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样子你都有》秋阴不散

9、chapter 9

　　“小沈开会。”
　　隔天沈葶瑜被前辈敲了敲办公桌提醒。
　　会议被召开地很突然，沈葶瑜匆匆忙忙地坐在最后面的位置。

　　“怎么回事儿？”
　　这次的会议召开的比较急，莫加林还没来，很多同事都在私下讨论。
　　“早上看到莫总和老总在办公室好像不是很愉快，听说是为了资金的事情。”
　　“我也听财务部的说了，要是这次的融资泡汤了，资金周转不过来，很多项目都会被停掉，不知道跟这次有没有什么关系。”

　　沈葶瑜感冒后遗症，头重脚轻的，坐下来就一直闭着眼凝神休息，听大家的讨论。
　　想到温筠恩上次漫不经心的，可能就是哪里不满意了吧。
　　华盛不行的话，她们的时间应该会被逼得很紧，能够吃下她们资金需求的企业太少了，想拿到投资还是一场硬仗。

　　“真是那样？那你说老总是重新找新投资还是继续华盛？”
　　沈葶瑜听到精神起来。
　　对啊，这事是真的话，重新找投资，她还是见不到温筠恩，这两天都白忙了。

　　莫加林推门进来：“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她抱着打开的电脑放在桌上，旁边放着一杯咖啡。

　　没人回她，莫加林低头整理资料：“这次我们说一下我们公司房地产项目的调整，你们这个组是专门负责这个项目的……”
　　莫加林也没说资金的事情，房地产项目照旧进行，让很多人意外。
　　现在最烧钱的就是这个项目，基本上这个项目照常进行，其他项目也不会太有问题。
　　莫加林说的有些项目确实开始叫停了，不过那些都是短期内一直在赔钱的项目，或者一些基本无利可图的项目，这些都是预料之内。

　　会议结束后，莫加林特地点了沈葶瑜的名字。
　　“我们今天下午再去一趟温总办公室，等会儿我想想把要准备的东西发给你，你也准备一下。”
　　沈葶瑜跟在莫加林身边，问:“我今天听同事们说温总的投资……”
　　“碰到了一些问题，不过你只要按照我给你的准备就行了。”
　　“好。”莫加林不告诉她，沈葶瑜也不多问。

　　沈葶瑜和莫加林到温筠恩公司门口，一直被安排在门外，玻璃门被百叶窗密密地挡着。
　　从三点开始，她们一直等到五点半对方才从温筠恩办公室里出来。
　　沈葶瑜拦住往外走的高涵把他拉到一边，“高助理，温总还没好？”
　　“恐怕还会有一会儿时间，你们没有预约，温总还有一个客人。”
　　“大概要等到几点？”
　　“七点。”
　　“他不吃饭吗？”

　　高涵想了想，“他吃饭恐怕都要到八点后。”
　　“那拜托你了，我们七点以后在他吃饭之前希望能和他见一面。”
　　高涵:“我尽量。”

　　高涵端着咖啡进去，帮温筠恩把百叶窗帘拉开了。
　　沈葶瑜目送他进去，站在原地，窗帘被拉开的瞬间，她看到温筠恩扶着头凝神休息。
　　高涵在他耳边轻说了一句，温筠恩抬头，往外面看。
　　沈葶瑜远远地跟他对上目光，欲笑还没扯出弧度，温筠恩就收回视线，跟高涵说话。

　　高涵出去了，转身径直往莫加林和沈葶瑜身边走:“温总说你们有二十分钟时间说话。”
　　莫加林在手机上处理事物，高涵说了她还懵了一阵，拿上自己的东西，“好，我们很快。”
　　沈葶瑜跟着她们进去。
　　这次的主要流程还是莫加林来说，沈葶瑜偶尔有机会中间插几句。

　　她观察了温筠恩好几次。
　　害怕他像上次那样漫不经心。
　　还好他没有。

　　这次他一直拧着眉头听着，沈葶瑜把手上的资料一份一份地递过去，短短的黑发随着低头从耳后散落下来，“这是我们上个季度的报告，昨天从让财务做了分析，房地产产业我也做了更详细具体的分析……”

　　沈葶瑜顺着昨天分析的思路说下去。
　　温筠恩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打断沈葶瑜，抽出沈葶瑜手底下的文件，大致地翻了一遍，对莫加林说:“方便的话我想单独留下她，一个小时候继续阐述，我明天会给你一个具体结果。”
　　莫加林和沈葶瑜同时惊了，随后她反应过来:“当然可以。”
　　“就她一个就行。”温筠恩特意强调了一遍。
　　莫加林第一次公然地端详了两眼温筠恩，他很商务，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

　　投行很乱，她早有耳闻。
　　很多时候女人就是推动资本交易的催化剂，或者是抚慰人心的犒劳品。
　　她带沈葶瑜来有一点点这样的私心，是因为上次她发现温筠恩对沈葶瑜表现出了耐心。不过她没有打算卖掉自己的员工或者怎么样。
　　至少不在这个时候。

