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僚》栗子糖酥

5、第 5 章

　　面对虞霄那句轻描淡写的问好，易觉明的大脑一片混乱，一时间竟没有想到合适的回复。

　　而易觉明身侧的少女比起易觉明的情况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位刚刚还豪言壮语地说着“虞霄是我夫君”的少女此时红着一张小脸，蚊子似的向着虞霄问了声好之后，只一个劲地往易觉明身后躲。

　　看着那张过度艳俗的封面，虞霄十分理解此这两位的处境，他十分体贴地挪开了目光，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那我就不打扰二位雅兴了，先行告退。”

　　易觉明：？什么雅兴？你告退什么？听我解释啊！

　　但很显然，虞霄听不见易觉明的心声，他只十分得体地向着二人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大步走掉了。

　　更显然的，易觉明也拉不下脸来对着虞霄大声自证清白。

　　见虞霄走远了，那名少女才探出头来，然后满脸通红，羞愤交加地一圈捶在易觉明的肩膀上：“都怪你！我在虞霄心中的形象全完了！”

　　易觉明只觉得哭笑不得：“分明是你自己凑上前来...”

　　听了这话，少女自知理亏，只强忍着泪水，扭过头去：“今日算我倒霉！”

　　丝毫不解风情的易觉明不但没有出声安慰，反而一同叹息道：“我又何尝不是呢？”

　　没有听到想象之中的认错与安慰，少女也是一愣，随即有些犹疑地看向了易觉明：“...你倒霉个什么劲？难道你也喜欢虞霄？”

　　易觉明：“...当然没有！”

　　少女：“...你这个表情很让人怀疑啊——那为何你说你今天倒霉了？”

　　易觉明：“因为这位虞参军，是我同僚。”

　　易觉明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暗自埋怨自己怎么嘴上没带个把门的。而少女也如他所料地眼睛一亮：“你们是同僚？”她冷哼一声，“这有什么，我也...”

　　易觉明：“你也...？”

　　少女立刻改口：“我哥哥也在朝中做官！我们机会是一样的！”

　　易觉明：“......”

　　她眼里莫名多了点怀疑，“...不对，你们朝廷官员怎么会看这类不入流的□□？”

　　易觉明：“姑娘，你也知道这书不入流啊？”

　　少女：“......”

　　看着少女那个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眼神，易觉明轻咳一声，岔开了话题：“所以，你与虞霄是怎么认识的？”

　　提起这个，少女羞红了脸，捧着一张小脸嘿嘿地傻笑了起来：“那是一个十分美好的清晨，我提着一篮嫩得能掐出水的小白菜...”

　　易觉明：“你能说重点吗？”

　　少女：“......”

　　易觉明：“抱歉。”

　　少女深呼吸一口，面无表情地加快了故事的进度：“然后就被强盗给劫了。”

　　易觉明：“然后被虞霄救了？”

　　少女情绪激动地比比划划：“当时他像是天神降临一样！！刷拉一下就把人给撂倒了！！我都没看清他怎么动的手！！”

　　易觉明不由得想到在山寨地牢那一夜，那位女子的身手也是十分的干净利落。

　　果然，武功唯快不破。

　　少女继续描述：“然后他就拿着我的钱包，走到我面前——哇！那张脸！天啊！为什么这人武功那么强！还有那么好看的一张脸！然后，然后他说，”她敛了敛神色，做出虞霄的表情，压低了声音，“姑娘，这是你的包？”

　　少女的嘴角绷不住地扬起，娇羞捂脸：“他好帅哦。”

　　易觉明：“所以虞霄很受欢迎吗？”虽然易觉明一直都知道虞霄是许多少女的梦中情人，但这还是他第一次直面虞霄的超高人气。

　　少女一面说着，一面摸出荷包，一面将那本《情/事有虞》：“那还用说！”她期期艾艾地捂心口，假装拭泪，“唉，夫君太受欢迎也不是什么好事。”

　　易觉明：“等等，所以你要把这本书买下来？”

　　少女：“？不然呢？”

　　似乎是察觉到了易觉明的欲言又止，少女嘻嘻笑道：“虞霄的话本我都买了数十册有余啦，也不差这一本。”

　　易觉明：“？数十册？”

　　少女：“五六十册吧，大概。”

　　......

　　在回到京城的第二天，易觉明就回到了自己侍读学士的位置上；而到了正午时分，他便与自己的好友秦远山一同去到了“然客居”食午膳。

　　刚一落座，易觉明就忍不住接上了方才在路上进行的话题：“五六十册啊那可是！这些文人都这么闲的吗！”

　　面对一脸震惊的易觉明，秦远山不由得笑道：“此类事情很正常的，虞霄毕竟是风云人物，而最近又刚刚回京，掀起一股潮流也是很正常。”

　　看着面色如常的秦远山，易觉明不由得怀疑道：“你不会也是写的这类...”

　　虽说秦远山出生名门，却有个写通俗小说的爱好。

　　秦远山不由得笑着连连摆手：“当然不会。我写的大多是自己随口胡诌的角色，或是天上的神仙，并不会提及当朝或者前朝的名人。”

　　见易觉明松了口气，秦远山问道：“你这么紧张虞霄做甚？不过是几册话本而已。”

　　易觉明：“我没有紧张他。”

　　秦远山看着易觉明发红的耳朵，若有所思地道：“我先前以为觉明兄不结婚生子，只是因为还没遇到合适的人。”

　　易觉明：“？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秦远山缓缓开口道：“觉明兄，我朝对断袖分桃，秦晋之好，包容度还是比较高的。”

　　易觉明：“你说什...？”

　　秦远山：“觉明兄，你放心，就算是你不爱女子，我们依然是挚友。”

　　易觉明：“？”