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米煮成熟饭》红*T

5、办公室第一极品男：想权力、想上位

　　2009年7月1日，热得我裤子粘在腿上了
　　MSN签名：狗们懂得尊重彼此以撒尿划出的地盘——他咋就不懂捏？

　　这周头几天，我四处奔波，发掘和“绿坝花季护航”软件事件有关的一切线索。我到处企图找到那封被《华尔街日报》刊登出来的联名信的原文，可是一无所获。《华尔街日报》不愧是国际牛报，人家直接把信件内容给公布了，包括上面签名的22家行业组织和贸易团体。我就按名单一一打电话。这帮家伙，绝对深谙中国官场哲学：一推六二五。
　　举例，我打给某商会的公关人员：“您好，请问你们有给□□的那封关于绿坝的联名信？”
　　该女士：“对不起。没有。”
　　你当我傻子吗？你们的大名都被曝光了，还给我整这一出装聋作哑。我回答：“《华尔街日报》报道说你们商会签名了。”
　　该女士：“我不知道《华尔街日报》的消息来源是哪里。”
　　哼，跟我玩外交辞令，让我来展示一名资深媒体斗士的狡诈吧。“我代表月亮消灭你！”——我向电话那头的假想敌戳出手中的笔，做美少女战士状。当然，把她们五个美少女捆在一起比较接近我的状态。
　　我继续温柔可爱的语气：“那就是说《华尔街日报》的报道是真的了？”这个问题可是很有水平的，一般小菜鸟记者是很难体会出其中的新闻意义：如果她说是，那么该商会确实涉及此事，这是新闻——我起码可以做一篇小报道，标题是《某国商会承认在致总理信上签名》。当然，如果落到以八卦为人生最高享受的文字编辑马丽俊的手中，标题将承袭她一如既往的华丽丽的狗血风格《某国高调反对绿坝，疑将引发贸易战》。如果她说不是，那也是新闻。虽然文字内容不过是炒些冷饭。看在我每月20，000字工作量的份上，主啊，请饶恕我的奸诈。
　　该女士居然拒绝上当：“对不起，我不能评论那篇报道的真实性。”太狠了，根本就是彻底堵死我的路嘛。
　　对记者来说，没有否定回答。我不屈不挠：“那，我能采访贵商会对绿坝软件安装一事的看法吗？”
　　该女士继续负隅顽抗：“对不起。我们目前对此事没有任何评论。”
　　我快崩溃了。这位大姐难道是外交部新闻办培训出来的吗？说话滴水不漏！我恨她！我最后弱弱的问：“那商会到底有没有参与写信？”
　　该女士的声音始终带着职业式的从容，我都能看见电话那头她僵硬的笑脸，说不定还带着打败我的成就感：“商会认为这是私人性质的信件。对于此类信件，无论参与与否，我们都不会公开评论。”
　　行，I服了YOU！我无语。我立扑。
　　坐我隔壁的易小晨听到了对话，过来摸摸我的头，表示安慰：“那个女人就那副德性。从她那里挖点新闻比便秘还难。”
　　我有气无力，被打败的感觉太不爽了：“你跟她打过交道？”
　　易小晨说：“败她手下不算啥。这帮In-House做的公关人呀，宁求无过，不求有功。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一个字：安全。嗯。这是两个字。”
　　我拉开抽屉，拿出一块德芙榛仁巧克力，吃了半块。嗯……丝般感受……真正好的巧克力在嘴里融化时那种滑腻的口感，简直是太……性感了！对，就是“性感”。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杨北，我的帅哥私人教练。
　　我收回绮思。古人教导我们：胜不骄，败不馁。我继续打电话。我打给某500强的电脑公司。人家说：“不方便评论呀。”他暗示我此事大有内幕，在事态明朗前，企业谁也不敢跳出来说话。
　　我彻底败了。
　　由于挖不到新线索，我故意躲着秦吉姆走。真怕他跑来问我进展。唉，咱们打工仔，最怕老板问你工作进展如何。有成绩时自然要吹得天花乱坠。没成绩时就得养成溜着墙根走的好习惯。

　　不过事情并没有拖很久，30号晚上新华社爆出了第一手消息——当然人家是国家新闻社，独家起来谁也没辙，眼红也白搭——“工信部消息称，中国将推迟强制安装“绿坝-花季护航”软件。”
　　我也不至于敬业到晚上还守在网上看即时新闻，幸好有同学在新华社当记者，她给了我线报。我一得到消息，立刻开始着手写文章：坊间这么多财经媒体，谁有那么多独家新闻可报？除非上交所、深交所是你家开的，那又当别论。否则，炒二手新闻才是王道。对此我游刃有余。从遗传学上讲：二胎总比老大更优秀。因此——跟风有理，二手无罪！
　　“绿坝”快成了我的耻辱柱了，为了挽回我名节。我搜集所有关于绿坝的消息，还冒着被人爆骂的风下打了几个电话采访相关人士，然后以天文速度，搞成一篇声情并茂、有理有据的分析文章——这叫“深度稿”。
　　我深谙办公室生存之道，自然不会埋头傻干。我已经跟秦吉姆通了口风，他不是很热衷，但是还是允许我这么干了。领导给点阳关，我立马就灿烂。我飞快撰稿，居然赶上了档期：排在明天的报上——秦主编经过深思熟虑，撤了别的稿，给我腾了个地方。这算是炒得比较成功的一次隔夜饭——我衷心希望能够将功补过亡羊补牢Better late than never……
　　今天早上，可怜熬夜干活的我此刻半梦半醒中，还得捐献一只耳朵给易小晨，听她倾诉对某帅哥的热爱——她最近常常在地铁上无意中遇到一个帅哥。对方惊鸿一瞥，她就被秒杀了。从此我的耳朵就水深火热了。
　　有人叫醒了我：“黄小米。”我晕得乎得抬头一看，心情顿时不好：居然是被我俩封为全报社第一极品的王照诗。
　　我们报社有许多极品，但是每一位极品都是独特之处：比如易小晨花痴耽美腐女一样不落、马丽俊好传播恶意谣言毁人不倦、前台MM酷爱魔兽每日双眼迷离笑容恍惚……但是此人的极品绝对最让我反感：他一心一意谋着秦吉姆的位子，并且真心认为那位置本该就是他的，因此处处以主编自居，对别人的工作指手画脚，大放厥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