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南医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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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的路面铺陈平整石砖，主路两侧鳞次栉比的门店小摊林立，客栈酒楼食肆的布帆灯笼高挂，来去匆匆的人们衣着整洁体面，街头巷尾络绎不绝的叫卖吆喝声，一番栩栩如生古代盛世繁荣大城街市风貌。沿街过去粟米茶油，胭脂丹蔻，布匹小食，红灯美饰，琳琅满目的商贩货物，马车上的我四处张望观赏，这样原汁原味的古代街市属实难得。莫阳县果然是大县城，人流车马商贩脚夫比无沙镇是多了十倍不止。人流拥挤，马车行进缓慢，我看得津津有味，莲生却没有什么触动，痴痴望着我发楞。车队掀开窗布，有些大胆的行走商贩透过窗子趁机兜售起自家货品。
“大爷要不要来一串现摘的鲜花，馥郁清新，闻一闻解解车马劳顿的疲乏。”
“大爷要不要来盒新鲜出炉牛奶糕，莫阳县特色别无分店，清甜软糯，奶味香浓，旅途路上闲时充饥佳品！”
“大爷…”“大爷…”“大爷…”
各种叫卖推销声吵得人头大，忙放下窗布，莲生似乎也被吵得难受，眉头微微皱起。我上手抚了抚他的眉头，手微微掩住他的双耳，他习惯顺势靠在我肩上，放松地闭上双眼。
大约行进了半个钟头，马车停靠下来，护卫李大哥通知已经到南医馆，大家伙便收拾着下车。南医馆坐落在比较偏僻的横巷口里边，开着紧挨的三个店面，门外牌匾写着“南医馆”三个大字。身着长衫面蓄长须的一瘦一胖两位老者，端坐在左右两边正堂，想必便是当值坐堂大夫。店面里药童病患不少，正中店面柜台是接客咨询点，抓药付钱排号都在此地办理。义掌柜走先头与两位坐堂大夫打了招呼，他们细细交流这病理情况，我推着莲生等候一旁，而老员外却有些等不及，大声咳嗽起来，又急又喘，围着一圈婢女小厮紧张不已。义扬子上前驱散人圈，为老员外把脉顺气，安抚他再静候一会就可以就医了。老员外似是恼怒，但因气喘咳嗽，气吁吁推开义扬子的关怀。义扬子吃力不讨好，没好气回到我们身旁嘟囔。“徐员外真是病糊涂，我好心驱散人圈让他透气缓解咳嗽，反而推开我了，这是狗咬吕洞宾，不是好人心。”我不做评论，问起那两位大夫哪位是齐大夫。义扬子摆摆手“那两位顶多算齐大夫的师弟，齐大夫是南医馆掌柜大夫，医术高明受人推崇，一般不经常现于人前坐堂，非极难病症不医。我爷爷跟那两位大夫是交代徐员外的病情，徐员外的年老病弱之症，犯不着找齐大夫。”我点点头，果然义掌柜跟那位胖胖的大夫出来，他将徐员外拜托给胖大夫，一群婢女小厮簇拥着员外到右边坐堂诊断。
另一头义扬子和义掌柜带着进入我们到后堂，南医馆后台是一座非常宽敞三进宅子，每一进四边的整齐隔断了10个小房间，我们来到第二宅子正中偏右的房子，推门进去是一名身着黑灰色长衫精瘦的矮个子老大夫。面容黝黑，倒八字长眉，留着利落短髯，面相是个爽快直肠子的。他正拿着一本医术在专心研读，一边正中抄写着什么。
“齐兄别来无恙啊！”义掌柜出声行礼提醒他，老大夫此时才回过神来，他恍然回神连忙从书桌起身来迎。“义兄好说，你们这是刚到？快快坐下，一路辛苦了！”义掌柜也不客气，招呼我们一起坐下。齐大夫看到我们，目光更多放在轮椅上痴傻的莲生。大家都坐下，义掌柜给我使了眼色，随即开口：“平时来都匆匆来去，这次来见你主要是托付一位病人，这个孩子遭了大难，手脚不便于行。此前昏睡症危急，我冒险做了引血，可他的脑疾不同寻常，还需你再具体看看。”
