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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出差 ...

  •   午后阳光正好,女孩儿坐在桌旁,桌上放着绣布、绣线和珠子,她是第一次做十字绣,照着说明书,认真地缝着线,穿上珠子,学得很快,动作越来越熟练。不过因为第一次绣十字绣不是给蓝蓝绣的,略微有一些不爽,更因为她觉得自己以后也没有机会给蓝蓝绣了,心情不是很美丽。
      莫离很快调整好了心情,进度按照预想,很快到了收尾阶段,这个立体的车挂件十字绣基本就差缝上最后几颗红色的珠子和流苏了。她叫来了女仆找到家里的血糖仪,用那上面的针头刺破了手指,取了几滴血滴在绣布上,再缝上最后几颗珠子,形成一个心形。做好以后她盯着用过的针头出神,终于还是没有更换新的针头,去洗手间随意冲洗了下带钩子的小金属片,晾干后悄悄地盖上盖子放回去。为了让四边形的绣布更饱满,她往里面塞了棉花和薰衣草,再收口,缝上流苏。
      接下来开始做更简单的东西,血吊坠。她一开始是想都用血糖仪取血的,看到带血的针头后,不知在想什么,改了主意,去找了罗曦的刮眉刀,没有痛觉一样划开了自己的手指,把血挤到小罐子里,她弄了四个手指才灌满,不知自己身体有什么问题,挤血很费劲。

      穿上红绳之后,女仆来禀告说老板回来了。时间刚刚好,莫离又确认了一遍,血糖仪已经放回去,刮眉刀也弄干净,看不出染过血的痕迹,自己手也早洗干净,她捋捋头发去迎接。
      那个不知是化名还是代号叫“玉”的人先进来吩咐仆人准备行李,女孩儿看这黄毛两手空空,心下了然,如果上午的视察顺利的话,应该是会带着狗腿送的孝敬,想必......情况不是很好。罗曦现身以后,她凭借自己近乎于没有的看脸色技能,试图在他如常的神色里观察出别的情绪,果不其然——什么也看不出来。
      “我要出一趟远门。”罗曦照例拥抱之后闻到了莫离身上一股刺鼻的香味,放手以后语气没什么波澜地问,“你今天去见谁了?”
      “胡夫人。”女孩儿猜测可能是有点儿不高兴了,不紧不慢地回答,“找她聊了会儿,要了一些东西。”
      阿玉不知从哪儿钻出来,托着休闲式的衣服插话:“噫惹......胡夫人?亏你能忍。”
      老板瞟了手下一眼:“不要背后议论人。”拿过衣服转而去换上。
      莫离跟上罗曦,这种场面她这一个来月见得多了,都是手下的人冲动、愤怒、犯错,然后身为老大的他来纠正,其实能跟在罗曦身边的每一个人都长着同一张嘴巴,说着这位老板想说又碍于身份不能说的心里话。
      阿玉被说了以后只换了个措辞,接着背后嚼别人的舌头:“可是胡夫人这个女人太......难以相处了,咱们老板娘也是能忍。”
      就是这张嘴有点儿过贫了。莫离还是不接话,站在沙发上帮着解领带,午间和胡夫人一块儿吃饭的时候确实能感觉到一些异样,不过要十字绣和血吊坠时人家又很热情,她不擅长揣度人心,那就听听罗曦想让她听到些什么好了。
      “胡夫人眼里女人分两种,一种是他老公的正妻,一种是想当她老公正妻的小三。”阿玉咋舌,很八卦地讲述前阵子的一段光辉事迹,“老胡出轨被她抓个正着,她转身就让人给了小三两个嘴巴子,把人家场子全砸了,结果店里好多人进了医院,她拉着老胡拍拍屁股就走了。真给老胡打了我也敬她,憋屈吧唧的离婚也差不多,她可倒好,又和和美美地过日子了,这两口子搁着仙人跳呐?”

      莫离收好了领带,扫了扫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又重新挂在了罗曦身上。他让她听这些话,大概是要......讨好她?或者是......打预防针?吃不准,鬼知道喜怒无常又想干什么。
      “噫耶,大白天的干嘛啊。”阿玉不想当电灯泡,嫌弃地别过头去。
      “不想看啊。”莫离轻声说,也足够传到他们耳朵里,“不想看就滚。”
      “呜呜呜......”开始假哭,抱怨着老板娘无情无义随意赶人,还得听话地带上换下的衣服滚出去。
      “等会儿。”在他滚出门前莫离叫住了他,一指书房,“桌子上的那个一路平安的十字绣拿着,去挂你老板的车里,吊坠拿过来给我。”
      “嗻!”阿玉左右呼噜了两下袖子,虚跪了下,蹦跶地去拿东西,一点儿没有成年人的稳重。

