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儿》ArlyRitter

85、落网

　　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啊。太阳老大，心情倍亮~爽啊，咱们车什么时候能整个敞篷的？赶上有想潜逃的还能卡在顶窗那儿拍个照留念。
　　从车上下来，洛平川发觉，对方几乎是全无准备，她本以为从自己带队出来的那一刻罗曦就得接到消息，迎接的是全副准备的笑脸，或者全副武装的枪口，而此时过来询问的人明显是慌里慌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从口袋里掏出证件，亮给他看：“你们老大在家？”
　　“在在在......”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他知道房子里的东西早被收拾干净了，也还是止不住地心虚，一见平川要进门就更害怕了，“哎哎哎同志......我先进去汇报一下，老板可能还没起......”日上三竿，他也只能撒这样的谎。
　　洛警官看都不看他，让自己的同事们“开枪前记得警告”，训练有素地突入建筑物，穿着许久未碰的制服，她感觉浑身清爽，再也不生气摔帽子了，珍惜衣服从我做起。心情好了感觉弹夹都飘轻呢。这次一块儿行动的是队里本来的同事，江玉英没有出现，他那张生面孔另有用处。
　　大厅可真大啊......她慢慢地走进来，先找暖气片，以便于等会可以上演把罗曦拷暖气管上的爽文戏码，不过，这倒霉大厅明面儿上没有暖气哎？兴许他们家用空调？草，乐趣少了。大家都分散开来几个人一起去搜查，大厅正中央放着沙发，一个穿着黑衬衫西装裤的男人坐在上面，悠闲地喝着什么东西，很乖滴配合搜身检查，完成后两名同事持枪对着他。哎哟呵，把吊灯打下来是不刚好砸死他？平川这就感觉自己气性上来了，一步一步走到罗曦面前，抬腿把茶几踹远，端详这位大佬。
　　“......警官女士好大做派。”他准备把嘴里东西咽下去放下杯子就打招呼，谁知平川太猛，杯子没处放了，他只好端着茶杯问好，“有何贵干？”
　　“啊，找人。”平川感觉自己这对儿眼睛就不能要了，忍着恶心直视着，“接一个人回家，栓一个人吃牢饭。”
　　“？”罗曦脸上充满疑惑，听不明白中国话似的，反问，“您找谁？”
　　“我找你妈！”这副无辜的样子让她反胃，装什么装？忍不住开口骂人，起身转过去拿出对讲机问自己同事，“小孩儿呢？！安全吗？”
　　此刻破门到卧室跟女仆长对峙的同事尴尬得进退两难，他们要解救的小朋友正在梳妆台前被两个女孩儿打扮着，一点儿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女仆长伸着两臂拦住他们，质问着私闯民宅有没有审批材料？是为了什么事？他们中的一个出门用对讲机回复洛平川情况。
　　“请不要吓到她。”罗曦插话。
　　还特么用你说？
　　那就先等等......平川不打算给莫离二度的刺激，她可以先行带走嫌疑人，小崽儿只要是......别再出意外就可以了，只要娃儿高兴咱们可以就地聚个餐再回去也不是不行。她让同事给罗曦拷上手铐，自己不乐意碰他，怕疯病传染，同事：那我的死活你就不管不顾了？