我拿出姜大夫的书信“齐大夫您好，我是莲生的弟弟姜毅，这是我们姜家村姜大夫托我带给您的书信，劳您看看。”齐大夫拿过信件细细读过，读完拍拍我的肩膀“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老夫我最欣赏这种性子了。你们村姜大夫与我有旧，于情于理必定尽力救治。”说完，他走向坐轮椅上的莲生，细细为他诊脉，并一边与义掌柜讨论交流起来。
二人交流查看好一会，齐大夫郑重其事坐回书桌，提笔书写一纸药方，写好吹干墨迹先给义掌柜看，义掌柜边看边点头。此时齐大夫才开口道：“姜毅小兄弟我与义掌柜一起仔细会诊，令兄脑疾并非寻常病症，老夫才疏学浅未能诊治明白。此药方乃解百毒方子，之前义掌柜也给令兄喝过，我替换几味加强药效。幸好老夫骨科方面经验较丰富，令兄手脚我有把握救治至行动自如！”齐大夫一番话令我又喜又忧，喜的是手脚可以救治，忧则是脑子问题还是不能救治完全。“太感谢齐大夫，义掌柜了！只是我兄长的手脚救治时间需多长？花费大概是多少？”最主要的就是药钱够不够付。义掌柜又跟齐大夫耳语一番，齐大夫又说道：“姜毅小兄弟令兄之前的手脚衔接不当，我们需敲断重新接上。伤筋动骨一百天，药费加上后期调理、住医馆费用等等，在莫阳县城正常是要几百两不止。老夫了解你的窘迫处境，本来按医馆规矩是要一直住医房到脚好为止，但你的情况会特别处理。你兄长接好骨稳定后，你们在医馆附近租住一个小院，医馆包你汤药和膏药，花费会低一些。”听完齐大夫的诊断和建议，我思量一番花费比我预想高太多，他们的建议恰到其处解决我的窘迫。
“可以的齐大夫，我们就按你说的办。那我们兄弟前期先治疗住医房，给我时间慢慢找房子租住，我会想尽办法尽快找到的。”
“姜毅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医馆有相熟的中人专门介绍房屋，可以给你引荐引荐。”齐大夫再帮一把，好人做到底。“真的，那真是太感谢了！”我真诚地表达谢意，在人生地不熟的莫阳县，能得到齐大夫这样的关照实在太惊喜了。
“都说你们姜大夫跟我有旧，这是我应该做的！”齐大夫将药方给我，“你把药方拿到前堂找药童唐可抓药并安排医房，先住个七天，明天我给令兄重新正骨，应该七天能基本稳定下来”他示意我可以去办手续。莲生一脸无知呆滞地看前方，我心中一沉，“齐大夫，我兄长的脑疾能否给我引荐药神，此前姜大夫义掌柜都说找到药神岳和有救。我不怕辛苦花钱，只要能让我兄长恢复如初。”我言辞恳切请求齐大夫，他沉默好一会。
“姜毅，虽说我经营莫阳县的南医馆，与南宫家渊源颇深，可岳药神行踪飘忽不定，时不时出去游医救灾，属实有心无力。他平日常居住在莫阳县往南几十里的白远山，具体位置不明。他在白元山时，会不定期于山下摆摊做义诊。我得到最新消息三个月前他去了京城，路途遥远恐怕没个半年回不来。这样吧，令兄先安心在南医馆医治，有岳药神消息老夫第一时间通知你可好”听完齐大夫的话，我心中总算升起希望，能搭上药神就等于成功一半。我再次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和义扬子一起推着莲生去前堂办手续。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南医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