      罗曦一只胳膊环过女孩儿的腰,品味了一下她的行为,略思考了一下,大致也猜出来了情况,在阿玉拿过来暗红色的血吊坠和红色珠绣的时候没有一点儿惊讶,一副深受感动的样子。
      “拿来我看。”他问手下要来了两样礼物,手指抚过一颗颗珠子,缝得很紧实,看不出来是第一次做,“只做了不到半天吗?你手真巧。”然后嘱咐手下去挂在他最喜欢的车里,又拿来血吊坠。
      “胡夫人和我说,用自己的血做这个可以给爱人挡一次灾。”
      罗曦听着她毫无心理障碍地说出爱人一词,满意地微笑,松开胳膊放她自在地坐着,端详起这件夫人求来的小物件儿,心里感叹着,原来那废物女人还是有点儿优点的,除了闹脾气打小三丢人现眼,也会做点儿别的。
      小瓶子里的血呈暗红色,和精致的十字珠绣不同,它带着诡异的色彩,瓶子上有花纹,拴着的红色细绳也有纹章,说不出的好看。他把红绳缠绕在小瓶子上,放在了里衣胸口的口袋里,仔细地收好,拍了拍。
      “你的手。”
      莫离如言伸手,罗曦认真地看着她泛白的指头,取了血又冲过水,指肚干瘪皱巴,蹭了蹭脸,有点儿像猫舌头,心里痒痒的:
      “我老婆对我真好~”
      “......这就叫好啦?”她抽回手,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三角魔方玩儿,头也不抬。
      “你要每次怼我都是这样的情境就好了。”罗曦故作卑微,笑意掩饰不住,“我们能一直这样相处就好了。”
      “......为什么不能。”

      ......

      罗曦在走之前,留下了武跟玉两个人在家里,一步三回头地叮嘱她自己会推掉所有不必要的应酬尽快回来,玩笑说希望你的血吊坠不会有机会用上。
      “一个人睡如果害怕的话去找别的夫人来陪你。”男人关上车门前最后唠叨着,“带你的同学来住也可以,别害怕,每天通电话,我很快回来。”吻别之后依依不舍地出发。

      女孩儿裹紧自己的外套,目送着车队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还保持着挥手告别的动作立了一阵,直到阿玉从背后过来:“别看啦,已经走啦。”他没有看到莫离眼神的转变,真以为她舍不得老板走,还给她吃定心丸说老板不在他们会护着她的不要害怕啥啥的。
      “去提车,找可以上村路的,我要出门。”女孩利落转身,丢下贴身保镖一个人凌乱着。
      “等一下?!不是!”黄毛震惊之余追过来,他的脑子已经转不过来弯了,“你不是昨天还说要好好上学的吗?这刚下午,你还花了半天绣十字绣?!”你学了个啥啊就要出门,下午难道不是为了送老板特意请的假吗?你不回学校吗?离谱。
      “不记得,猴年马月的事。”莫离经过门口站岗的罗武,不看他,反正也会跟着一块儿去的。
      “啥?!”阿玉彻底崩溃,想不通老板娘的行为,这是特么早上去了学校以后忽然感觉学的东西太简单了还不如回来给老板做吊坠呢是吗?!女人心海底针啊!
      虽然无法理解,但是得照办。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可不止一级,也不止一句顶头上司能形容得了的。他把所有的苦都往肚子里咽,说得上话的平级这次都跟着走了,他留下看家,一个能扯淡的人都没有,孤零零地去提车,安排家里的防卫工作,从车库回来的时候看到莫离已经换了一身黑色的羽绒服拎着行李箱出来了。
      好家伙原来你早计划好了?!我的妈呀,女人太可怕了!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接行李箱:“你真是我亲妈啊你,咱们在外面住啊?住几天呐?”
      “看情况,你们要跟着去可没地方住,自己带睡衣洗漱用品。”莫离无情地下达审判,“叫手下人随时准备好,我要用他们撑场子,可能会动家伙,我自己和罗曦说。”
      所以你这真是啥都计划好了就差老板出门了是吗?!阿玉还在震惊之中,在他那莫离又长了辈分:“祖奶奶,你到底想去干啥呀?”这是特么的啥展开啊,你刚刚还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自虐破指取血,现在就要去......砸别人的场子吗?您究竟是要做磨啊!
      女孩儿还是不理他,自顾自地思考,看了阿玉骚气的衣服,嫌弃地说:“去换一身黑衣服,没礼貌。”
      阿玉彻底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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