　　“您有逮捕书吗？”被两把枪指着，手上带着连起来的银镯子，罗曦只关心他最后的娱乐喝红茶也进行不了了，没有丁点儿的不耐烦，对自己轻易落网的现状全然无知。
　　平川听不见非人类的话语，理都不理，等着同事的汇报。这房子，一张动物皮地毯都没有，违规枪支更没有，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书房也没什么文件，她也不准备挖地三尺了。找了也白找，罗曦动作够快的，不到是直觉还是听到了什么风，洗地透亮。样子还是要做做的，她在这儿走流程，可以说是......干耗时间，不理解为啥，拖得越久越容易出变故啊，只是江玉英行动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给足时间，不要着急。
　　......那就干靠呗，那仁儿咱也得罪不起啊。
　　不过这把的确顺利地难以置信，就这么把罗曦拷住了，搜身也很顺利，一点儿抵抗都没有，幸福来得太突然，滴血未流就达成目的了，还真有点儿不适应。没等这个不适应的劲儿过去，嫌疑人开口说话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就隐约浮现。
　　“什么文件都没有，就想带我走？”不被搭理的罗曦质问到。
　　“不然呢？”洛平川不感觉有啥不对，对待变态需要给人权吗？不用的吧。
　　“可我什么都没做错。”他冷笑了一声，根本不像个被拷住的人，高声喊着，“老婆！老婆！莫离！”
　　干什么干什么？旁边的警察指着他不许乱动。平川感觉不妙，抬头望着楼梯那面儿，果然，在同事和几位女仆的护送下，小莫出现了。
　　女孩儿可以说是盛装出场，跟上次在学校见面比起来，化妆让气质明显不一样了，线条恰到好处的柔和，发型精致小众，长裙看着就不常穿，还特意换了高跟靴，下楼的时候几乎成直角走着，表情冷淡，手拿着文件袋儿。可别摔着，洛平川拉拉个脸，小屁孩儿么回个家这么强的仪式感，要命，十分嫌弃地走到楼梯下边那儿，准备接她一把，俗成的约定是啥？套着警察的外套挡住脸被抱离现场吧，虽然她也不懂，但是她会照做。
　　几乎所有人都安静地等小莫走下来，鞋子踏到台阶上声音悦耳，女仆长在侧面护着，一直怕她摔了，同事持枪跟着后面，表情也是很复杂。
　　离离靠近以后，平川搁那纠结，弹夹在身上呢衣服也不好脱啊，要不妹妹凑合凑合咱就省了步骤直接走吧？她向小莫伸出手，后者慢慢地走到底儿，无视伸过来的胳膊，直奔罗曦。擦身而过的瞬间，因为穿了高跟鞋身高的差距小了不少，洛平川恍如隔世，她发觉自己貌似......不认识这个人了？她怎么不过来？她想干嘛？！
　　平川：我衣服还没脱你就跟我整这出儿？
　　“孩儿，回家啦。”她眼眶酸疼，不死心地回身对妹妹说，希冀她的脚步能停住。
　　“这里就是我家。”她头也不回，坚定地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去。

　　女孩儿的话清晰落到了每一个人的耳膜上，罗曦往边儿上挪了挪，把中央座位让出一点儿留给她，莫离果负众望，自然地挨着他坐下了，他帮着提裙子后摆，配合默契地坐好，文件袋儿放到一边。

　　洛警官又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不要对受害者抱有期待。”这种感觉，任何人都不会想尝试吧。

　　傻孩子，你疯了？你重获自由了，干啥呢这是？她一股邪火冲上来，顶得她站都站不稳，扶着扶手缓缓稳住自己，这要是从前，她当场就得一枪把罗曦崩了算完。不能冲动，不能......现在还没决定性证据，要按照流程，带他回去审问。
　　她闭眼歇了会儿，跟同样愁眉不展的同事交换个眼神，同事来看着女仆们，她不得不再去沙发那边儿问话，当看到罗曦在那儿卖惨说：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这么大张旗鼓地被拷住了。然后还抬手给莫离展示了他的手腕。小莫的反应是，开了句玩笑，想要个小一点儿的不然她自己戴不上。他对她的反应满意极了。
　　我去你妈的！洛平川又想掏枪了，她怎么也想不出来，小莫这样一个少见的成熟小朋友，竟然会在这样场面下维护这个变态，罗曦再怎么伏低做小我们离离也不会上当的！别说小莫本来本来就有喜欢黏糊的小伙伴儿，她头脑发热到高烧也不会喜欢这么一个人的！

　　女孩儿顺兜里掏出来俩袖扣，也不到她那滴勒算卦的裙子哪来的暗兜，漂亮的蓝色袖扣，绕过冰冷的手铐给罗曦戴上，一身黑的男人身上就手铐跟袖扣这俩反光的玩意儿，感觉他那俩爪子很多余呢，平川眼睛发疼，同事们还在搜查，始终一无所获。
　　怎么会这样？你说过不准备起诉，难不成是真的......
　　“这么说，你不生气了。”罗曦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指的是早上的小插曲。
　　“想得美，我们回来再说。”小莫拒绝翻页。
　　“嘿嘿嘿给我分开！”平川一步跨过来，倒是没用拎琳琳的动作拎她，手臂穿过离离的腋下把她扥起来，一手还不忘带着点儿裙子别踩着，把孩子放到沙发另一头去，“咱们马上去审讯室哈，给老娘消停点儿......”
　　那谁有招啊，画面太辣眼睛，一会儿还得分开她们审讯，堵得慌。罗曦老实本分生意人的态度不变，该怎么样就怎么样，配合地上了车，被警察夹在中间。莫离在后面那辆上，一定要带着那个文件夹，平川就放在副驾那个抽屉里，代为保管。
　　大家对轻松捕获了头子很高兴，对被害人搞不清自己的定位很闹心，整体而言，小莫这两车上的气氛还算是轻松的，后来他们到审讯环节，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