我不要跟你打了，你又不是柳家的恶贼。”
冷静下来想想，对方不就是先打了自己么。
反正自己也没有伤着，他好歹也是立志将来要当大侠的，不应该与对方一般见识。
谁料，他的止战之言如火上浇油。对方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出手更为凶狠。
沈江虽然勉强算是个江湖儿女，但在家始终被大哥当宝贝宠着惯着，从未见过如此蛮横无理之人。任他天生脾气温和，不由动怒。
沈江：“你有完没完！”
于是乎，两个总角之年的小儿在品鲜楼打得天昏地暗，堪堪有拆梁之势。
打着打着，闲不下嘴的沈江又道：“你惯用左手，为什么用右手跟我打？”
“小女孩”：“……”
即便对沈江的废话连篇心有不满，势均力敌的交手，也让这位“小女孩”生出稍许惺惺相惜之情，免为其难回答道：
“左手使刀是错的。”
他生来惯用左手，可他在学武的道路上已经被反复纠正过无数次，每一次都打得他不得不服。
他即便心里不服，身体却已经记住教训：左手使刀势是错。
沈江不服：“谁说的！”
“小女孩”恼怒：“家里人说的！”
两个身量不比桌子高出多少的小屁孩，赌气般地就左撇子有错无错鼓起脸争得面红耳赤。
沈江：“你家里人胡说！”
“小女孩”一时语塞。
这是第一次有人敢当面批评他的家里人。
沈江据理力争：“我哥也是左手剑，他特别厉害！”
“小女孩”抬眉，并不说话。
沈江：“你要是练了惯用的左手，会更厉害的，不过还是没我厉害！”
“……右手不能不练。”“小女孩”似乎有些郁闷，好看的眉眼皱成一团，出刀的动作明显缓和。他小声嘀咕：“会被打断手。”
沈江：“那你两手都练。双刀也很潇洒啊！”
“小女孩”抬头注视着沈江，似乎从未想过在练左手和练右手之外竟然还有第三条路可以选。
小沈江自鸣得意地吹嘘：“等你练了双刀，说不定就能和我好好较量较量了。”
“小女孩”冷眼静静看着沈江厚颜地自吹自擂，没说练也没说不练。
两人拆了半天房子，品鲜楼的伙计都逃了个干净，只剩下一个不舍得家当的掌柜躲在柜台后面瑟瑟发抖。
这两位小公子拆房子的水平比一般吃霸王餐打砸闹事的江湖人还要更上一层楼，一看就很不好惹。那么能养出这两位小爷的家人也定然不同凡响，还是少惹为妙少惹为妙。
“沈江，你又在耍什么宝，大哥就要回来了，赶紧开溜啦。”不好惹的家人之一沈小川大大咧咧推门而入，动手就要拽沈江回家。
沈江指了指身边的“小女孩”：“不是还没找到他的家里人吗？”
“小女孩”回头，这才与沈小川对了一眼。
沈小川：“怎么没找到啊，刚才我……咦？又一个？”
“小女孩”：“……”
沈小川恍然大悟：“啊，所以才是哥哥啊。”
沈江：“啊？”
沈小川：“走啦走啦，笨蛋哥哥。”
沈江：“？？？”
沈小川八爪鱼似地强行抓了沈江的手臂，全力往外拖行：“这一个不用你瞎操心的。”
沈江想回头再问几句，“小女孩”已然别过头，并不搭理他。
他自觉无趣，也扭过了头。
……
当年的小沈江，是万万想不到，当初那个脾气有点暴躁的“小女孩”，如今长成了喜怒难测的柳家三公子。
而且每次见面，保准把他气个半死。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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