　　她赌温筠恩留沈葶瑜下来的原因很简单，“那行，让葶瑜留下来，要是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
　　沈葶瑜看着莫加林从自己身边离开，干干地站在温筠恩面前。温筠恩把文件还给她，“你就坐那。”
　　沈葶瑜抱着文件坐在沙发上，又站起来，“温总，我觉得我们莫总比我更了解这个项目一些，要不然我还是……”

　　她现在全乱了。

　　温筠恩:“一个人能说完的事情何必浪费两个人的时间？”
　　温筠恩这么说，沈葶瑜只能重新坐了下去，低头无所适从，短短的黑发从耳旁滑落。
　　温筠恩眯了眯眼，眼神从她发顶落到发尾，再到红唇，逗留了会儿，又收回。

　　“啊嚏——”
　　她的红唇一张一合，后知后觉地捂住鼻子。
　　打了个喷嚏把鼻子打通了，感觉鼻涕不受控制地往外流，乱乱地从桌上抽了几张纸，捂着脸看了看温筠恩，感觉在他面前醒鼻涕太掉形象了。
　　“出去醒干净了再进来。”

　　沈葶瑜苦兮兮地捂着鼻子抱着纸出去。
　　在厕所里彻底醒通了，脑子里依旧轰隆轰隆的，感觉跟世界隔了一张膜，听得不太清晰。
　　醒完鼻涕，沈葶瑜回到温筠恩办公室，多了个人，在聊生意。她轻手轻脚地回到原位，千万祈祷等会儿不要再打喷嚏了。

　　她昨晚又是去医院又是赶工作没睡好，下午和莫加林一起，也没得休息，累得她干拿着资料双眼朦胧。
　　温筠恩和对方平缓的谈话，低沉的声音堪比催眠曲，她暗暗地找了个角度，轻轻地眯上了眼。

　　他应该以为她只是在认真地看文件，不知道她在休息。
　　她越睡头越沉，后面温筠恩和那个人的声音弱了下去，她能感受到有人推她，但是眼皮重地睁不开。
　　额头上有冰凉凉的东西落下来，她才勉强睁开眼。

　　温筠恩把手覆在她的额头上，她面上红红的，皱着眉头，疑惑地望着他。
　　“你发烧了？”
　　“嗯？”沈葶瑜声音沙沙的，自己还没意识到这件事。
　　温筠恩把她的头放下去，“今天就到这，我让老宗送你去医院。”

　　他冰凉的手从她的额头上拿下来，沈葶瑜才缓慢地反应过来，原来冰凉凉的东西是他的手。
　　他的手还是很好看，这次还放在她的额头上了。
　　老天，她今天是什么福利。
　　最近满满的坏运气就是为了温筠恩今天的……
　　难道说真的只要她倒霉了，就能和温筠恩更进一步？

　　“你还想报告？”他看她拧着眉头，还以为是在犹豫报告的事情。
　　“我不是。”
　　“那走吧，老宗在楼下。”

　　沈葶瑜收拾了一下东西，温筠恩重新回到了自己办公桌打电话，让高涵送新的文件夹过来，她手上停了下来。

　　温筠恩没打算一起带她去？

　　“怎么了？”温筠恩看她收拾到一半不动了问。
　　“我不行，我还是报告完再走吧。”她的身体也没那么不舒服。
　　“嗯？”
　　“呃…我是说…”

　　沈葶瑜都不知道明天她还可不可以继续见他，她是说她不想现在离开他。
　　温筠恩重新给高涵打了电话:“不用送过来了直接扫描发给我。”
　　温筠恩挂了电话从办公椅上起来，到她面前把她的东西都收了。
　　沈葶瑜看到自己的东西刷刷收起来，紧张地握住他的手腕，“你，你干嘛？”
　　他不会要扔掉吧？

　　温筠恩低头看她的手握住了自己露出的一小截手腕，眉头跳了跳:“你不是要报告，那就去医院的路上报告吧。”
　　沈葶瑜愣住：这是什么操作？这，这么疯狂的嘛？
　　温筠恩翻着报告一路到电梯口。
　　楼层数不断上升，沈葶瑜心跳地很慌，她第一次和温筠恩单独地站在一起。

　　“我刚刚…”沈葶瑜站在她的后面一些，像个小秘书。
　　温筠恩从手里的资料抬眼:“做的不错。”
　　“对，这个项目我在接触的。”但是不是融资这块的直接接触。
　　沈葶瑜的几根手指快要搅在一起，“我刚刚的意思我就是想把报告做完。”

　　她觉得她什么都表现地太明显了，温筠恩是不是看出来了，她刚刚就是想在他办公室多待一会儿，不想走。
　　温筠恩侧头直接对上她的眼，沈葶瑜没脸地低下了头，他的目光在她的黑发上停留了会儿,“我理解。”

　　温筠恩:“我从来不会因为一些外在的事情影响我做决定，能影响我做决定只有你们公司的方案，你不用怕我会因为你离开了就不考虑你们公司。”
　　沈葶瑜猛地抬头。
　　什么意思？他理解到哪边去了？

　　“叮——”电梯门缓慢打开，温筠恩先进去了，沈葶瑜跟着。
　　原来她俩想得完全不是一个层面。
　　也是，他们公司可能会被华盛淘汰，连温筠恩都比她有危机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